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195)
往西走百里还要去无名深山中找人,还不如说干脆别来找他。
长生明摆着是暂时不会出面,要隐居山林隐居到底了。
得到专业人士的保证,问荇心里石头算是半落下地来。
剩下那半得等到柳连鹊身上的事全部了掉再说。
问荇趁着天色还早,朝着醇香楼过去。
他今天依旧没带货,从沿路的摊贩手里买了个磨粉的石臼,也不沉重,刚好一只手就能托住,适合捣些小调料。
有醇香楼大厨的潜心研究,茅草的消耗速度一直都不快,但问荇觉得还可以继续节省这笔开支。
给他灵感的是磨成粉的细盐和前些日掌柜所得精心包装的西域香料。
如果把茅草研磨成粉,是不是会比整片或者切碎了的叶子更加省原料呢?
他到醇香楼后,边喝了杯茶,边和许掌柜提了自己的猜。
许曲江听罢,非常爽快从后厨取来茅草,还担心他人手不够,给他找来两个厨子帮忙:“你想试当然可行,也不用自己带个石臼,我们家酒楼里就有石臼。”
“小石臼方便试水,要是情况不对能把成本收住。”
而且试完石臼还能带回自家用,观摩了几次后,问荇也想试试在家做调料,不急着拿出去卖,就单自己多学门手艺放家里吃。
他尝试将茅草先切成小块,随后烘干用石臼捣碎成粉末,最后出来效果差强人意。
他家的茅草能够保持惊人的长时间不腐坏,但直接烘干后拿去烹饪菜品,反倒是带了些微苦的青草味。
“太苦了,看来不行。”旁边的厨子尝了尝味,苦着脸萌生退意,“小问,咱家调料也不紧缺,犯不着想办法磨成粉吧?”
而且调料用得慢,问荇不是挣得少吗?
“再试试看。”
许曲江给的茅草还剩下大半,问荇不想现在就轻易放弃。
他又试了水煮后将液体熬煮收集存留,但让厨子们看过后,厨子们认为收集起来的汁液腐坏速度还会更快,可能熬出来几刻钟就要变味,且无法节省香料。
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做成酱或许会好些?”
问荇想了想,眼下只剩下制作酱料一条路了。
酱料可以保持茅草湿度,同时具有更长的保存期,只是需要和其他佐料放在一块。。
“有道理!”厨子眼睛一亮,“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问荇像省成本,醇香楼自然也想。
他们厨子也都试过磨粉、收集汁液,制作酱料却偏偏被忽略掉,是因为厨子们打心眼里觉得茅草和其他让菜肴入味的叶子一样,不适合制作酱料。
几个时辰下来,众人按照辣椒酱的做法,将青红色辣椒切丝处理。问荇看准时机将茅草捣碎,在熬制好辣酱后将茅草封入其中,再加入其他佐料。
由于用的不是酸辣泡椒酱的做法,辣酱不需要长时间发酵,静置一段时间后就能够直接加入菜里。
问荇眼见着鸡杂下锅翻炒,已经到了添加佐料的时候。
厨子拿着勺子,小心翼翼朝鸡杂里面挖了大半勺辣椒酱,处理再新鲜的下水都要做得味道重。
其实辣酱里放的茅草很少,像这么一罐辣酱能炒二三十份大份的鸡杂,可其中的茅草放到之前,最多只能烹饪十道荤菜,足足省了一半的茅草。
所有人都怀着紧张的心情凑在锅前,就连忙得不可开支的许掌柜都抽空不住来观察情况。
若是真的成了,那往后买茅草的花销又能少一笔。
想到问荇明明就是卖茅草的货源,现在却自告奋勇帮他们节省原料,许掌柜心中涌起阵感动。
每次问荇过来,不光会想着他自己挣钱,还会替他们着想。他是真的相信柳少爷和问荇有些情谊在,否则问荇也不是冤大头,哪会这么热心?
不消片刻,丝毫不减的四溢香气唤醒所有人的味蕾,也引得众人激动万分。
成功了!
