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江湖 下(31)
再次替温茶和阿辽小两只感谢妈妈们的喜欢,感谢你们的所有评论、点赞和打赏。是你们给了他们两个往前走的勇气
咱们一起继续往前冲鸭!
下周预告有点不太好概括,这么说吧:本故事最大邪教即将诞生,请做好心理准备(*°∀°)
第257章 246. 惊弓的小鸟
万品楼的柳万里老爷子,因洛阳毒案随顾白所扮的“仇先生”一起到邺京候审,住在平安治安排的一座小小院落当中。由喻修等弟子陪伴着。
沈知行突然出现,将所有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柳万里着实措手不及。后简易遥再来……
洛阳毒案突然尘埃落定,他似乎没有待在邺京的必要了。
更何况,万品楼虽然答应了帮助平安治,却还是不希望同维摩宗大宗主碰面的。
如今简易遥也来邺京,柳万里当退避三舍。
“仇先生”亲自登门拜访,请柳老爷子务必再逗留一阵。答应平安治定然帮万品楼讨回公道,追拿叛徒窦胡和苏梨。
这一日,叛徒却自己登门了。
柳万里居住的宅前突然围满了人。
京城百姓不看热闹则已。一看便要看那惊天动地的。
比如惊天的美貌。
大宅前有一棵巨大的桑树。桑树之下,跪着个姑娘。
一头浓密的长发披散,不戴珠钗,不梳发髻。穿一身单薄小衣,瓷般无暇的肌肤在薄布下若隐若现。
她跪地不起,宛若黄鹂娇啼:“罪徒苏梨求见师父!徒儿知罪,愿受师父惩罚!”
她抬起头,便如最美的牡丹花。艳绝天下,盖世无双。
围观诸人都忍不住发出轻声的呼吸。
这么漂亮的姑娘,谁舍得治她的罪啊!
苏梨旁边跪着个青年。大眼灵动,面容俊朗。一样的披发认错。
他连上衣都没穿。挺拔结实的上身赤裸,缠绕着满是硬刺的荆条。有些刺过长过利,已经扎入肌肤,淌出血珠。
那青年对伤口毫不在意,同姑娘一起喊道:“罪徒窦胡请师父责罚!所有错误都系我一人促成,师妹年幼,被徒儿蒙骗。请师父饶过师妹,责罚徒儿!”
啧啧啧,京城百姓莫不摇头。
这么美丽的姑娘,她受点儿风我都要心碎成一片片的啦!这是什么师父,怎么狠心让人家跪着呢!
这师兄和师妹什么关系,这么有情有义,真是感人。
这家住的是谁?主人再不出来,我可看不过去。
我要去砸窗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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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和窦胡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诚挚的认错之心,在柳万里的院前跪了一个上午。
全部过程远远地瞧在一人眼中。
那人隐在对街高高的屋顶之后,认真关注小院动向。
是温旻。
温旻藏身在对街屋顶凹下的暗处,身后跟着小七、游一方、陆衍等人。默默地观望。
快到晌午,柳万里的院落终于开了门,喻修走出。
温旻亲眼看着苏梨和窦胡被喻修接进宅院,放心地翘起嘴角。
小七在旁悄声问:“师兄,老柳已经接受了窦胡和苏梨。什么时候去跟他说咱们的条件啊?”
