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122)
“你他娘魔怔了吧!”
这一巴掌下去瘦猴眼冒金星,眼前的鬼魂渐渐模糊,出现得是黑夜野地中的墨绿色,还有群神色诧异的猎户。
他捂着脸,嘴唇不规则地颤动,旁边是惊呆的狗子和暴怒的熊子。
“你刚刚怎么了,干嘛抽熊子的手。”狗子见熊子又要上手,赶紧拦住熊子。
“睡傻了也不能干这事啊。”
其他猎户非常不耐烦地看过来,凶巴巴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
“我……”瘦猴视线这才清晰过来,他抓住猴子的衣角,近乎急迫地陈述,“我撞鬼了,真的撞鬼了!”
“撞鬼?”狗子疑惑。
“我们都好还在这,你怎么能撞鬼,也许只是噩梦吧。”
“不可能是噩梦,我没做过这种噩梦。”瘦猴突然激动。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两个小鬼真的带他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种狗屁理由都能编出来。”熊子朝他又挥了挥拳头,“我看你就是看我不爽,故意报复我。”
他只是想拍醒瘦猴,莫名其妙被瘦猴打了手又掰指节,力道还大得可怕,仿佛在刻意寻仇。
熊子越想越生气。
“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就是见到鬼了,我以为拍我的也是鬼。”
“谁是鬼?”熊子脸色倏地黑下来,“你想好了再说!”
“不是说你说鬼,我是说我真的见鬼了。”
瘦猴语无伦次,几乎快要哭出来,“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信你个屁。”暴脾气猎户又忍不住了,粗声粗气道,“赶紧安静下来,该睡睡。”
真的没个消停,熊子刚安静下来,瘦猴又开始了,用的还是这种无聊理由。
瘦猴依旧情绪激动,但架不住猎户们表情越来越不友好,熊子和狗子只能合力架住他。
“真的有鬼…”瘦猴嗓子都喊哑了,可只收获到唾弃与幸灾乐祸的眼神。
熊子对着他骂骂咧咧警告,尚且没意识到不对劲,可狗子没那么蠢,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胆怯地看向问荇的方向,却和问荇平静的目光撞个正着,赶紧移开视线。
“恶有恶报。”问荇也收回目光。
他休息的地方离熊子他们最远,问荇慢悠悠摸着小黑狗的背,饶有兴趣地看戏。
“不做亏心事,哪有鬼敲门?”
“你说不会真是有鬼吧?”
其他猎户不信,但祝澈是半信半疑:“可这么多人,怎么单就他出事。”
“不知道,反正不对付咱们就是。”问荇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他们什么时候吵完。”
他想睡觉了,而且柳连鹊一向不喜欢看人吵架。
回去得好好夸夸林大志和郑旺,演技进步神速,但也得提醒他们,吓人要有个度。
这事可还没完,今天只是第一天,惊扰鬼怪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瘦猴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传出几句疑神疑鬼的咕哝声,掩盖在忽低忽高的秋风声里,猎户们终于得以放心休息。
时间缓缓推移,除去放风的猎户,其他人都进入浅眠之中。
进入山里不能沉睡,需要时刻保持自己高度警惕,才不会因为些小意外命丧黄泉。
问荇也不例外,他睡觉本来就浅,而且上辈子习惯了睡眠短,这辈子又和鬼怪打交道经常熬夜,对他来说睡觉中保持警觉并不困难。
随着他闭上眼睛,手里的篮子微微闪烁下光,随后彻底安静。
与此同时,祝家。
“清儿,早些休息。”
祝澈娘看着不停咳嗽小哥儿心疼。
祝澈不在家,她带着祝清去抓了些药给他喝下去,祝清的风寒这才刚刚好了点,可头疼横竖睡不着。
“娘,你睡吧。”祝清乖巧拉住被子,声音哑得像拉风箱,“我过会就睡。”
“你这孩子……”祝澈娘刚要劝,突然听到窗户吱呀的声音。
这声音不似风吹,反倒像被人推开。
她瞬间警惕起来,祝清风寒,郎中说不能捂死被子发汗,她为了通气今晚没关死窗户。
孤儿寡母的,要是半夜有人进来偷根本没办法。
“娘,让我来。”祝清也听见了声,立马爬下床,熟练抓起根笤帚。
脚挨着冰凉的地,激得他不停咳嗽。
祝澈娘没多说什么,快他一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将祝清护在身后。
万幸并没什么人从窗子摸进来,只是刚刚被丢进一袋东西。
娘俩护着对方,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是肉!”祝清对食物味道极其敏感,可现在感冒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终于能闻到点香气。
见只是肉,娘俩这才放心点,祝清锁上窗户,祝母缓缓拆开麻布袋。
里面躺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看着都很新鲜,皮都没剥掉,像是今天才死的。
“是哥哥回来了吗?”祝清反应更快,兴奋地左顾右盼后又开始疑惑。
“可没见到他呀,而且他不是说要去好几天。”
祝澈娘心细,又在袋子里摸索了下,发现里面掉出张布条,这才微微放下心。
这种布条是祝澈给自家猎物做标记用的,祝澈前几年连轴转打猎,真到最忙那会晚上怕打扰家里人睡觉,会把带标记的猎物从窗口投进来,也不歇息就继续赶下趟。
这就是祝澈打的猎物,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提早带了过来,布条背面用黑色歪歪扭扭写着“祝收”二字。
她刚放松下来,就听见小儿子兴奋地喊:“娘,这里还有山栗子!”
几颗刺球滚在桌角边,不仔细些险些被看漏。栗子球个个饱满结实,一看就是专门筛过的。
“应该是哪个猎户有事下山,顺路帮忙带下来的,得让阿澈好好谢谢人家。”她松了口气,眼中带着笑意,“清儿,明天给你炖鸡汤。”
“板栗先放着,风寒好了再吃,给你哥哥留些。”
“我不想吃鸡汤,娘,这么好的鸡还是拿去卖钱吧。”
母子俩的声音隐隐从窗里传出,三个兵卒静静地站在窗外。
“得亏阿旺这学得三脚猫字写出来还能看。”王宁叹了口气。
“找能写上字的炭块可浪费时间了,就说不能拿血写上去,把人家孩子吓到咋办。”
“想俺娘了。”林大志垂着头。
“我也是。”郑旺声音闷闷得,“现在想想,我之前就不是东西,这小哥儿比我懂事多了。”
看到这副温馨场景,他俩已经完全没了拌嘴的心思。
“你们在干嘛?”
进宝的声音没好气从背后传出来。
他刚才把问荇的栗子安顿好堆在厨房,带着空箩筐来和兵卒们汇合。
天知道他半夜拖着一筐子刺球回家在路上怕被人发现,过得有多胆战心惊。
“箩筐掏干净了,待会你们送上山去,我就不管了。”进宝把箩筐轻轻放在地上。
为了不妨碍问荇去摘山货,他们需要让问荇明早在交箩筐的地方取走箩筐。
“又要去一趟!”
郑旺哀嚎地抱着自己的腿,林大志配合地弯下腰开始哼哼唧唧。
都是那该死的瘦猴,他们明天晚上一定要多吓吓这家伙!
“你飘过去又不累。”进宝心里暗爽,居然也有他盯着别人干活的一天。
“长这么高,多干点活是应该的嘛。”
“人家黄伯都能去,你们还去不得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郑旺悻悻冲着进宝嘀咕。
这臭小子变成邪祟后好像更欠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好了,快走吧。”进宝乐够了,勉强端出副小大人模样。
“大晚上三个鬼站在他们家窗口,真的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