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33)
作者有话要说:
坏东西:来骗骗脑子不清楚的邪祟。
鹊鹊:哦,我拆你屋。
第143章 以身犯险
随着门上的狮子铜环崩裂,门也轰然开启。
苍老的面庞咱现在他们眼前,那深陷下去的、发黑发紫的眼眶看得谢韵不自觉倒退两步,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
柳连鹊仿若没瞧见他,径直朝着虚掩门的卧房走去,披散的长发自下而上燃起青蓝色鬼火。
邪祟踏过的地方,碎石碎木皆化为齑粉,铺天盖地的祟气席卷而来。
老人惊恐地看向柳连鹊的方向,连连摇着头:“不能进去。”
“你不能进去!!!”
他脸上狂热又谄媚,目呲尽裂,柳连鹊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玷污他心中神明,他的一切。
柳连鹊终于舍得分点眼神给他,空洞的目光不轻不重扫了眼老县丞,老人身上的黑气尖叫着散开。
随着柳连鹊视线移开,葛仕如同一具失了线的悬丝傀儡,软绵绵榻下身子栽倒在地。
趁着长生和谢韵都在愣神,原本虚弱的问荇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就挣脱开他们的手。
“问荇!”
长生闭着受伤的眼,急道:“你不能去————”
柳连鹊作为邪祟尚且能自保,问荇个凡人该如何面对宅邸内可能恐怖得过柳连鹊的邪祟?
可问荇充耳不闻,闯入宅子的动作比方才的柳连鹊还要利落。
他只有几张符箓傍身,可柳连鹊在里面,他无法冷静下来坐视不管。问荇看得分明,那些具象化的怨气都在试图往柳连鹊的身上钻,暂时没有得逞罢了。
藏在血玉里的怨气柳连鹊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眼下千丝万缕的怨气?
眼睁睁看着问荇也冲进里屋,长生又急又气,本想跟着冲进去,卧房的门却轰然关上。
他明白除了尽量帮忙祛除怨气,其他也无计可施。
谢韵上前探了探老县丞的鼻子,还有呼吸。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落下人命。”
“落不下,但他也活不久了。”
长生点住葛仕发黑的印堂:“寻常人三魂七魄,他有四魂七魄。”
“有人分魂趁虚而入,影响到他的决策思绪,他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傀儡模样。”
谢韵现在是彻底信了灵异神怪之事,她只想赶紧结束眼下的混战:“那他清醒过来能否让屋里的鬼消散?”
“我试试清除出这多出的人魂,但需要些时间。”长生疲惫地眨了眨没受伤的左眼,“若其中的邪祟听命于那一魂,把多出的人魂驱散即可让邪祟安宁。”
“但是他们必须要撑住。”他喃喃自语,“否则真会死在里面。”
问荇,柳连鹊,你们千万不能死在里面。
“他们?”谢韵诧异,“所以问公子身畔是还有其他鬼?”
长生点点头,顾不得解释太多,坐在地上闭上眼,开始驱散多余魂魄。
里屋。
问荇一脚踢开横在门口已经碎裂的碗,攥紧手中的符。
黑色的怨气还在缓慢朝着柳连鹊涌去,他的情绪也愈发不安。
拜访着邪物的供桌上,赤红色的双目,已经没有人形的恶鬼悬浮在空中。
它浑身上下器官好似拼贴而成,更像个不堪入目的肉团,赤红色的眼睛凶巴巴盯着柳连鹊看,不时发出威胁的吼声,和柳连鹊过上两招。
柳连鹊并不惧他,手中汇聚起青色,径直朝他冲来,两种颜色扭打在一起。
问荇被气浪冲得险些呕血,他捂住嘴观察四周,源源不断的黑气在屋里冲撞,小部分朝着柳连鹊身上钻但被柳连鹊排斥,大部分都在朝着邪物汇聚。
他飞起一脚踢翻身畔冒出黑气的油灯,试图破坏掉屋里摆出的阵法结构。
这招奏效,邪物本想和柳连鹊扭打在缠斗,灯座翻落后,那张扭曲模糊的脸上显现出强烈的畏惧,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随后邪物喘着粗气,咆哮冲向试图打翻另个灯座的问荇。
柳连鹊这才注意到问荇跟了进来,混沌的脑海中涌入一丝清明,本来已经快要趁虚而入,钻入他灵体的怨气瞬间分崩离析。
他眼中只看到问荇朝他过来,原本好看的睫毛上沾着血,手背也蹭出淤青。
“问荇,出去。”
柳连鹊一把抓住邪物的脖子,力道大得可怕,咬牙又重复了遍:“出去!”
