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222)
他左思右想,初听荒谬,细想还真是柳少爷会做的事。
“怎么不早说,你这孩子还偷偷瞒着。”
“我知道开酒楼都担心外边沾晦气影响财运,所以我不敢和掌柜的说。”问荇脑袋越垂越低。
“我昨晚回来已经把衣服都洗干净了,真有什么鬼怪来找我就是,不会影响醇香楼的生意。”
“不是这问题,当然是你身体要紧。”
许掌柜重重叹了口气:“既然是柳少爷关心过的事,那我也不拦着你查,可惜我也不清楚江安镇慈幼院的底细,帮不了你什么”
“但查事归查事,筹备迎春宴你得出力,不能懈怠,也不能为了查慈幼院把自己弄伤了。”
他把问荇朝着接班人的方向养,态度自然会更加严厉。
“我会的。”问荇心里已有考量。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如何博取柳家人的好感,现在有些不算成熟的想法。”
他们不差钱,吃惯了山珍海味,应当会想吃些特殊的菜,但必要的排场还是必须有。
“土菜不行,寻常大菜也不行,西域菜场合也不对,那如果我们试着做药膳呢?”
他最近采药的时候听黄参念叨药材功效,感叹很多药材不止熬煮中药一个作用,就隐隐萌生了制作药膳的想法。
但药膳制作起来繁复,而且对食材要求偏高,问荇用家里的土灶难以做出好药膳。
醇香楼就不一样了,酒楼有着多样的食材、专精烹饪的厨子、更加好的灶台。
有钱到某个程度的商贾上了年纪,首要记挂的就是为了养生多活几年,而且药膳的食材品质上限很高,可以做出柳家要的贵气来。
“你说得有理!”
许掌柜眼睛一亮:“好些的药材可以搜集,药膳虽然瞧着清汤寡水,但可以尝试改良成喜庆的模样。”
“茅草提鲜和药膳相得益彰,也不用一桌子全是药膳,只要几道味道好的足以突出醇香楼的特色。”
虽说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但非常值得赌一把。
“只是年轻公子恐怕少有爱吃药膳的。”许曲江提到柳携鹰,语调顿了顿,“罢了,也未必要他喜欢。”
“是,我们也不需要讨柳携鹰欢心,毕竟如果他早有心仪的酒楼,我们把龙肉片出来摆桌上也没用,他总能找到借口。”
他们争取不到,也不想争取柳携鹰,只需要让柳家有话语权的长辈们舒心就好。
谁叫柳携鹰没本事,管不住其他柳家人呢!
思路突然畅通,许掌柜快速盘算着今天该干的事。
先让厨子们去试试药膳做出来的味道,再差伙计找镇子里哪有好些的郎中,花点钱请来在醇香楼住几天潜心研究药膳。
但在此之前,他还得和问荇谈好芝麻的价钱。
芝麻产量不高,问荇拿过来的又是其中一部分,显得更加地少。
但芝麻胜在足够稀罕,到时候大宴上一句“江安本地种的胡麻”也足够算得上噱头。
许曲江之前都没指望问荇能种出来多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把得了的芝麻全给问荇。
光闻着味就知道芝麻榨油应当很香,但未免太过奢侈,拿去点缀菜足矣。
多年的经商经验告诉许曲江,这种黑黑的,饱满的小颗粒被发现价钱高,就会在几年内在江安镇种起来,价格也会随之暴降。
但眼下是芝麻价最高的时候,问荇没把芝麻直接卖给香料铺子,而是还愿意送到醇香楼,他不能亏待问荇。
“让我想想怎么给价钱。”
问荇就是活该挣钱的命,虽然芝麻种出来是暴利,但敢种就是极大的勇气。
许曲江暗叹。
“带来的芝麻连带着带来的茅草,算五十两,你看行不行?”
