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171)
“有地方能收就行,剩下的我来想办法。”问荇打算顺手做好事做到底,正好他也该去县城看看了。
毕竟按照问家这个养法,问丁不被养死,也是迟早会被送到其他人家家当牛做马的命。
几岁的小丫头和萝卜般大,往后的日子却一眼望得到头,想想就让人很不舒服。
他知道慈幼院那点情况,许曲江就是从慈幼院出来的。且当下民风开放官府也能办点事,只要愿意去争去学,姑娘家在那至少不会被逼迫做事。
“其实我有办法。”柳连鹊盘算了几天,也是有了准备才同问荇说这事。
“慈幼院虽然是官家开的,但有些商人也会在那处施粥捐钱行善,来为自家积德。”
“我曾经也替我家为慈幼院捐过米面,只是我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拿这些和他们去谈。”
“所幸县丞家的谢公子和我认识,这位谢公子人品上佳,应当愿意帮忙。”
“你和他交情如何?”
问荇不想打击他,可事实上商贾和官家的利益往来经常做不得人情。
他倒是本来也没什么脸面,就怕贸然去闯坏了柳连鹊名声。
“很一般。”
柳连鹊平时待人就清茶淡水,也没什么交好的同窗挚友。
“可他心气正,无论客人尊卑贵贱都会接待,所以找他很合适。”柳连鹊温声道,“其实我还认识县令家的三子,师爷那的长子,钱庄的李……”
问荇听柳连鹊一个个念,无穷无尽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听得他头隐隐作痛。
按照规矩,慈幼院应当收无父无母或是父母无力养育的孩童,只是往慈幼院送个本该就能送的孩子,用不着弄出这么多人脉。
而且他今天才知道,柳连鹊平时不爱说话,人脉居然有这么好。
果然好心的人人缘都不会太差。
“……可我说的这些人现在能找的没几个,我死了,他们大多是不会帮忙的。”
柳连鹊话锋一转,轻叹:“毕竟没了柳家,我什么也算不上。”
他自小看多了人情冷暖,当然清楚接近他的人有几分真心在。
有些人图他家的钱财,有些人图他这副尚可的长相,柳连鹊都看在眼里,客气地同他们保持着距离。
让问荇去找县丞家的公子,也是清楚那家公子愿意帮问丁,也有能力帮问丁。
“别说算不上什么这类话,当心说着说着自己就真信了。”
他认真同柳连鹊道:“我看分明是柳家不能没了你。”
他倒不知道那没及冠就知道招猫逗狗的柳二公子和连字都不认得几个柳三公子有什么本事,两人加起来都没柳连鹊能干,柳家人分明是瞎了眼。
柳家对柳连鹊一直以来看似重视实则轻慢的态度,迟早会让柳家吃上苦头。
柳连鹊笑了笑,权当这话是问荇安慰他。
可他没想到在不远的将来,问荇的话会一语成谶。
“那位公子姓谢名韵,他家在的地方很显眼,待你去县里时我会誊给你。”
问荇应下,隐隐有些吃味。
难得听到柳连鹊对谁评价这么好,虽然他知道两人没什么关系,只是君子之交。
为了问丁往后过得舒坦不被为难,也为了他自己方便,去拜访这位谢公子的确是最方便的做法。
向西而去,这和长生的卜卦不谋而合。
也不知道长生说的让他无法平静生活的波折是什么。
问荇心微微沉下。
他一向比起卜卦更信自己,很少会全部信卜卦的结果,但这不代表长生的卜卦不灵。
相反,长生算得非常准,他必须要打起警惕来。
柳连鹊以为他站在那是不太乐意,意识到自己没解释清楚,匆忙解释:“她是位女公子,刚刚我所言只是基于我对她的印象。”
“我和她仅仅几面之缘,上次见已经是一年多前她办义塾,邀了几十个人前去,我恰巧在其中。”
他担心问荇误会,可问荇压根没往那边去想,只是听到是女公子微微诧异。
当朝却是有女官,可女子办义塾、帮助处理县内政务是极其少见的事。
“原来是女公子,难怪夫郎觉着她会帮助问丁。”
问荇反倒放心下来,笑道:“女公子男公子都无所谓,只是很少听你会这么夸人,想必她也是个奇女子。”
他又不是封建人,有本事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值得倾佩和尊重。况且依照他过往的经验,女公子帮着受难的女童远比男的要靠谱许多。
“刚刚我是在想,我果然还是太没本事了。”
他眨着眼睛,略带委屈看向柳连鹊:“夫郎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夸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我好没本事起不来了要夫郎罩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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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问家还没整完,晚上至少还有二更,昨天吃到了很好吃的冰皮月饼ovo
大家国庆节快乐,这个国庆让小问收芝麻赶山挣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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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是能把问丁直接送去的,但他非常看重结果圆满,愿意去找谢公子是为了问丁往后在慈幼院过得更好,还有他本来也打算去县城挣钱。
谢韵姐姐算是主角团的人~
第110章 什么动静
柳连鹊难以抵抗问荇这副模样。
问荇瞧着可怜,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看似把自己摆在很低的地方,却生生让他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可他现在习惯了,也不会表现得手足无措。
“你很好,要是能多认几个字,我想还会更好。”他热着脸反将了问荇一军。
问荇脸色微变,他垂着眸颤着睫毛,眼窝似乎要落下泪来:“这可算不得夸,我怎么觉得夫郎在嫌我不好学呢。”
“也是。”
他闷闷地说:“我是比不上那女公子半分,人家有胆魄有本事,我却没法替夫郎分忧,还天天没点分寸,缠着夫郎讨夸奖。”
“夫郎不愿夸我也是该的。”
柳连鹊脸色变了又变。
“不认得字也没什么,你别和其他人比,我觉得你……”
“已经很好了。”
比其他所有人都好。
他实在是忍不住,哪怕知道问荇这副模样是装的,甚至问荇不识字都是装的,他还是真就会被这套蛊惑。
他怕是彻底栽在问荇手里,连不学就不学这话都险些说了出来。
反正他认字就行了。
柳连鹊无奈地想,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迟早会魂飞魄散的悲伤事,更忘了自己刚才好像无意识地表了白。
得到想要的回答,问荇心满意足。
要不是柳连鹊不让,他也贴不到灵体,问荇肯定得给柳连鹊结结实实抱一个。
“你去寻问丁吧。”
柳连鹊轻轻咳嗽两声,提醒问荇去办正事:“再去晚点问家人该走了。”
“好嘞。”
夜露寒凉,问荇有条不紊替自己套了件蓑衣,又在手腕处缠了圈布。
饶是谨慎如柳连鹊都觉得他防范的得过了,这架势不像去找人,倒像去上山打虎。
问荇苦笑着搓了搓手,回应了他的疑惑:“我也不想,可问大宏之前喝醉了酒,不光要打我,还想掰断我的手腕。”
“我还得靠着这双手挣饭吃,就怕万一遇到问大宏了。”
柳连鹊听得心疼,全然将刚才问荇把问大宏整得很惨的事抛在脑后:“那你再多裹两层。”
“别怕他,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定会想办法对付他。”
他虽然不是太有本事的鬼,但好歹也是鬼。
问荇失笑,他是想听柳连鹊偏心他,可没想让柳连鹊去和问大宏拼命。
瞧柳连鹊这模样,就差把视死如归写在脸上了。
他见过别人家男的在前面打架,哥儿胆子小的躲在后面哭,胆子大的会上去帮忙骂两句打两下,和柳连鹊这样要想办法替他出头的还真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