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373)
“先谢过她,但我们也没人穿绣花鞋,就不收了。”
柳连鹊忍着笑,替他回绝掉李大娘的好意。
鹩哥转着脑袋,小小的鸟头体会不了突然尴尬的气氛,接着用破锣嗓子喊:“王栓是做枕头的,他说他能做安眠的靠枕,家里还有一堆料子能用!”
二十多年前的料子,自然是用不得了。
“多谢王公子,但我们也非手艺人,恐怕好料放到我们手里,是暴殄天物。”
“还有刘小六的伞,框子的鞋垫……”
鹩哥瞪着眼还要叭叭,那道士先忍不了了,不轻不重敲了敲鸟脑袋:“先说要紧的。”
否则待会问荇还得听到一堆稀奇古怪的遗物要送给他。
“要紧的,要紧的!”鹩哥歪着头,咕唔地叫了会。
“对,有要紧的!”
道人低着头,努力想和自己的鹩哥撇清界限。
他师门中正式弟子都会有只灵鸟相随,而且是鸟主动找上人,人选不了鸟。
偏偏他就被只话唠的傻鹩哥缠上,鹩哥比他话多上十倍,平时就没少在隐京门中闹笑话。
多少年过去,鹩哥还是没变聪明。
希望至少今天能……
鹩哥讲起话像开炸的八月瓜,连珠炮弹似得:“朱大明说他家有个今年十六岁的哥儿那哥儿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问荇反应极快,顿觉不妙:“快别说了。”
“要是问公子乐意,可以……”
道人浑身血液直冲天灵盖,想要捂住鹩哥的嘴。
他不记得有这茬,是哪个鬼偷偷和鹩哥说的啊!
可鹩哥奋力挣扎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以嫁给……嘎嘎嘎!!!”
鹩哥嘴里被塞了花生,终于安静下来。
柳连鹊一声不吭,问荇低着头,也没敢回头去看。
道人硬着头皮尴尬地笑:“我记得朱大明死的时候撞了脑子,人稀里糊涂,你就,就别听他的话。”
“师姐。”赵小鲤来到个相熟的女冠跟前,小心翼翼道。
“我往后寻灵鸟,怎样才能不遇到鹩哥。”
鹩哥也太可怕了。
“怎么能不听。”
鹩哥仰着头,得意洋洋:“婚丧嫁娶,头等大事,最重要,最重要!”
“不可。”
柳连鹊的声音从问荇身后传来,虽然依旧克制,却像是在冰水里边泡过,散发着寒气。
“他已有夫郎,恕难应下其他哥儿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想拔鹩哥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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鹩哥会说人话滴,大部分鹩哥都很聪明,只是这只有点脑子长偏了。
第232章 钓上鱼了
“夫郎别生气,我才不找其他哥儿。”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士们早已离去,柳连鹊迎着微熹的霞光,茶色的瞳变得愈发剔透浅淡。
“我没气你。”他看向问荇,认真道。
“你不认得朱家的哥儿,朱大明的一厢情愿,对你也是无妄之灾。”
“不气就好。”
问荇目光下移,斟酌着字句:“那要不,我们早些把它还给长越道长?”
箩筐里边,躺着一只边骂骂咧咧,边不客气啃花生米的鹩哥。都是这鹩哥,昨晚把他阳煦山立的夫郎气得差点忘了礼数。
同它一起的道士叫长越,是个脸皮薄的,鹩哥闹糟心事他背锅,不停地同柳连鹊道着歉,可怜得很。
“是我管不住他,柳公子和问公子伉俪情深,你们千万别往心上去。”
大鹩哥依旧不死心,支支吾吾说着甚么头等大事,刻不容缓,在场的道士们都捏了把汗。
担心鹩哥被问荇做成羽毛扇。
“我能同它说几句,给他喂些吃食吗?”
柳连鹊突然开口。
“可以,当然可以!”
