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348)
看到柳连鹊,赵小鲤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瘪了瘪嘴,眼圈红了:“柳少爷,你……”
他又想到那天他跪在地上,柳少爷宛如天神下凡般救了他。
断了线的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下。
“柳少爷现在好着,我都同你说了很多次,十来岁的大哥儿,不要总是哭。”
长生无奈地劝着他。
赵小鲤能干又好说话,短短几个月就讨得隐京门上上下下喜欢,也很少有人为难这个小师弟。
他最大的毛病还是喜欢哭,激动高兴难过都掉眼泪,自己也管不住。
柳连鹊本就见不得人哭,但也安慰惯了其他哥儿,微微愣了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让你担心了。”
被柳连鹊安慰,赵小鲤哭得更大声,吓得凡鸢都从长生肩膀上惊醒,险些栽倒在灰里。
但过了一柱香时间,他的抽噎声渐小,男孩用力擦了擦眼:“让柳少爷担心了。”
“这才对。”长生放下心来,“既然这么记挂柳少爷,这几日就好好帮他们。”
“拜托小鲤了。”
柳连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长生和赵小鲤在,他依旧是副客气模样。
也是第一次见到问荇这边需要善待的亲戚,他斟酌着词句:“叫我连鹊就好,不用太过拘谨。”
“问荇是你的舅舅,你把我单当他夫郎就好。”
赵小鲤呆了呆,在仙门里嫌少有人提起自己家人,也刻意要他不再提起过往痛苦的亲缘。
小舅舅和柳少爷都是好人,他们需要帮助,他应该尽力帮他们。
他红着眼睛,小声纠正道。
“可我小舅舅是入赘的,我对您应该更敬重才对。”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长生憋着笑,忍不住斜眼看向问荇。
问荇回了他个不着痕迹的微笑,吓得长生和凡鸢齐齐缩回头。
赵小鲤这小子真会胳膊肘往他夫郎身上拐。
一直把眼睛粘在他夫郎身上,怕是这几日,都要和他夫郎一条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鲤:小舅舅,你要争气!
小问:……
小问:我要找我夫郎,我不想努力了。
第217章 不是时候
康瑞镇来了个模样好看的青年,哪怕因冬日寒冷遮掩着小半张脸,也盖不住他那双桃花眼太过于醒目。
引得几日下来,不少人都对他印象颇深。
青年目测过不了二十岁,白日背后背着斗笠,白日流连在镇子的角角落落,偶尔身畔会有另个裹得更严实的青年。
晚上他就留宿在客栈中。
以为是哪个暂留此处的旅者,康瑞镇的百姓们只是对他来历略有好奇,压根不敢和他搭话。
但青年却主动同他们攀谈。
“老伯,山里会有仙人吗?”他身上总带着种少年人的朝气,语调中也带了天真的神往。
“我是来这找仙人的。”
原来又是奔着那些传说来的。
老人摸着胡子,对于外乡人存着十成十的戒心:“没有。”
若是真有仙人倒好,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除了山水一无所有的穷苦之地艰难挣扎,连过日子都勉强。
青年并不气馁,反而是转头问起其他岁数小的年轻人,似是不找到仙人就不罢休。
“传说中康瑞镇的山里有仙人居住,也许是有。”
“但仙人之类的,也同我们破种地的没关系。”
年轻些的镇民态度冷淡:“你若是真想求仙,不如去别的地方看,别在这地方浪费时间。”
“多谢。”
天上下起蒙蒙细雨,问荇将肩上的斗笠戴在头顶,客气地同这岁数与他差不多,眼中却全是疲惫的镇民道别。
康瑞镇居民生活困苦,百姓们疲于面对生活,自然没心思管什么仙门道门。
老人们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不少年轻人对镇子的感情是又爱又恨,想要出去的人居多,所以对他来到康瑞镇求仙的行为非常不解。
“趁着还没下种,不如我们去漓县讨生计?”
