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45)
“最近好不容易攒了点积蓄,我花钱搭上些架子梁子,都没来得及固定好,很容易被弄坏。”
“要是塌了,我不负责,你们还得把他接上去啊。”
这是骗他们的,问荇的宅子里,那些屋子都还没开始清扫杂物,怎么可能已经搭上架子了。
但其他人进不去,不清楚屋里布局,只能当真了看。
有些农户默默摇头散开,他们的确不知道那些隔间损坏难修程度,要驱邪,隔间也得去看啊。
卧室不能去,隔间不能去,他们叫跳大神的餐馆问荇家大院呢?
问荇的条件个个合理,但这么一折腾,驱邪变得这不好去那不好去,没了意义。
吴强倒是不着急:“行啊。”
没关系,反正…
他阴毒的目光看向瑟缩的哥儿。
趁着问荇不注意,该去哪去哪,反正出了事,有人替他们背锅。
“这个哥儿,他不能进去。”
最后,问荇看向被推出来的哥儿。
吴强的笑容僵在脸上。
“问荇,你过分了吧!跳大神的不让进,跳什么大神!”他嚷嚷着,情绪险些失控,赶紧被边上人给拦住。
毕竟农户们只想讲道理,不想惹出事来。
“让他进去,你们良心安宁吗?”
问荇掷地有声,狠狠打碎了懒汉的期望:“他看着瘦弱,还是个哥儿,力量不如普通男子。”
“若是真有鬼,他要受伤出问题怎么办?毕竟是我外甥,你们可以不管他死活,我必须要管。”
“他不能进去,你们要驱邪,换个健壮的跳大神的来。”
哥儿的头埋得更低,手微微握紧,却好似松了口气。
问荇这一番话,把方才周二的道德绑架全都反制了回去,在这场不友好的协商里彻底占了上风。
几个被拉来充数,本身还算心善的农户面生退意,全然没了继续逼问问荇的意思。
问荇说得太对了,逼着哥儿确实不光彩,传出去都是要被其他人当笑话看。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其实已经不想惹事了。反正张成也不是啥好东西,罪有应得,问荇这是在为民除害,干得漂亮。
再强硬闯进去说不过去,大不了让自家牛远离问荇的地呗。
而且问荇着实心善,还能想到别人安全这层。不是风言风语里传的那样浑浑噩噩,人也比他们印象里灵光了不少。
或许是之前他们成见太深,问荇来了村里这么久,他们也该对问荇有所改观了。
“问小哥说的有道理啊,那我先走了,这跳大神就算了吧。”
“唉,我这牲口就是不听话,我回去教训教训它,指定不会乱踩人家地了。”
吴强慌忙看向张成爹,没想到他沉默了会,摇摇头,也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走吧。”
当时为什么选哥儿,次要原因是这哥儿人邪门,主要还是因为哥儿家要价便宜,给点米就能让他们把人带走。
真要谈多花钱,张成家本来也不富裕,肯定不乐意。大儿子是混账玩意,这不还有小儿子要养,不能搭进去太多钱粮啊。
仔细想想,若真是摊上阴宅鬼地,问荇怎么会活蹦乱跳,许是有心人在造谣这苦孩子罢了。
撺掇他们来的吴强急了,自家兄弟被鬼吓疯,还在床上躺着,他自己也因为问荇倒大霉了,不想就这么放过问荇。
他年纪很大还没成婚,家里操碎了心,本来上个月说好的亲,可因为看见他丢人,姑娘家嫌弃他就给拒了。
为了给他治好身子,家里还花了一大笔钱,可他还是经常半夜盗汗做梦,村里小孩都在背后笑他,家里人也不信他的话。
这些都是因为问荇!