问荇咬着牙摇摇头,拼尽全力用身子撞翻供桌:“要么我们死在这里,要么你和我一起出去。”
已经略微腐烂散发着酒香的贡果落在地上砸得稀烂,烛台也和蜡烛身首异处,发出可怜的响动声。他被撞得生疼,却依旧不顾撞出的青紫爬起身来,继续要去破坏地上的邪像。
这是寄生邪像的鬼,邪像才是它的根本,必须毁掉它。
“啊啊啊啊啊!!!!”
眼见寄身之处要被毁坏,邪物彻底发了疯,挣脱开柳连鹊的束缚。灵体浑身是伤,凶狠地生扑向问荇。
问荇抽出符箓挡在身前,厚重的冬衣被邪祟的怨气生生撕裂出大口,伤到他的皮肉,却离动骨还差得远。
他轻微嘶了声抬起头来。
同样浑身是伤的柳连鹊正拼命牵制住恶心的邪物,祟气化成锁链缚绳的模样渐渐收紧,无形又致命,一道道捆在脆弱的器官上。
问荇直观地感受到了柳连鹊的强大,若不是邪祟还存了几分理智,老县丞的屋子今天连地基都别想要了。
他举起邪像,重重砸在地上。
哐当——
邪像本身丝毫未损,但邪像露出的獠牙颤动,凶神恶煞的邪像表情严重地扭曲、畸形,露出痛苦来。
凡人没有窥探鬼神的能力,但有毁坏鬼神寄生之物的力量。
寄生于其中的怪异邪物哀哀吼叫,在原地疯狂打着滚,十几根手指上都长着尖利的指甲,妄图撕碎柳连鹊的禁锢。
可本已疲惫异常的一人一鬼突然都同吃错药似得,一个不要命地钳制住他,一个发疯似得一次次摔击邪像。
摔打声逐渐变了调,问荇的手上发酸,周身缠绕的怨气也侵蚀着他的精神,耳边孩童、成人的声音渐起,似真似假,笑着哭着说要带他离开。
甚至还出现了他上辈子亲生父母的声音。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没找你吃穿和钱,你就是这个冷冰冰的态度对待爸爸妈妈?”
也多亏了这些声音,让他确信侵蚀他意志的是幻觉,而非怨气。
问荇看了眼柳连鹊,喉结滚动咽下血水,力道不增反减。
他不会死在这里。
他们要一起出去!
半年多扛锄下地的日子让他的身体素质远好于从前,支撑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
邪物不安分的爪子无孔不入,哪怕被束缚着也是不是放冷箭偷袭柳连鹊,想要抓伤柳连鹊。
青衣邪祟的状况也不好,可撕裂的痛苦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楚,反倒是没有半分怨气能入他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问荇手上动作机械,久到异常结实的邪像出现了明显的皲裂痕迹。
“吼啊啊……咳呵……”
邪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它灵体变得透明,连声音都变成哀鸣。
彻底没了动静。
邪像掉在地上瞬间碎成渣,问荇鼻腔里的血腥味淡了点。
他和柳连鹊对视着,他们明明都很狼狈,可问荇突然有些想笑出声。
“问荇!”
长生和谢韵慌忙踏入屋里。
“我把县丞身体里多出的魂魄抽了,你……你们………”长生焦急的声音骤然变弱。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多出来的魂取走,本想着赶紧过来帮问荇,可看眼下的状况,这不输柳连鹊的邪祟居然已经只剩一口气。
“你们自己解决了?”
他难以置信道。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你们用什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