芝麻能用很久,加上不光芝麻,问荇还带了价格很高的茅草,许掌柜认为这个价自己不算亏,但的确会损一点点毛利。
但这价格远超出了问荇的预期,他当时求险种芝麻是为了解当时的燃眉之急,只想挣修灵位的钱。
再往自己身后看,当时救火的钱现在居然只要存着备不时之需就好,甚至可以直接拿去买地。
他身上能够活络用的银子已经超过百两。
“别太高兴,里边还有你帮忙迎春宴的钱,可不能拿了钱就找不着北。”就算知道问荇什么性子,许掌柜还是含笑提醒他。
“若是能让柳家选中醇香楼,我还会给你笔银子。”
以及比银子更重要的,醇香楼的账簿和话事权。
“我定不会辜负掌柜的信任。”
“阿明。”
问荇离开后,许曲江把假装认真干活的阿明叫了过来:“你老实和我说,之前晚上出去,是不是和小问去慈幼院了?”
坏了,难怪掌柜刚刚那副样子,肯定是在吓唬问小哥,让问小哥坦白从宽。
阿明暗道不妙,许掌柜不会怪他带坏问小哥吧?
他仗义地仰起头:“是我非要去,问小哥和我妹妹只是跟着我去的!”
“要罚,掌柜的罚我月钱吧!”
他心在淌血。
许掌柜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要扣你月钱,小问都说了,是他要去拉着你去,你俩倒是挺仗义。”
“你们三个互相照拂全须全尾能回来,做得好,我不追究你们。”
“看在你妹子还算勤快的份上,这半月你晚上工的几日不扣你工钱,往下好好干,再没这么好的事了。”
“啊?”
阿明呆愣。
许掌柜什么时候有这么好说话?
“听到了吗?”许曲江板起脸。
“听到了!”青年回过神来,兴高采烈道,“谢谢掌柜的,我肯定会好好干。”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是沾了问小哥的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夫郎的名头真好用。
(家里)
鹊鹊:……突然有点想打喷嚏。
进宝:肯定有人说柳大人坏话!
第135章 早有准备
“小二,据说柳家都来找你们醇香楼啦?”
“没准数,我们打杂跑腿的不知道这些。”
阿明将菜端在桌上,憨厚地笑着:“反正最近都照常开着,客官想来随时能来。”
也不知是客人们哪来的消息,这两天突然冒出来群问柳家事的客人,有些客人还是熟客,不能敷衍了事。
无法,可怜群不认字的伙计把该说的词背得滚瓜烂熟。
所幸客人们也只是寻些茶余饭后的乐子,听不到也不甚在意,开两句玩笑把他放走了。
“要是问小哥在就好了,他肯定不怕被问。”
阿明叹了口气,擦着汗躲在浣洗衣物的地方躲清净,最近靠着被柳家递帖子的噱头客人又多了不少,连他这种爱热闹的都应付不来。
再这样,醇香楼的位置怕是快坐不下了。
“他对慈幼院的事有兴趣,和掌柜谈完事早不见了。”
“我瞧见他从偏门走少说有两个时辰,你还是指望自己吧。”
阿灿掰着皂荚,一脸神往:“要我能天天能拿的钱多到要掌柜亲自谈,我肯定躺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肯定不和他一样匆匆忙忙的。”
阿明吭哧吭哧替她搬来衣服:“可惜咱挣不到那么多银子,月钱光吃都吃了大半。”
“是,还是好好挣钱吧,我下次少吃些糖糕。”
兄妹俩深深叹了口气。
拱桥边,垂柳下。
“畸形的骸骨?”
“嗯,我亲眼所见。”
“慈幼院往北走几步路,官差们把一块地方给围起来了,还是他们带着才让我进去。”
不知是县衙来得官差们缺人缺得紧,还是谢韵忙得昏头没注意,长生毛遂自荐后混进去顺利得不可思议,可出来后他脸色差得出奇。
他活了大几十年,却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长生瞧见的骸骨不似孩童也不似野兽,关节处、指尖处诡异地扭曲、肿大,骨头上还泛着层寻常人看不见的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