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415)
“只能说成一半。”
问荇喝了口茶,搁下竹制的茶壶。
“毕竟长明闹出的麻烦事还没解决。”
此话一出,道士们也都没了刚才的兴奋劲。
光记得柳连鹊终于名正言顺归来,他们刻意都没敢想长明。
“当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我夫郎还在同柳夫人周旋,若是诸位想要进入柳家探查,还要再过几日。”
问荇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柳连鹊昨日和他说过,多数旁支过几日得暂时回去趟,毕竟每家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等到旁支离开的时候让道士们进去柳家最为方便。
赵小鲤嘴里塞着包子,赶忙道:“那正好啊!”
“长生师兄过几日就会到漓县,他让你们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自然会,他也要当心长明。”
这几天柳连鹊已经挑了批信得过的家仆严防死守,而柳家现在和长明牵扯到关系,柳夫人自然也是全力配合。
当下外人想进柳家都很难,要闯进柳连鹊和柳携鹰所在的屋里更是难上加难。
也就问荇仗着自己是个赘婿,不会被搜身,这才敢随便进进出出。
“劳烦诸位了,这也是长明给柳夫人的塑像之一。”
问荇掏出挖出来的四不像木雕来,道士们心领神会。
三个道人掐诀念咒,木雕上萦绕出淡淡的黑烟,随后黑烟飘散在阳光下,木雕也碎成了片状。
问荇不是为了找碴才去花园看景的。
柳夫人和长明合作的时候,她收了长明很多符箓和塑像,有些就埋在园林之中阴气重的地方,现在自然要一个个排除隐患。
柳连鹊将塑像所在的地方一一记下,随后问荇利用赘婿的便利在柳家各处溜达,寻找塑像。
外人看来他是没事做在故意发难,把之前为难柳连鹊的下人整了一顿。
实际上他同柳夫人通过气,又和道士们确认过塑像能够收走,不会危害柳连鹊后,把柳家里头放置的和邪术有关的木雕、长明送的符咒全都带离柳家。
柳连鹊被分家的事缠住已然分身乏术,但暗地里问荇神不知鬼不觉,把邪门玩意都上交给了隐京门,亲眼看着隐京门将其毁坏。
几日下来,柳家上空盘桓的丝丝缕缕怨气已经弱了许多。连柳携鹰的癫病都好了点,至少不会莫名其妙突然大吼大叫,跳起来打人。
但他依旧是那副不能自理的模样。
“问公子的确有本事,连长明放在柳家的邪物都能带出来。”为首的道士松了口气,收拾掉满地的碎片点燃一把火后,不禁啧啧称奇。
他们都准备好乔庄进柳家后想办法捣毁,结果问荇靠着每天出出进进,就已经把潜在隐患排除了大半。
问荇谦虚:“不敢当。”
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却没几个人怀疑他会干正事。
谁叫他只是个只会吃喝玩乐,仗着夫郎得势,在柳家到处找碴的穷赘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软饭香香。
第261章 喜事大办
“今日到此为止。”柳连鹊抬眸,扫视着议事堂里一声不吭的亲戚们。
“已经两个时辰,诸位也该累了。”
他严肃起来说的话向来不容置喙,更何况和柳连鹊周旋两个多时辰,这些叔伯也确实心力憔悴。
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护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里头的情境。
他们只听命于柳连鹊和问荇,但凡其他柳家人敢对柳连鹊有半点不敬,他们就会上前制止。
“大少爷慢走。”
送走柳连鹊,柳培聪脸上已经没了半点得色。
他坐在梨木椅上,背后让汗沾湿了大半,光靠着衣服够厚才没显现出来。
他的狼狈就像藏在外衣里的汗般,不明显,却渗透着身体的角角落落。
柳连鹊知道的远比他能想得多,之前他当自己大哥无能,所以偷摸改本家的账、还利用生意的便利顺利润,中饱私囊。
这桩桩件件,年少时的柳连鹊其实全都知道。
只是当时岁数过小的他没有权利提,往后柳连鹊分身乏术,大权并非尽数落在他手里,又没了心力提。
“二叔,我知道您当时动些小账也是情急,所以有些往事,我也不会计较到底。”
一个时辰前,柳连鹊不咸不淡几句话,说得柳培聪坐立难安到现在。
想到柳连鹊那张脸,柳培聪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他做过的这些陈年烂事没被柳连鹊摆上台面挑明,当然不是柳连鹊和他客气、给他留余地,不过是这小兔崽子想要掣肘住他。
明面上是退让,实际上是警告。
一个嫁了人的哥儿还想要警告他,这让柳培聪感到非常难堪。
可他又毫无办法,看柳连鹊这架势,若是其他亲戚不服软,他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都是跟问荇那疯子久了,柳连鹊干事也透露出隐约的疯劲。
要是他家那孩儿有柳连鹊半分能干就好了。
柳连鹊一个哥儿皮相好看就足够了,要有这么大本事作什么?