见到柳连鹊不是要把鹩哥拔毛炖汤,长越赶忙将鹩哥推到他面前:“柳公子随意。”
是鹩哥惹了大祸,原本想阻止柳连鹊投喂的延年也睁只眼,闭只眼。
“随意,我才不随意。”鹩哥不满地抗议。
“我很严谨。”
柳连鹊不再言语,一来怕自己再说话失态,二来这鹩哥还没长生的鸽子听得懂人话。
他从问荇的包裹里取了几颗花生米。
正巧道人们趁着天刚亮,在泉眼附近布结界善后,一时间也没人再盯着柳连鹊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后。
“我错了。”
鹩哥耷拉着羽毛认罪,道士们目瞪口呆。
“它之前在门里头闹事,师兄怎么训都没用,现在这么好说话?”赵小鲤惊讶道。
他没敢仔细看柳连鹊和鹩哥的互动,发了会呆回来,原本叛逆的鹩哥就成了这副模样。
问荇嗑着剩下的花生,柳连鹊的动作他看着倒是眼熟。
有些富家少爷会训犬训蛐蛐,甚至会训鸟。
原理很简单,就是拿食物诱惑,反复和鸟强调正确的事实,让它重复动作成习惯。
隐京门里头鸟都吃不好,叛逆也是难免。
但在他来看,这只鹩哥虽然道歉,可眼珠子都要粘在柳连鹊掌心的花生米上。
心诚不诚倒无所谓,反正嘴老实就行,省得它回到隐京还嘴里叭嗒闲话不停。
苦鹩哥久矣的长越大喜过望:“柳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了让鹩哥平时正常些,就差给这小祖宗跪下来了。
“之前生病在家闲来无事,对着八哥练了些训鸟的办法。”
柳连鹊将剩下的花生拨出几粒喂给鹩哥:“多谢道长。”
“哪里哪里,是我要谢过你。”
长越朝着鹩哥伸出手,可鹩哥却不愿跟他走了,踱着步赖在柳连鹊脚底下。
“花生米,花生米!”
长越无奈收回手,心中突然冒出来个想法:“柳公子,我看谷雨和你有缘,不如让它跟你们待上三五日。”
鹩哥有个很文雅的名字,脾气却和斯文沾不上半分边。
他见问荇要拒绝,赶忙加了句:“若是愿意收留它这几日,我愿意再奉上两支百年山参。”
柳连鹊的身子正需要人参养,况且隐京门几乎包了他这几个月的人参来源。
忍一只不听话的鹩哥三五日,就能拿可遇不可求的灵药,天上掉馅饼都没这等好事。
问荇有些心动,可他担心柳连鹊不乐意,刚要问他,柳连鹊先开了口:“若是问荇乐意,我自然也乐意。”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状况。
道士们走了,只把这只叫谷雨的鹩哥留给他们。
可接到鹩哥一刻钟,问荇就有些后悔了。
鹩哥岁数比他和柳连鹊加起来都大,脾气早就定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比如现在,柳连鹊试探着问鹩哥:“你知道错了,那错在哪?”
鹩哥歪着头,义正言辞:“问荇有夫郎,他夫郎坏坏,所以不乐意他有别的夫郎!”
“不许瞎说。”问荇想要扔花生米贿赂鹩哥,“我夫郎很好,是我不乐意有别的夫郎。”
这鹩哥简直是来破坏他和他夫郎感情的克星。
“别给它吃,他若是吃饱,会以为气你就能讨着好。”
柳连鹊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但有几个音像是压着牙发出来的。
问荇喉结滚动。
这下是碰到硬茬了。
他提了要早些把鹩哥送回去,反正他们手里人参也够吃很久,也没必要贪两根,柳连鹊却没答应。
“既然承诺了长越要教好谷雨,不能半途而废。”
“他只是让我们和鹩哥待几日,都没指望鹩哥能弃暗投明。”
问荇瞥了眼鹩哥,没好气道:“我看谁来都教不好谷雨。”
和长生形影不离的凡鸢虽然呆了些,但比谷雨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