“再说吧,我娘身体不行走不开,不然我早该去了。”
“她身体不行才该走,不然就现在井里的脏水,喝了会身体更差!”
问荇垂眸,默默同两个中年人擦肩而过。
从镇里多数水源突然变污浊时起,镇民们想要逃离故土的想法愈发强烈。
买好藤萝编织的凳子,他装了一竹筒污浊的井水挂在腰间,走过空落落的街道,消失在灵山脚下。
赵小鲤和柳连鹊在清扫竹屋,他则负责将一件件生活所需的货品搬运上山。原本是想请工匠的,但长生非说隐京门不愿意,问荇也只能尊重他们。
“柳,柳少爷,您小心些……”
赵小鲤端着山泉水,胆战心惊看着对窗户敲敲打打的柳连鹊。
他不觉得一个大少爷会这些。
可原本不成样的窗户的确在柳连鹊的手中逐渐有了正形。
修木窗的吊搭需要力气,但在窗框上定木条更需要精细。
柳连鹊出了一身汗,大气也不敢喘,终于是依照书里见过的把木条定成了井字形,而且间隔也匀称。
“我回来了。”
外头下着雨,问荇顶着满身水汽,把箩筐整齐摆在屋檐下,随后推门进了屋。
他腰间悬挂的竹筒立刻引起赵小鲤的注意。
“小舅舅,这是镇里的水吧?”
“对,水里是有怨气?”
赵小鲤能察觉到鬼怪,没见到水就判断出源头,说明水里肯定有能够让他感知到的怨气。
“是的。”
“我没来之前,镇子里水就有怨气,我来了后的几个月里还越来越重。”
“我现在下山去,都是自己带水,从来不敢喝镇上的水。”
“知道原因吗?”
“我不知道。”赵小鲤犹豫了下,“师父他们应该知道,但我不敢问,也不敢提。”
隐京派的所有人都待他很好,他们不愿意说,赵小鲤作为一个连道号都没有的小弟子难以过问。
“我知道了。”
问荇打开竹筒想要嗅闻气味,却被赵小鲤慌忙拦住。
“不能闻,这水闻了容易不舒服,据说镇里都有鸡鸭生病了。”
想起那天闻到的气味的确让人不适,问荇只得搁下竹筒,专心投入到修缮竹屋里去。
不方便找工匠给他们添了些麻烦,但经过三人两日的忙碌,现在竹屋破损的边角都已经勉强搭好,昨天也已经添了更多的柜子。
再修好窗搭好窗,把灶台重新建一建,竹屋就能达到可以住人的水平。
他本想着回家后想办法修窗,谁知道柳连鹊早上只是说试一试,结果现在已经把最大的一扇窗修得七七八八。
“夫郎连搭窗都这么厉害。”
“书上见过,所以试了下。”忙了三个多时辰能有回报,柳连鹊语中带了欣慰。
“真能够修好窗户是意外之喜。”
问荇出去了三个时辰,原本灰扑扑的室内又干净了几分。他拿过多余的竹枝笤帚,将泼在地上的水又刷了遍,随后用布一寸寸清理死角。
“柳少爷和小舅舅真细心。”赵小鲤忍不住赞叹。
他们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大半都邋邋遢遢,问荇清醒过来后反倒是特别细巧,也对过日子毫不含糊。
竹子沾水易发霉,但灵山的灵气却让这间潮湿废弃多年的竹屋里里外外被清洗过,仍然没发现一处霉斑。
“是想糊窗纸还是修吊搭?”
柳连鹊暂时用随身带的纸糊住了窗,免得屋里的景象过于一览无余,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问荇立刻做了选择:“装吊搭安全,毕竟是山里有野兽。”
“我量好尺寸,明天就去找镇里的木匠定木板。”
糊窗纸听着简单,但其实不是随便找张宣纸就行,得用原本就柔韧的纸拿几种油泡过几道工序,才不会变得一捅就破,而且防水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