维摩宗的条件,便是他们交出窦胡和苏梨、假意默许柳万里向北方卖“药”。需要柳万里拿出诚意, 承诺不再同平安治合作。
温旻沉稳道:“天黑。”
给他们师徒一点聊过往的余地。
可蓦地想到:天一黑,便又是阿辽不在的一天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轻轻一叹,望向雨花河的方向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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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胡和苏梨重回万品楼一事,已被爨莫扬知悉。
他们二人偷原材料私自制“药”卖“药”,更与明月山庄无数矛盾,爨莫扬一直在追查。现在此事竟戛然而止,让他思考了片刻。
想通后便放开胸怀,豁达道:“也是好事。”
沈知行对明月山庄有恩,苏梨和窦胡则是他曾要保的人。
爨莫扬看在沈叔叔的恩情上,早已不对苏梨和窦胡穷追猛打。今日有了这件事,双方恩怨便算一笔勾销,再也不计较了。
他本就豪情豁达,此事一结,对窦、苏偷卖的“药”也不多做追究了。想着日后再同柳万里单独商议,只要防止原料流失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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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窦胡在柳万里的小院前长跪,消息也已传入顾白耳中。
顾白听过探子来报,已猜到维摩宗意图。
其时封皓秦也在。他只知道平安治同万品楼结盟,却不知顾白在其后的心思。
他道:“我们同万品楼交好是为了和维摩宗对抗。现在沈大侠在此,简宗主又诚心归顺朝廷。万品楼是否和罪徒重归于好,似乎都没有影响了。”
顾白顶着仇先生的脸,只恭谦地说了一句:“维摩宗并非等同于沈大侠。”
简易遥的性格,封皓秦也很清楚。
那魔头为了沈知行固然一时屈服,但心中如何想,着实难测。
现在窦胡和苏梨重新回到万品楼,万品楼便没了必须和平安治合作的理由。是福是祸,让人难以摸透。
封皓秦道:“要不……我去找简易遥聊聊,探探他的意思?”
顾白想了想,道:“学生先陪沈大侠离开一阵吧。观望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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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别了封皓秦,施施然来到沈知行房前,敲响了门。
沈知行将他让进屋,欢喜地端详他戴着面具的脸:“忙完了?今天凉爽,下午我们出去走走?”
顾白在沈知行面前无需伪装,露出原本的声音:“今天窦胡和苏梨主动去找柳万里认错了。柳万里十有八九会接受。”
沈知行反应了片刻,轻松道:“太好了!这两个孩子当年帮过旻儿,我一直惦记。他们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呀。现在柳老爷子肯原谅他们,再好不过!”
顾白道:“现在两个孩子已经平安,你便随我去趟杭州吧。”
沈知行怔了怔:“去杭州?什么事。”
“……有点事。”
“去多久?”
“可能很久。”
“什么时候动身?”
顾白骤然闷下声音:“怎么,不想去?”
“不是——”沈知行笑笑地劝他,“我只是好奇,封大人和萧大人都在邺京,我们要去杭州是办何事。没有别的意思。”
“去扫墓可以么?我师门被毁,你同我去扫个墓便这么为难?!”
“哪里!你要去扫墓我自然陪着的。乖,别生气。”
顾白腾地起身,无限幽怨地看住沈知行:“我有什么资格好生气?你不肯痛快地走,无非因为简易遥在这里。你舍不得现在离开邺京。”
沈知行声音一涩:“不是的,小小白……嗐。我已不辞而别好几次了,遥师兄也是为了我才进京。既然你我两派现在言和,他也还没走,我想要不要去……”
“我没有同维摩宗言和。”
“好,好好好,我错了。小小白说得对,我已同师兄诀别过了,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也再不管维摩宗的事了。”
顾白复杂地看着沈知行,似乎还想再说两句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湿着眼眶离开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生气了。
只要一涉及维摩宗,两人便没法好好交谈。不是沈知行偶尔本能地流露出一些什么,便是顾白过于敏锐地捕捉到一些什么。
两人谁也说不清那“什么”到底是何物,更分不清是谁先挑起了争执。总之,谈话变得非常不愉快。
顾白本不是会发脾气的人。往往是吵过两句便词穷,只能委屈巴巴地甩袖走开。
沈知行有心一把抱住了安慰安慰,可顾白坚决不肯同他亲近。他念小小白现在是位幕僚先生,不舍得他受委屈,更不想冒犯,只能默默看着那寂寞的袍角倏忽一闪,消失在门边。
小小白……现在是一只惊弓的小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