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54)
问荇将手中鱼食尽数抛入池中,隔着锦鲤池和徐云倦四目相对。
方才的潇洒荡然无存,他露出茫然又害怕的模样:“您是?”
“问公子好,在下徐云倦,字既明。”
“徐公子好,我叫问荇,头次见面,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问荇赶忙行礼。
瞧着问荇的脸,徐云倦不禁在心中惊叹。
柳夫人是会选人的,挑到个一个出身极差,性格好拿捏的赘婿,而且相貌惊艳。
分明长得有几分明艳,笑起来全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和刺目,他想讨厌问荇都讨厌不起来。
“不是头次见,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了。”
“之前在江安镇的醇香楼里我遇到过你。”徐云倦似着了魔,说的话自己也无法把控,只是死死盯着问荇,妄图从他脸上获取什么想要的讯息。
他只要看到问荇,就又想到柳连鹊,心中根本无法平静。
“醇、香、楼……?”
问荇一字一句琢磨这三个字,脸上写满了困惑:“我的确在江安镇,但醇香楼是什么地方,是什么铺子吗?”
徐云倦眼神闪了闪:“公子不记得?那日醇香楼得了珍品熊掌,我们兄弟代家里去瞧究竟,我看见公子靠在二层的栏杆边。”
“问公子的长相千里挑一,我想是不会认错的。”
徐云倦言语笃定,试图找到问荇心虚的证据,但只是徒劳。
“公子还真认错人了。”问荇连连否认。
“我就是种地的,家里地都管不过来,肯定没时间,也没钱去酒楼那种地方。”
问荇意识到徐云倦在给他下套。
徐云倦故意不点他是醇香楼伙计这码事,等着他着急辩驳忙中出错,再被迫亲口承认。
两人间暗流涌动,但徐云起全然意识不到,他忍不住探出头来冲问荇打招呼:“小哥,你还记得我吗?”
问荇笑容僵了下,往后畏惧地退两步。
徐云起意识到自己在问荇眼中就是个街头打马的公子哥,赶紧客客气气抱拳:“之前差点冲撞到问公子是我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奇怪,之前问荇好像没这么拘谨,胆子也没这么小,制服驴子时还挺冷静。
徐云起在心里犯嘀咕。
问荇脸色这才和缓过来,怯生生笑:“我自然记得徐公子。”
之前在磨坊留宿的时候徐云起和他正面接触过,当时情况危机,有没想到还会和徐云起有交集,所以没怎么掩饰,徐云起又是个目力好的武人,要继续和他装傻压根不可能。
但醇香楼的事他得暂且瞒住,况且问荇是真对徐云倦仅有模糊的印象,那日醇香楼里头人太多,连他也不能记个透彻。
亦真亦假的态度之下,徐云倦也有些捉摸不定。
难道真是他记错了?
问荇的态度过于诚恳,不论真假,他也只能暂且放弃追问:“可能真是我记岔了。”
“唐突拜会问公子也没其他意思,只是因着我曾是柳少爷的同窗,所以想来看看你。”
提及柳连鹊,徐云倦的笑容不自觉染上些勉强。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屋歇息,问公子也早些回去罢。”
问荇谢过徐云倦,目送两人消失在院口。
他掏出仅剩的鱼食,继续逗弄这群瘦弱的锦鲤。
这院子太偏僻,锦鲤们仅有下人偶尔投喂,其中锦鲤身量只有柳家门口那锦鲤池的三分之一,问荇也怕把鱼食全扔进去撑死没节制的锦鲤。
现在也没人管他,问荇干脆就在这慢吞吞消磨时间,等待小鬼们出来活动,探查周遭未知的区域。
徐云倦的态度实在奇怪,还得多留心,免得是徐云倦有什么坏心思。
想着,问荇又投下三五粒鱼食。
本以为得从长计议,但才过了没一刻钟,就有能够解答他疑惑的人及时出现。
“问公子竟然连鱼也要骗。”
谢韵头上别了朵鹅黄簪花,披着鹅绒的长袍,单看只是个娇俏少女。
本来早就要找问荇,结果走到半路遇着徐家两个公子,她只能等其他人走远再折回来。
她隔着一丈距离,喊住又要往锦鲤池里投落叶的问荇:“问公子被叫走后,没出什么事吧?”
“多谢谢公子关心,我一切安好。”
柳夫人正焦头烂额应对那群要阴阳柳携鹰两句的亲戚,压根分不出心管他。
谢韵知道问荇在谢她替他喊来柳夫人,让他早些结束麻烦事,也佯装不熟假惺惺和他客套:“不谢,毕竟问公子伤得严重,我不能见死不救。”
不得不说问荇这副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谁不觉得我见犹怜。
可她只觉得无语凝噎。
明儿柳夫人也别找什么名角,给问荇搭个戏台子,生旦净末丑全给他演得了。
“男女授受不亲。”
问荇看谢韵要走过来,退到假山旁边,离谢韵足足半丈远,柔弱地垂下眼睑:“谢公子请自重。”
谢韵:………
她都确认过周遭没人了,足足半丈有什么好自重的。她都没怕,问荇倒是怕起来了。
但看着问荇这副贞洁烈男模样,少女冷漠后退了半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徐家兄弟三个之前出现在熊掌拍卖现场,老二就是那个撞驴子还给豆腐坊和小问赔了三两银子的二傻,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顺便柳二的跪祠堂体验卡还没到期,还有得他跪的。
第160章 那太好了
“现在可以了吧?”
她也不想沾染柳家麻烦事,自然不愿和问荇多待。
“长话短说,老县丞的事已经解决好了,你不必担心。”
谢韵寻到个还算中肯的办法。
案子时间隔得太久,其实可判可不判。
葛老县丞的情况复杂,他既是罪人,也不是罪人,谢韵索性劝老县丞拿出半数家产去修缮慈幼院,余下半数也够他安度晚年。
听说自己干了混账事的老县丞又悔又愧,自然是答应下来,谢韵还少用了些县衙本就捉襟见肘的银子,江安镇的慈幼院得以顺利建造,规格还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谢韵边说边警惕地回头看去,还好自始至终都没人造访这僻静小院。否则就算是经常和男子打交道的她也难免会被泼脏水,让人嚼舌根。
“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问荇收敛起文弱模样:“别担心,地方我挑过,整个柳家就属这院子最偏僻。”
满地的杂草缺乏打理,锦鲤也经常被忘记喂食。
这地方是柳连鹊告诉他的,他说他幼年时图安静经常来这看书和发呆,但其他人嫌地方偏,都不乐意过来,下人们也经常会遗漏边角料地皮建造的小院。
谢韵找这地方都得大费周章,不可能寻过来只是简单来说县丞的处置结果,看看问荇有没有被打断腿。
她定是有事托付问荇。
恰巧一阵风起,谢韵声音略微压低:“你对柳家的情况知道多少?”
“不多。”
“作为赘婿,还是多知道些好。”
谢韵意有所指。
谢韵怎么也想知道柳家的事?
问荇笑了笑,这个忙他顺道帮即可,并不费事:“是,我会尽力去了解,感谢谢公子提点。”
“我有事要问谢公子,您先别急着走。”
“什么事?”谢韵提起搁在栏杆上的灯,“时候不早了,问公子要问就快些问。”
刚巧又是一阵风起。
问荇压低声音:“谢公子知道徐云倦这人吗?”
“知道,他是徐家三公子。”谢韵不解,“问公子是何意?”
“我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谢韵警惕心顿起:“我与他不熟,只知道他品行很好,一个兄长从商,另个哥哥习武。”
“是他哪里惹了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