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26)
难怪之前他进屋,柳连鹊是那副模样。
“我之前是想说,后来觉得还是算了。”
他忍着笑:“我怕有些话说出来,脏了夫郎的耳朵。”
“想听。”
他越是这么说,柳连鹊越是好奇,放到平时好奇心会被羞耻感压抑,但现在他克制不了自己。
“是夫郎自己说了想听,那我们说好了,等下次我再讲给你。”
“现在,不能说吗?”
“已经到外边了,有些话只能关着门家里说。”
问荇想到过几日柳连鹊清醒过来,捂着耳朵让他别说的样子就觉得有趣:“马上这条路上就会走过很多人,夫郎也不希望让其他人听到吧?”
柳连鹊慢吞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下次要告诉我。”
鬼火认真地闪烁着。
随着天光亮起,装着鬼火的袋子缩小了整整一半,问荇脚程很快,半走半跑也到了离江安镇不远的地方。
他很少徒步走这条路,但走起来没有之前体会到的那般漫长,反而大半的路程都心情轻松。
或许是心情不同了。
来到江安镇,问荇先是去找了长生,但长生没找到,倒是他的鸽子找上了问荇。
小胖子扑棱着翅膀捎来符咒,通过长生的话,问荇勉强了解到眼下的进展。
坏消息是谢韵让长生去作法,长生今天日落前都走不掉了。
好消息是工匠们暂时没动向,慈幼院里的小鬼们还算安全。
长生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归正题,提醒他别干缺德事。
“不管你找没找到可靠消息,都千万不能拿麻袋随便套人胁迫人,会亏损阴德的!!!”长生痛心疾首,“你知道功德不够会怎样吗?下辈子投胎得连鸽子都不如。”
“咕?”凡鸢歪了歪自己的胖脑袋,黄脚杆站住树杈。
“咕咕……”
鸽子也挺好呀。
问荇看了眼一直抱在怀里的麻袋。
非要说的话,他确实是把知情人“绑”来了,而且是知情人自愿被他绑架。
扣就扣吧,他挖坟打鬼估计也没几个功德能扣了。
他回到醇香楼转了圈,但由于手上麻袋太显眼,许掌柜虽然对此不感兴趣,可走两步遇到个伙计都免不了一顿问。
“问小哥,啥稀罕玩意,这次值多少钱?”阿明凑过来看。
问荇将红绳紧了紧:“不卖,没价钱谈。”
“问小哥手里捏着什么,我看他就没放下过,宝贝得和自己媳妇似得。”
阿灿和小姐妹们也叽叽喳喳,只是比较有眼力见,没煞风景地跑到问荇跟前。
连小厨子都频频好奇地瞧着麻袋,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食材,眼中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小哥哥,包包。”
问丁抱着颗小葫芦,板着小脸,跟在问荇后面学着他的样走路。
问荇实在受不了热情高涨的伙计厨子们,关上客房门休息了会,没等阿明继续来八卦,干脆掐着点逃走去找长生商量事情。
长生的状况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他脸上的疲惫盖都盖不住:“那姑娘真厉害,我是半点也不敢偷懒,只能做几个小法术糊弄过去。”
“刚刚她还想让人跟我,还好我动作快。”
提起谢韵,长生都觉得后怕。
“算了,不提这些,你那进展怎么样?”
他发现问荇没拖来五花大绑的人,也算松了口气:“查到消息了吧,我就说你做不出绑人的事。”
“查到了,我把人也带来了。”
长生仔仔细细打量了问荇一番,不停往他身后瞄。
也没人跟着问荇。
可他感觉到问荇怀里的包裹有熟悉气息,隐约察觉到不太妙。
“你手里的麻袋是……”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妙的感觉更加明显。
“我带来的人。”
黄昏下,隐蔽的角落里。
青蓝色光芒四溢,袋子迅速干瘪下去。
青衣男人披散着长发,面无表情出现在问荇身后,戒备地看着长生。
“我夫郎知道些事。”
问荇淡定:“但是有些事隔得太久说不清,所以我把他带过来了。”
咔哒。
长生的下巴,脱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谁教你绑架鬼的!!!
鹊鹊:我是,自愿的。
长生:自愿的也不行!!!
第138章 白日做梦
所幸长生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柳少爷请说。”
柳连鹊警惕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道士,骗过问荇。
柳少爷很快得出结论,长生长得不像好人。
他继续保持着沉默,站在问荇身后。
“去找云和镇有个叫葛仕的老县丞,二十年前是他在漓县当职,肯定有渎职之过。”
问荇言简意赅替柳连鹊解释:“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去云和镇。”
广义来说云和镇还算他的“老家”,也不知道问大宏他们现在处境如何,但问荇丝毫不害怕面对问家人。
鬼都不喜欢道士身上的气息,柳连鹊不突然上来掐自己脖子已经是万幸。长生并不在意柳连鹊的冷漠:“柳少爷记性真好,二十年前的事都记得。”
柳连鹊垂眸不语。
邪祟不会说场面话,但敷衍嗯声显得没礼数,柳少爷干脆继续保持缄默。
“他记性是好,但隔的时间太长就算是卷宗都会有损坏,更别说人记住的事,所以尽量还是用其他办法找葛仕。”
“如果葛仕还活着,云和镇肯定有人知道这位曾经的县丞住在何处,如果真实在没人记得,再让连鹊去辨认。”
问荇说得在理。
可长生转念一想,既然有其他办法找到县丞,问荇大费周章带着柳连鹊作什么?
下一刻,问荇仿佛猜到了他心思,微微一笑:“我怕他在家闷着慌,主要是带他出来玩玩。”
长生:……
他就知道!
“可你拿个大口袋总归是……有些欠妥。”
长生深深叹了口气,他怀疑问荇是来骗他符箓的。
没撤,道士从腰间抽出张符咒:“你让柳少爷附上来,好歹比麻袋带着方便。”
问荇看向柳连鹊,柳连鹊缓缓摇摇头:“不去,我跟着你。”
他语调缓和,但态度坚决。
“跟着我要钻麻袋,夫郎确定吗?”
柳连鹊顿了顿:“我钻麻袋。”
“你们适可而止!”
长生忍无可忍:“符箓用了也是问荇拿着,不是我带在身上。”
柳连鹊一个大少爷,真就那么喜欢团在那麻布袋子里?
但柳连鹊还是不愿,问荇只得把他重新兜回袋子。
“我不就骗了你一次,罪不至此。”
长生气不打一处,柳连鹊和问荇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瞧着性格截然不同,都记仇记得很。
“不过柳少爷瞧着比之前状况好多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道士对于稳固灵体、使混沌邪祟神智清明的法子很感兴趣。
但听完问荇说的话,他眉头紧锁着怎么都松不开。
通过尝试进出门提高自控的能力?听起来背后还有原因。
柳连鹊的状态转变其实并不复杂,出门后受到怨气干扰神志不清,在门里怨气被不明原因隔绝,就能照常思考。
复杂的是笼罩宅院的,庇护柳连鹊的无形障壁,就连长生之前去都没探查到明显的结界,常年生活于此的进宝亦是如此。
他长长出了口气:“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要听哪个?”
“糟糕的那个。”
“我们再去偏些的地方。”哪怕附近已经简单用符咒隔绝,长生还是担心接下来的话被人听见。
走到暗巷处,他划了张符箓支起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