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10)
谢韵迅速回神平缓心情,转身继续忙于生病这几日手上积压的卷宗和信件。
问荇……得继续查查底细。
正好县衙里有关江安镇的记载需要整理。
清晨。
“出事了,衙门那边出事了!”
朱聪兴冲冲推开门,手里提着县北边的最好的馒头铺新蒸的包子,一大袋子只要十几文。
“押了个男的过去,据说是谢家那位亲自押过去的,说是在县丞家里手脚不干净。”
“是不是个长得很高,瞧着面相凶的家丁?”
朱聪惊讶:“你怎么知道,神了!”
问荇喝了口粥:“县丞家里的外人,我猜的。”
那男人总是痴痴盯着谢韵看,还对他这个拜访者满怀敌意,哪里只是手脚不干净,分明是心思也肮脏。
谢韵的动作还真是快,之前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应当是装的。
“你今天打算去哪,要不和我一起去县西边看看,据说那里来了新戏班子。”
问荇婉言拒绝:“虽然很想去,但我已经找好马车,过两刻钟就得启程离开。”
“还是下次吧。”
“这就走了?”朱聪惊讶,问荇要找的这家主人好不容易风寒好了,怎么才去找人半天就算看完了,回来歇一晚上又说得启程回家,也不趁着好机会在县里多逛逛。
“嗯,该交代的事都交待到了,我还得回家顾着地。”
问荇快速地收拾着包袱,他本来是再待一日也行,但昨晚他只是睡得略微沉了些,就又做了那种梦。
这次的柳连鹊只是搂着他的肩膀,安静合着眼睛,呼吸时快时慢,仿佛陷入了一场冗长的梦中梦。
让他不安的不是梦里近乎香艳的画面,而是柳连鹊身体的颜色较之前几次暗淡,还变成了灵体的半透明状态。
问荇不知道第一反应是关心春梦对象的身体透不透明的自己正不正常,反正他觉得柳连鹊状况不太好。
待在漓县已经没事做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哗啦————
一大袋子黄豆扔在问荇面前,里面豆子粒粒饱满,还散发着淡淡豆类香气。
“答应你的好豆子,还好我整得快。”朱聪得意地拍了拍麻布袋。
这也太多了。
问荇试着背了下,遗憾地想分出来一半豆子留在豆腐坊:“背不动了。”
“怎么背不动,我瞧你拉着驴的时候劲儿挺大。”朱聪不乐意了。
“别客气,收着收着。”
他不由分说替问荇把豆子抗上马车:“下次还来我们家啊!”
都能雇得起马车了,居然拿黄豆占位置?
迎着马车夫见鬼的眼神,问荇坐上马车,倚靠在大得夸张的麻袋边。
马车飞速奔跑,他将帘子拉开条缝,发现走到这条路有些眼熟,应当还要途径衙门。
衙门的牌匾下三三两两路过行人,问荇又将帘子挑开得大了些。
“今天里面审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听说是这男人半夜手脚不干净偷谢家小姐的首饰,也不知道干没干别的……胆子是真的大,肯定是在打板子。”
“居然落在谢韵手上,据说她对付人可比那些汉子还毒。”
“你咋知道,你又没被她对付过。”
凑热闹的人边看着乐子,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交谈,衙门里隐隐传出哀嚎声和求饶声。
哪里是她下手狠毒,分明打得还是轻了。
问荇百无聊赖地想。
正走着,马车一阵颠簸,麻袋狠狠压在他身上。
问荇:……
就不该和朱聪提要豆子的事。
结果是问荇背着箩筐拖着豆子,大半夜推开醇香楼的后门。
恰巧阿明晚饭没吃饱饿得心慌,正从后厨摸了昨天卖剩的饼叼在嘴里,和迎面而来的问荇大眼瞪小眼。
阿明的饼掉渣在了地上。
良久后,他把嘴里叼着的饼取下,神色复杂打量着那目测比人还重的麻布袋。
麻布袋里漏出来两颗黄豆,吧嗒滚在地上。
“问小哥,你……是打算开豆腐坊吗?”
他小心翼翼问。
“……”
问荇沉默了会,真诚发问。
“豆腐坊赚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县城好麻烦,回家种地。
小问:所以豆腐坊赚钱吗?(沉思)
第128章 舟车劳顿【加更】
阿明惊讶:“问小哥,你开玩笑的吧?”
问荇微笑不语。
阿明后退半步,迟疑道:“问小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只知道问荇挣了好多钱,不知道问荇居然都有钱开豆腐坊了!
见他被唬住,问荇笑容渐渐收敛。
“当然是假的,谁替我出开店的银子?”
“哦哦!”
阿明讪笑:“我就说。”
他还以为问荇又心血来潮,找到什么挣大钱的法子。
他好奇地凑上前来,捡起颗掉在地上的豆子:“我看看,瞧着倒还真不错。”
“所以你是从漓县进货了一大堆豆子?”
问荇有精无力点点头,拍了拍阿明的肩膀,同他擦肩而过:“你要喜欢就抓把走,还有很多。”
拖着豆子实在是太累人了。
去漓县买豆子,真奇怪。
阿明挠了挠头,看向问荇远去的身影。
不过问小哥做事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翌日。
“哥哥来了?”问丁踮起脚尖。
“你说小问来过?”
许掌柜昨日睡得早,听到这消息非常诧异:“那他人呢?”
问丁缩在许掌柜身后,也睁大了眼睛。
“他去柴房凑合睡了一晚上,早上看着有急事就走了。”阿明也很纳闷,问荇向来办事利落,但也没到这么风风火火的地步。
“他让我给掌柜的问个好,顺便……”
阿明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香:“他说给姑娘们带的,谢谢她们照顾阿丁,香下边压着蜜饯,是给问丁的,但是不能吃太多。”
“真好闻,我们真是沾问丁的光了。”
阿灿挑了支桂香,笑得合不拢嘴,揉了揉女孩的脸颊:“阿丁喜欢什么香味,姐姐给你拿?”
问丁害羞地低下头:“阿丁不要,阿灿姐姐给阿丁做吃的,香都给姐姐们。”
“那可不行,香还有好多呢。”
姑娘们带着问丁走远了,阿明又想起来什么,走到另个角落里,指了指半口袋豆子:“他还给咱们留了这个,说不要钱。”
“黄豆?”
许掌柜打开口袋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出黄豆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较硕大饱满的豆子,仅此而已。
“只是普通黄豆。”
许曲江思忖片刻,下了结论。
“毕竟要是什么稀罕玩意,就他那性子,肯定要和我收钱。”
“但是品相真不错,改天问问他从哪弄来的,这些拿回厨房煮粥吧。”
阿明擦了擦汗。
稀罕玩意要钱,还真是问小哥干得出的事。
卸掉一半重量的问荇浑身轻松,把从漓县带来的种子、稀罕玩意和黄豆全都塞在麻袋里扎紧,引得路过的村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快步回到家,问荇将麻袋靠在大榕树下,随后直奔卧房。
正午强烈的阳光折出细微的灰尘痕迹,推开门后,卧房里倒是同他离家那天别无二致。
柳连鹊的灵位安然无恙,值得在意的是摆上去的供果理当开始腐烂,但实际上都新鲜得仿佛从树上刚摘下一般。
是他的能力在恢复吗?
问荇的手摩挲着牌位,他并无通灵的能力,却奇迹般能感觉到牌位中涌动的生命力。
许是他的错觉,柳连鹊非但没有变弱,甚至比他离家那几天还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