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187)
问荇的话真不是作假,他算是弄明白了。只要不出意外,柳连鹊每晚出现的地方同他牢牢绑定。
问荇离田头近,出来的是乱葬岗邪祟,问荇离家里近,出来的就是屋里柳少爷。
不管是柳家故意而为还是阴差阳错,这条牵出的线预示着他们的未来密不可分。
柳连鹊笑了笑,没把渺茫的概率放在心上。
即使是生魂,要让他死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但还是顺着问荇的话说了:“好,为我们往后做打算。”
两人终于达成共识,接下来就要去印证下有些事。
关于柳连鹊的能力,以及他现在身上的怨气。
问荇和柳连鹊并肩走到院子里,瞧着和清心经排排蹲着的进宝。
进宝刚从兵卒们那回来,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问荇,又看了眼柳连鹊。
嗯,看起来挺好,柳大人很清醒,问大人也没被强迫!
等等,柳大人很清醒?
进宝难以置信又看向柳连鹊。
他神智清明,而且前几天沾染的微弱怨气也变弱了很多。
感受到进宝惊讶的目光,柳连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太好了。”
进宝手忙脚乱爬起身:“柳大人变回来了?”
“小声点。”
问荇看进宝的样子,知道柳连鹊身上的怨气已经不影响他了。
他心念一动:“连鹊,你试着出院门看看,说不定不用被困在家里了。”
柳连鹊依照他的方法,小心翼翼推开门,带起一阵阴风,吹得槐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他半只脚跨出门,进宝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成圆圈。
“大,大人可以出去了。”
果然如此。
他刚刚在屋里看见柳连鹊眼中青光,听说柳连鹊能用邪祟的能力时就有预感,保不齐那点血玉上的怨气没能影响柳连鹊,反而让因柳连鹊邪术失败割裂的状态渐渐统一。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既然前几日邪祟状态的他可以进屋,那么怨气消退,恢复清醒的他理当也能出去。
可事情总会节外生枝,当下就没那么顺利。
就在柳连鹊踏出屋的一瞬间,他平和的面容突然扭曲了一瞬,眼底不受控制冒出青色的光。
“……唔。”
他的这个状态问荇再熟悉不过,这是又要变成神志不清的邪祟了。
“进宝!”
他触碰不到现在的柳连鹊,但是作为邪祟的进宝可以。
哪怕非常害怕,进宝还是咬咬牙,拼了命地上前将柳连鹊拽回来。
“不对劲。”
“柳大人在屋里的时候,身上已经没什么怨气了。”
待到柳连鹊身体整个回到院内,进宝立马松开手,脸色难看:“可刚刚出去的时候,柳大人身上又有怨气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了。”他定睛一看,愈发摸不着头脑。
进宝求助似地看向问荇,却发现问荇已经跑到柳连鹊身边,眼神关切地看着柳连鹊。
“夫郎,没事吧?”
进宝:……
好讨厌的问大人!
“无碍。”
柳连鹊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他摁压着眉心:“方才一踏出院子,我的意识就开始不清楚起来。”
他极力想要描述那种感觉,但还是无法用言语抓得准确。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侵入了他的灵体里。
“看来不光是血玉,我们这间宅子肯定有很多特殊之处。”
问荇其实刚刚听见了进宝嘀咕的话。
柳连鹊一出门身上就会沾染怨气并且思维受阻,在宅子里待着时却不会如此。
加上长生说过生魂怨气少,或许生魂就不过多能沾染怨气,否则将和普通的鬼别无二致。
难道这间屋子保护了柳连鹊。
可柳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目的不是让生魂沾染怨气吗?
“夫郎还是别出去为妙。”
虽然很遗憾,但当下的柳连鹊实际上依旧无法出门。
“好。”
柳连鹊自己倒不太失落,因为他本来就习惯了呆在家,而且他发现身上有了别的能力。
点点荧光聚集在他身边,随着他的手缓缓托举,也跟着微微舞动,是灵体的一部分,却脱出了灵体。
随后,这些青蓝色仿佛活过来般,争先恐后飘散在空中不停飞舞,就像盛夏时节那些会发光的,长着翅膀的飞虫。
“好好看!”进宝拍了拍手,“柳大人变厉害了好多。”
现在的柳大人又厉害又清醒,除了喜欢抓他念书让他头疼,其他简直完美!
柳连鹊其实控制得艰难,邪祟们靠着多年时间接受成鬼的事实,掌控自身的能力,他却跳过了这些步骤。
萤火们不安地颤动着,突然挣脱控制,扑向在旁边静静看着的问荇。
“……小心!”
不擅控制的柳连鹊慌忙想要收回荧光,却只是徒劳。
萤火飞扑得凶猛,却最终落在问荇的鼻梁上,微凉但无法触碰,顺着他的鼻梁往下,随后描摹着青年唇线的模样。
问荇就站在那,不动也不恼。透过荧光,含笑着看向柳连鹊,嘴唇微动,惊扰了僭越的萤火飘散在夜空。
“看来夫郎还得多加练习。”
能用邪祟的术法固然是好事,但现在看来,柳连鹊还远不够熟练。
停在他脸上没什么,可别停在其他人和鬼脸上了。
“知道了。”
柳连鹊红着脸仓促收起萤火,转身看向窃笑着的进宝。
进宝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柳大人。”
“能否教我如何控制能力。”
柳连鹊一脸谦虚,他知道进宝只是看着小,在这方面自己远不如他。
只要能学到关窍,谁都可以是他的老师。
“当然可以,只,只是……”
进宝目光游弋。
他哪来的本事教比自己还强的邪祟。
问荇站在柳连鹊身后,无声地,微笑着看向他,眼中暗含隐隐威胁。
你不同意试试看。
进宝小脸惨白,被柳连鹊身后突然出现的问荇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没问题,我一定教会柳大人!”
此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但柳连鹊瞧着进宝匆匆逃跑的身影,眼中带着疑惑:“我刚刚是太严厉了吗?”
为什么进宝突然这么害怕他?
“没有。”
问荇不以为意:“小孩子的心思谁能搞得清,我们回去睡觉吧。”
睡觉?
柳连鹊唯恐他语出惊人,赶忙先发制人道:“你睡床上,我去牌位里休息。”
“我知道。”
问荇似笑非笑看向他:“不过夫郎这么心急,我都以为是嫌弃和我睡同张床了。”
他话音未落,牌位上的名字闪了闪,柳连鹊已经不知踪影。
鬼的其他本事柳连鹊不擅长,但缩进牌位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问荇好笑地摇摇头,知道柳连鹊还能听见,故意大声和牌位道了晚安。
“夫郎,好梦。”
清晨。
问荇早起的头件事不是做饭,也不是下地,而是扛着铲子将那块晦气的、惹得他家鸡飞狗跳好几天的血玉挖出来,然后埋在更远出的荒郊野岭。
得益于这片野地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只要记住大概的地方,不愁下次不能挖出来。
有路过的村里人觉得奇怪,但鉴于问荇本来就够奇怪了,所以都是看了就忘。
约莫中午,问荇依照约定背了一箩筐菜,敲开祝家门。
“是小问哥种的菜!”
祝清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比问荇头次见已经高了不少,欢呼着抱走箩筐。
问丁探出头来,一脸惊喜:“小哥哥!”
“住得怎么样?”问荇给她塞了块蜜饯。
“很好。”
听到女孩脆生生的答复,问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