但毋庸置疑,眼下柳连鹊寸步不让,他若是再跟柳连鹊对着干,能讨到的好处也会越来越少。
想到自家还有商号的事要管,柳培聪心中萌生出了隐秘的退意。
暂且先回家去,分好处的事往后再说也不迟。
脱离闷热的议事堂,柳连鹊的眉头渐渐松开。
“问荇呢?”
他记得问荇提着钱袋出去转了,现在看天色马上该擦黑,算时辰也该回到柳家。
毕竟问荇回家得向来准时。
“回少爷,少夫……问公子他还没回来。”跟在旁边的家仆嘴快,险些说错了话。
“但他中途回来过次,让小的把、吧这些给您。”家仆硬着头皮,把问荇随手买的画本子捧上来。
他也不识字,但是能猜出问公子买的不是正经玩意。
但柳连鹊并未在意他的口误,反倒瞧着心情不错。他瞥了眼话本花花绿绿的封面,又随手翻了几页,没仔细看就合上话本。
“我先去书房理些书,若是遇到他让他先去沐浴。”
“是!”
家仆得了令,和同伴挤了挤眼睛,两人赶忙告退。
“怎么回事?”
等到柳连鹊不见踪影,面白的家仆努了努嘴:“这是赌气呢?”
“我们少爷这么沉静的人哪会赌气,我看是要敲打那赘婿,叫他日落了还没归家。”
面色黝黑的家仆笑嘻嘻:“看他这几天得意的,这下吃瘪了。”
“少说两句,人又没得意到你头上。”
说到这处,面白的家仆心有余悸:“还好咱心眼踏实,当时没得罪过少爷呐。”
“就是,就是。”
“少爷人这么好,他们说风凉话是活该。”
……
和道人们商量好后,问荇拐去家面食做得好的点心铺子,提了红糖馒头、发糕和花卷。
进到屋里,却没看到柳连鹊的身影。
“我夫郎呢?”他叫住看门的家仆。
家仆勾了勾嘴角,却没敢笑:“少爷说他在书房待会,让您先去沐浴。”
“水已经给您热好了,若是您累,就早些休息吧。”
“他要在书房待到几时?”
家仆低下头:“小的不知,但看少爷的样子,小的斗胆猜测要待上几个时辰。”
问荇不说话了。
他规规矩矩洗了澡,在重新换了身得体又舒适的衣服。
水滴从长发上滴落,等到问荇的头发都快干了,柳连鹊还是没回来。
“我夫郎呢?”闲不住的问荇在床上躺了会,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又草草扎上头发去问家丁。
“少爷应当还在书房。”家丁耐心地答。
“我不认得他去的哪间书房,你带我去找他。”
家丁头皮发麻:“问公子,少爷没说……”
“那你给我指个路也行,我自己去找他。”问荇不依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