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418)
“为何问公子不进去?”一个道人好奇。
“他失心疯之后,待我的态度一直都极差,若是见到我,怕是可能会直接扑上来。”
问荇说着,停在了院落门口。
这是处偏僻的小院,里头隐约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死,问荇,你给我死!!!!”
道人们都后退了半步,心中升起忌惮。
问荇这是把人整得有多惨,才会让柳携鹰失心疯了都惦记他。
“你看吧。”问荇耸了耸肩。
“我惜命,在外边等着就是。”
“你也不怕我们对他做什么。”
“我怕什么?”问荇露出个无辜的笑,轻声细语。
“我夫郎或许会念手足恩情,我可巴不得他死。”
长生打了个寒噤,带着两个师弟鱼贯而入。
一刻钟后。
“这柳携鹰……”
原本衣衫齐整的长生狼狈地离开院子,身后两个师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下人,才心有余悸地开口:“这柳携鹰怎么见人就凶,未免也太可怕了。”
“他还有救吗?”虽然并不想问,但问荇还是替柳夫人走个流程。
长生摇摇头:“我之前就说过他想要彻底变正常是不可能了。”
“他身上怨气浸得太久,只能试着把怨气逼出来些,让他做个没危害的傻子。”
“我到时候让连鹊同柳夫人说,她未必乐意有人动柳携鹰。”问荇关上门,把柳携鹰凄厉的叫骂声堵在里头。
“我们去别的地方歇会,连鹊那应当还要些时间。”
又过去一个时辰。
两拨道人在园林里汇合,只是这次柳连鹊并不在其中。
“柳家之中的怨气已经不算重了,只需要留心柳携鹰的卧房和之前存放棺椁的宅子即可。”
两拨人合计了下,长生开始安排道人们干活:“长隐,长越,你们这些天就待在柳家,以防柳携鹰有异动。”
长生点了两个瞧着比较壮硕的师弟,让他们假扮成家仆模样。
“是!”
他看向问荇:“问荇,你还需要人手吗?”
“不用,连鹊这些天募了许多护院,已经够用了。”问荇想了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给江安镇发个信?”
“是给进宝他们传信?”长生心领神会。
“自然可以,但需要等到入夜后。”
正好柳家还有几处残存怨气需要到晚上斩草除根,他们本就要留到晚上。
“夫郎!”正谈着话,问荇看到柳连鹊从远处走来。
不知和柳夫人说了些什么,他神色隐约有些疲惫,但当来到道士们跟前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自若模样。
“我娘对驱柳携鹰身上的怨气还有顾虑,就暂且维系原状。”
柳夫人不放心柳携鹰也是意料中的事,但诸如驱散柳家内部邪物一类的要求,柳夫人也都尽数答应了。
正好,道人们也不想管柳携鹰。
他们立刻忙起来,画符的画符,寻怨气的寻怨气,偌大的柳家里,怨气很快被他们清理得七七八八。
“夫郎,睡会去。”看似无事可做的问荇神出鬼没,跑到柳连鹊跟前,“你太累了,眼睛下面都是黑的。”
“还行。”柳连鹊宽慰地拍了拍他。
“母亲说了,还得我看道长们做事。”
“她要是不放心就自己来。”问荇不满,“什么话都让你递,事也是让你做。”
而且道士们都不习惯被人盯着,哪怕看他们的是柳连鹊,也让些隐京门的弟子动作愈发束手束脚。
“但我们也不用非得盯着道长们施术。”
柳连鹊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术法都是道门秘辛,所以外人也不该细看。”
样子还得做,但不必较真。
“我看到有桌子上刻着棋盘。”
问荇心领神会:“那夫郎,不如我们接着下棋?”
长生跑东跑西,累得几乎要散了架。
他抬起头,就看见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
问荇和柳连鹊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时不时想起来要提防他们这群“外人”,才敷衍地抬头看两下。
长生颇为无语:“你们倒是真放得下心。”
“反正就算一直盯着,我们也看不懂道术。”问荇落了颗子,愁眉不展。
“我是要输了。”
见到问荇迟迟不落子,柳连鹊不语。
他接过问荇棋盒里的黑子,落在一处地方,瞬间盘活了问荇一脸死相的棋局。
问荇眉开眼笑:“多谢夫郎,看起来我又能赢了!”
长生:……
没成婚过,不太懂你们两个。
可想着让两人帮忙,他也想不出这两个不会道术的普通人能做什么。
问荇前几日几乎把散落在柳家的邪物都挖穿了,柳连鹊眼底也隐约有乌青,是为了提防长明连轴转了好多天。
他咽下到嘴边的埋汰话,接着专心干手头的事。
忙到夕阳西下,石桌上棋又到了残局。
柳连鹊收起这明显利好于他的棋局:“柳家设了筵席款待诸位道长,还请各位移步。”
知道今天有好饭吃,道人们就差让欢喜爬上眉梢了。
长生眼珠子转了转,咳嗽两声:“可我们道门讲究苦修,所以恐怕是要拂柳少爷的好意了。”
“晚膳已经做好,还请诸位赏脸。”
问荇帮腔:“要是诸位道长不愿用饭,我夫郎会难过的。”
听到柳连鹊和问荇的话,只派了只鸟来监工的延年沉默了会,也就权当没听见。
是柳少爷开口请吃饭,总不能拒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长生看着站在夕阳里的问荇和柳连鹊,仿佛两人身上会发光。
道士们见延年默认,整个下午的疲惫一扫而空。
柳家摆了两大桌,一桌让道士们挤,另一桌让女冠们落座。
都是熟人,问荇和柳连鹊也就免了那套推三阻四劝酒的流程,单独坐在另处小桌上。
这些日子和柳家人摆态度讲套话说的谁都累,所以两人只想图清净,安安分分吃顿饭。
“咕。”
凡鸢落在问荇身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眼巴巴盯着问荇看。
“这都瞒不过你。”
问荇掏出块花生糖来,掰碎洒在桌边。
“咕咕~”凡鸢高兴地叨着花生碎。
“问荇————它养病这会胖了一大圈。”
“别给它吃些甜的玩意了!”长生的声音混杂在道人们的笑声里。
“知道了。”问荇又掰了块花生糖给凡鸢,顺道轻轻戳了戳它的肚皮。
“咕!”凡鸢蹦跳着后退,问荇连忙收回手去。
“别招惹它。”
柳连鹊给问荇夹了块面结。
“不过它看起来的确是比之前要胖些。”
“胖些也好。”无视掉鸽子羞恼的怒瞪,问荇夹起面结放进嘴里。
面结的豆腐皮做得鲜嫩,里面淡粉色的肉带着淡淡甜味,入口即化。
“我看夫郎就总胖不起来,愁人。”
“我这些天也胖了。”柳连鹊失笑。
“你又不是看不出。”
他原本瘦得几乎是皮下就剩骨头,现在至少能达到寻常清瘦男子的模样。
“不行,你还是太瘦,要多吃些。”
问荇趁机夹了一筷子腐竹给柳连鹊。
“你吃自己的就好。”问荇这筷子过于结实,一下子把碗都给堆满了。
吃得半饱的柳连鹊无奈,又不忍心推拒,只能慢悠悠接着吃。
入夜之后,白日无法显现的怨气再次汇聚,所以道人们的任务并没结束。
吃完饭的道人识趣地没打扰小桌上的两人,纷纷各司其职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