驱散掉鬼不光是张成的执念,也是他心头的梦魇,问荇就像魔鬼的载体,看似亲和的脸越看越可怖。
他在心里无数次想把问荇千刀万剐,甚至备了刀和许多符咒,就等着跳大神时,去对付问荇和鬼。
“不行!你得给个说法,之前我和我兄弟在你家地里晕过去,现在张成在你家门口晕过去,要是不管,还会有更多人晕过去。”
“那你们不去就好了。”
问荇半掩上门,语调平和:“我要吃饭,各位慢走,别在我家门口聚着了。”
他这话四两拨千斤,反倒激怒了吴强。
“我告诉你问荇,你死定了。”
“睡觉最好睁着眼睛,这事没完,我杀了你!!!”
他高大的身躯拦在门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问荇拍碎。
可他这样,正巧让其他人看不见同他身高差不多的问荇,有什么面部表情。
漂亮的青年刚还平静温和,却在此时微微眯起眼,突然露出个极具攻击性的笑。
问荇嘴唇微启,做了个极其明显的口型。
来啊。
“我杀了你!!!”吴强目呲欲裂。
“冷静,冷静,人家问小哥也没惹你啊。”
“哎哎哎,强子干嘛呢?”
“问荇,吴强这人就这样,你没事吧?”
失控的吴强被边上怕惹事的人拖开,还有好心的农户关心他。
问荇已经恢复了原本安宁的表情。
他状似有些害怕,但仍善解人意。
“我还好,吴大哥可能是心急了。”
“我不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道德绑架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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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大家担心补充下,外甥就是纯倒霉蛋外甥,不是情敌。
第36章 一片衣角
说罢,问荇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问荇,你他娘的,日!!”
门外吵吵嚷嚷了一会,终于是安静下来。
问荇舒了口气,农户们应该不会再来了,懒汉要是再来,打扰到工匠来修灵位,那就别怪他放鬼吓人。
毕竟他这宅子和地可是真有鬼啊。
“汪汪汪!!!”
他在家还没消停片刻,睡午觉的狗子突然剧烈地狂吠起来,甚至想要去撞开紧闭的院门。
问荇搁下扫帚有些意外,清心经只对鬼感兴趣,这大白天这么兴奋,倒是稀奇。
谨慎起见,他透过墙缝往外瞄了眼,没看到什么人,可清心经依旧在乐此不疲地叫着拍门。
他微笑着拎起狗子,压低声音威胁:“要是夫郎下次来问,家里怎么这么吵,我肯定会把你交出去。”
“呜呜…”清心经夹紧尾巴,声音变得委屈,可依旧锲而不舍往门上看。
“外面有什么?你这么惦记。”
问荇前脚推开屋门,后脚清心经就从他腿边溜过,精准地叼起一块粗布,摇着尾巴蹲在问荇面前,好似在邀功。
这粗布没什么稀奇,应该是拼接过不太牢靠,刚刚场面太乱,被撕扯下来了。
只是这颜色挺艳丽,普通人家衣着比这朴素,富贵人家衣服又比这干净,他印象里,只有刚刚那个哥儿神棍,好像穿着这种衣服。
而且神棍可能是为了彰显身份,衣服上片片缕缕布条特别多,应该这布就是从他身上掉的。
问荇收回目光,这布上也没稀奇玩意,清心经这是怎么了?
而且这哥儿压根就是替罪羊,看着普普通通,这么窝囊,肯定不会什么厉鬼。
问荇没理会它,一手抓着狗,一手合上门。
即使被抓起来,清心经还是不愿意松口,仿佛叼在嘴里的破布上面附着厉鬼,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松口。”问荇瞪着它。
“呜…呜!”
“松、口。”
问荇黑了脸,叼着人家哥儿衣角布,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狗这么变态呢?
要是这玩意扔他家,他可嫌心烦。
但看着清心经无辜的眼睛,问荇手上动作停滞住了。
他拿来块前几天从自己衣服上勾掉的布条,摆在清心经面前。
清心经这次看也没看,只是死死盯着问荇,好像在期待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