不能吃辣的小厨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也跟着笑了。
“掌柜,你尝尝。”
许掌柜夹起一筷子鸡杂,脆嫩爽口的鸡胗配着绵软的鸡肠,引得人胃口大开,上面挂着麻辣的汤汁,忍不住想要再多来几口,顺便再要一碗白米饭配着吃。
他没搁下筷子便不住拊掌:“好,好!”
下水内脏处理起来不能过于突出本味,之前他们也在为了爆炒鸡杂、猪肝时味道过鲜引得有些客人不满,可现在完全不用过多担心。
配比好的辣酱里加入少量茅草,提鲜增色的同时很好控制用量,成本降低了,美味度却大大提高。
“掌柜的,要是茅草卖不完,我们是不是这个还能往外面卖辣酱?”问荇又给许掌柜出了个主意。
酒楼卖些货有先例在,醇香楼突然给客人带辣酱也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直接卖茅草相当于卖醇香楼家秘方,肯定行不通,但如果卖加工过的辣酱就算不上了,不仅帮问荇消化掉多出来的茅草,醇香楼还赚了笔额外的银子和名声,一举两得。
“好主意,待到这几日辣酱吃着没问题,我就把试着把辣酱包装好给客人卖出去。”许掌柜脑中迅速有了方案,看着问荇怎么看怎么顺眼,笑得眯了眼睛:“你每次来都让我觉得惊喜。”
“小问可真是醇香楼的福星!”
“是啊。”阿明帮腔,“自从有问小哥在,咱们月钱都涨了不少。”
虽然问荇不是顶上管着他们的人,可伙计们打心眼里都很敬重问荇。
问荇尝着鸡杂,确认过菜肴的确美味后,说了几句谦虚客套的话,为了柳连鹊的嘱托,把许掌柜拉到一边。
远离喧嚣热闹的人群,许掌柜意识到问荇要提正事,渐渐严肃起来:“小问,你有什么事要说?”
“掌柜的,你知道柳家过年那会会摆筵席,到时候会找县里镇里挑得起大梁的酒家吗?”
“自然知道,他们把过年的筵席叫迎春宴,只是之前我们酒楼够不上资格,加上怕给少爷添麻烦,所以我一直没打算掺和。”
许曲江诧异:“你现在和我提,莫不是……?”
问荇颔首:“我希望掌柜能争取承办迎春宴,办好了对醇香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明白,可迎春宴要从现在就开始筹备,会耗费我们家跑堂和厨子大量的心力。”
许曲江神色复杂,他不是不愿去争,只是哪怕现在醇香楼已经做到江安镇第一,去和县里那些根基稳固的酒楼争也是希望渺茫。
“你遇着什么事,非要去争取到迎春宴才可以吗?”他非常精明地察觉到问荇突然如此提议,定不会是心血来潮。
“是。”
问荇坦坦荡荡承认。
“不瞒着掌柜,我因为些事要去柳家,可我现在很难凭着其他法子进去,我想跟着醇香楼进去。”
“掌柜放心,不是有损我夫郎名誉和醇香楼名声的缘由。”
他只是遵从柳连鹊的托付,拿回属于柳连鹊的东西。
“居然让你进不去家门,简直荒唐!”
许曲江义愤填膺,柳连鹊好歹是嫡子,他走后他家赘婿居然凄惨到连柳家门都进不去。
“他们让我走的时候给了些银子,摆明是不想管我,也不想和我扯关系了。”
问荇语调诚恳:“且我希望我夫郎在天之灵可见,我不需要低声下气像狗皮膏药,靠着正途也能去往柳家。”
“我答应你。”
他的话说到了许曲江心坎里,有着长久累积的信任,他思考片刻答应了问荇的请求:“我会极力争取迎春宴的资格,不光是为你,也为醇香楼。”
如果真的选上了给柳家摆筵席,醇香楼肯定可以名声大噪,何乐不为呢?
“只是有些事,我希望你能知道。”
许曲江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这儿,早年落下过伤,到大冷天就会疼。”
“人老了没办法,每年冬天多多少少都得犯些病,压根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