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13)
他不在这段时间,柳连鹊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变成厉鬼了吧?
早知道应该揣着牌位一起赶集的,若是被索命,今天得交代在这里。
可柳连鹊并没有暴起,更没有攻击问荇。
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后大团大团的蓝色鬼火。
幽兰色火焰渐渐汇聚成实体,然后在问荇讶异的注视下,有了人的模样。
柳连鹊再次看向问荇,脸上死寂表情隐约透露出种期待,甚至上前,试图扯问荇的衣角,可惜似乎两人中间有无形的障壁,他扑了个空。
“问荇,挑家仆。”
问荇:?
啊?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家仆,夫君,挑。(眼巴巴)
小问:这家仆还是算了!
第10章 我们回家
夏风习习,局面有些尴尬。
问荇和对面野鬼人眼瞪鬼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柳连鹊还真有本事找到家仆。
只是这家仆实在是有点…
“夫郎,我觉得有些不妥。”
野鬼不敢说话,还是问荇率先打破了僵局:“我们这刚分家出来,在村里根基不稳,贸然雇佣太多的家仆,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柳连鹊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困惑:“我带的人,不多,在家里,更多。”
他也没弄车队之类的排场,只是找了三四个家仆而已,还有很多想来的人没有带过来,夫君怎么这么节俭?
问荇以前过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青年苍白的脸上依旧死气沉沉无表情,可问荇却生生看出点同情他的意味。
“夫君,没关系,不差钱的。”
不,他很差钱。
问荇扶住额头,就在刚刚,他发觉自己被鬼夫郎同情了。
而且柳连鹊怎么突然讲话一顿一顿,很明显和在家里时不一样啊!
他俩的对话旁鬼插不进去,旁边小鬼隐约感觉不对劲,可也什么都不敢多问。
柳连鹊比他们强太多,哪怕这大厉鬼行为举止奇奇怪怪,也忤逆不得。
他们只得全都低着头,思考自己生前是不是犯什么冲,死了还要不安宁被人抓过来。
问荇瞧着那群阴气森森的家伙,显然是不敢应下来。
他压根不清楚这些鬼的底细,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这群可怜的小鬼似乎是被夫郎用暴力“请”来的,个个心不甘情不愿,不可能没有歪心思。
让鬼打白工,必须要对方心甘情愿。
而且柳连鹊脑子还和梦里一样清醒,恐怕得对自己的简单粗暴行为羞愤欲绝。
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也为了夫郎的脸面,问荇只得硬下心来:“夫郎,我是真的不需要仆人。”
“我们刚刚成亲,二人世界都没过够,也没有孩子,其实我没有你想得这么辛苦。”
听到“刚成亲”,柳连鹊脸上死寂似乎松动了下,趁这机会,问荇赶紧抓住他的手。
柳连鹊没法主动抓住他,但他可以触碰到柳连鹊,对方皮肤上只有冰凉的触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走吧,晚上风这么大,你身体不好,累着怎么办?”
蹲在瓜地旁的小鬼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大邪祟算体弱,他们这些寻常野鬼恐怕连渣滓都算不上。
而且今天分明外面无风,天气好得很,扯谎也不带这么过分啊。
柳连鹊愣了愣,回握住问荇:“是,回家。”
“夫君,身体弱,不吹风。”
这是在关心他身体,问荇心头一暖:“嗯,我们走吧。”
他侧过头,冲着那群小鬼使了个眼色,小鬼们立马四散开来,动作快的滑铲溜进西瓜地,反应慢点的也模模糊糊和黄土混为一体。
感谢凶巴巴大鬼的小姘头!
看起来小鬼怪没什么本事,可神智大都还算清明,他们畏惧的柳连鹊不知道什么原因,压迫感很强,却有些迷迷瞪瞪的。
问荇牵着柳连鹊的手,暗暗思忖着今晚见闻。
“夫君,别担心。”
他的手被收紧,柳连鹊定定看着他,夜色里,无法聚焦的瞳孔显得迷茫。
他不知道问荇在担心什么,头似蒙了层雾,好像也想不清楚,可他不想看到他担心。
“嗯,不会有事。”
问荇笑了,闲着的手指绕了绕柳连鹊垂下的青丝:“回去就早些睡吧。”
柳连鹊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他不急于全部解开,只要确认眼前人还是柳连鹊,就不算太糟糕。
因为他认识的柳连鹊,始终是个心软又善良的人。
若是有人看到问荇,恐怕会觉得这赘婿犯了疯病,大晚上不急着回家,光对空气干讲话。
随着离开那片田地靠近家门,青衣男子的身影变得愈发暗淡,他静静看着问荇,没有开口解释或者道别。
问荇知道问不出什么,也没出声询问,只和他并肩而行。等走到家门口时,身边的柳连鹊恰好不见了。
问荇感觉到不对,为什么刚巧消失在家门口,是不能进屋吗?
他的手虚握住的,只留下星星点点青蓝色的微光残余,正极力帮他照亮回家的路。
“汪呜!”
清心经窜上前来,吐着舌头,一个劲扒拉着问荇的衣角,有些躁动不安。
它扒拉的方向,正是柳连鹊刚刚待的位置。
问荇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狗的头:“你也发现他了吧。”
小黑狗听不懂,只是闷头扒拉了会,然后叼住问荇的袖子,嘴里呜呜的声音仍旧没停止,努力把他往某个方向拖拽。
“你要带我去哪?”
经过晚上一遭,问荇本就毫无睡意,干脆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打算上前查看。
清心经快他一步,用还短短胖胖的腿撞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摇着尾巴看向问荇,又开始叫起来。
这叫声比刚刚还要大些,充满敌意。
这是间厢房,只因为里面太破了,问荇没钱装修,就一直放着,打算以后日子好起来再管。
就在此时,问荇手边还没消散的蓝光也开始躁动,晃悠悠飘入了厢房内。
结合清心经和柳连鹊的反应,问荇心下了然。
这又是和鬼扯上关系了。
他倒要看看里面的不速之客是什么模样,用脚踢开门边碎木,踏入了房中。
蓝光停在面落灰的铜镜前,问荇抬手擦净铜镜,映照出有张惊恐的脸。
不过害怕的不是问荇,而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孩,他想逃跑,却被青蓝色的光束缚,动弹不得。
被抓住的过程太快,加之感觉到了柳连鹊的压迫感,吓得他伸长舌头,惊恐地看向身后笑眯眯的问荇。
“别,别噶我!”
男孩讲话大着舌头,也听不出说的是“抓”还是“杀”,模样有些可怜。
问荇觉得自己像什么穷凶极恶的大人,努力让语气缓和点:“你把舌头收回去好好说。”
看起来是没什么能力的小鬼。
小鬼转了转眼珠子,慌慌张张要收舌头,舌头越想收回去,打结就越严重,最后差点让死了的自己再死一次。
“呜呜呜…”他怯生生看着眼前可怕的大人和狗,“收不肥去惹。”
“窝只是找个地方休息,不害愣的!”
“算了。”问荇好整以暇,“蹲在我家蹭住还吓人,你把我吓到了,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他也就是想套套话,倒对真把小鬼怎么样没兴趣。
听到还有转圜余地,小男孩缓缓放下抱着头的手:“有,我哒水漂能打死下。”
“不算。”问荇摇摇头,“有没有实际点的?”
“窝小道消息特别灵通!”小男孩鼓着腮帮子想了会,神秘兮兮凑过来。
“比如嗦,坠近村里新来个赘婿,据说脑子不太好使…啊啊啊啊!”
青蓝色的星星点点陡然收紧,似乎是在威胁小鬼不许胡说。
“你消息不够灵通啊,不然应该知道,我就是那个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