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98)
前世之事,犹在眼前,她不敢忘,亦不能忘。
浅尝过后,陆莳的手松了松,楚染得以解脱,她深吸几口气,也不恼,只道:“诚意足了?”
陆莳不答,唇际带笑,眸色悠悠,看得楚染面红心跳,搂上她的她的脖子:“其实陆相也不差。”
她自言自语,殊不知陆莳早就将她看作自己的,不会放手,闻此言,眼中波澜顿起:“殿下满意?”
“算满意。”楚染的手落在她的耳垂处,轻轻揉了揉,“陆相要是乖一些,我就很满意。”
她眼里的乖与陆莳不同,陆莳只想她平安,莫染朝堂事,万事有她去处理,而楚染却希望陆骗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子之事,莫要瞒她。
两人心思不同,口中乖字也不是不同。
“殿下若乖一些,臣也很满意。”陆莳认真道,凝视于楚染的眼眸里漾起涟漪,潋滟水光。
楚染弯唇一笑,“陆相不满意,便不满意,我不计较的,自己满意就可。”
她蛮不讲理,陆莳将她揽入怀里,寻到她的耳畔:“臣也不计较,只要殿下乖顺就可。”
话音压得很低,明明很正经,却听得楚染脸红发热,咬了牙齿,陆莳却松开她,给她理好衣领:“殿下该去沐浴了。”
楚染望着她:“你的画册呢,说好给我看看的。”
陆莳落在她领口的手一顿,装作不解:“什么画册?”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画册。”楚染耐着性子解释。
“殿下想通了,将小金铃还我了?”陆莳恍然大悟道。
楚染聪明,一听就觉得话意不对,拒绝道:“我为何要还你?”
“臣为何要将画册给殿下?”
“借我看看罢了。”
“可,殿下将小金铃借臣用?”
楚染恼恨了,眼睛怒视她:“天下画册那么多,我自己去寻就是了。”
陆莳扬首看着楚染,神色沉了沉:“天下之大,当有其他的小金铃。
楚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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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忙碌多日,除夕后可得几日假期,初二这日,陛下设了家宴,楚染与陆莳入宫。
太子在前,一人独坐,恒王与王妃恩爱在后,往后就是两位小皇子,两人穿着相似,个子有高矮,坐在一起也像是双生兄弟。
今日未见王后,不见明妃,唯独林氏伴驾,楚染看过一眼后就不去看,下座是多日不见的灵祎,她面色苍白,今日竟是素面朝天,也真是奇怪。
明妃小产一事,至今都未曾弄明白,太子也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今日家宴,不谈政事,楚染要饮酒时,却被陆莳按着,“回府再饮。”
筵席上的酒是宫中安排,人人都是相同的,陆莳不让饮,楚染就不动了,余光扫了一眼灵祎,她也是端坐不动。
小插曲过后,对面的恒王温温一笑:“太子都已十六,也该迎娶太子妃了,不知太子可有喜欢的女子?”
“娶妻当娶贤,喜欢二字只怕是无用。”楚染适合开口,太子想娶的就是一贤惠女子,恒王却问的是喜欢二字,又不怀好意。
太子不饮酒,只抿了口茶,淡笑道:“久居东宫,也不知哪家姑娘好,恒王兄觉得哪家姑娘合适?”
刀扔到你面前,就看你会不会桶。
恒王带笑,思索片刻就道:“贤惠的女子多如牛毛,不知太子想要什么样的?”
“贤惠即可。”太子重复道。
灵祎抬了抬眼,双眸无神,神色也极是憔悴,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她身旁离的最近的就是陆莳,余光扫过她这般姿态后,依旧不语。
恒王妃捂唇浅笑,随意道:“若说性子好的,还是周家二房的姑娘,另外御史大夫家中嫡女也是不错。”
楚染却道:“阿嫂说错了,周家二姑娘是否贤惠,当问问新阳。”她看向一人独坐的新阳,“新阳,妹夫未曾与你一道过来?”
新阳不大喜欢这样的筵席,桌上的果子点心都吃了大半去了,一人吃了两人的份,被问到话后,茫然抬首:“二公子不爱出门。”
糊涂回答后,恒王妃笑着问她:“新阳,你觉得周家二姑娘如何?”
“很好。”新阳夸了一句,眉眼弯弯,俏皮一笑。
恒王妃没料到她就说了两字,不死心又追问:“多说几样,你当见过她多次才是,平日里你二人谈些什么?”
新阳道:“她不与我说话,也不来我院子了,我只听旁人夸她。”
太子闻言,笑意深深,摇首道:“新阳,她院子里若是多载些葡萄,你定跑得比谁都勤快。”
“太子说错了,她院子里没有葡萄,不过载了些名贵的花卉,我看过一眼,她就藏起来了,颇为小气,若是葡萄,只怕也不会给我吃。”新阳小嘴撇了撇,一副不满之色。
知微见著,其余人都明白过来,恒王见情势不对,忙从中说话:“哪里是她藏起来,冬日寒凉,暖房里拿出来的定然要拿回来,免得受冻。”
新阳咬了口杏仁,想了须臾后认真道:“并非如此,她屋子又不是暖房,还不如外面的太阳,藏进去也无用的。”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楚帝及时制止新阳,面色不悦,新阳吓得小脸惨白,就不敢再说了,门头接着去吃果子。
倒是林氏,执起玉壶给陛下斟酒,笑着开口:“想必周二姑娘十分喜欢花卉,新阳公主得了好花,回头送她便是,又非什么宝贝。”
新阳哪里还敢说话,不点头不摇头,低着脑袋。
太子心中犯疑,再见阿姐,她却与陆相低声说话,这场戏难不成是陆相安排的?新阳胆子小,是断断不会说这么多话的,定有人从背后推动的。
楚帝发话后,就无人再敢说什么话,恒王依旧淡笑,时不时给王妃夹菜,相处极为和睦,再看对面的楚染与陆莳,二人偶尔说一句话,也不见亲密的接触,显得极为陌生。
楚帝看过几人后,眸色沉了沉,也不知想什么,林氏见他神色不对,就极力与他说话。她声音娇媚,听得人心坎都软了,楚帝连连饮下她斟的酒。
筵席散后,楚染与太子并肩在前面走,陆莳慢走几步,与新阳同行,身后远远跟着灵祎。
灵祎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也没趁着机会与陆莳搭话。前面的新阳畏惧陆莳,心中忐忑,走几步,小眼看几下她,不小心就踩着石子绊了一下,陆莳扶住她:“殿下小心。”
新阳站定后,就不敢再看她看,安心看着脚下,她知晓灵祎在后面跟着,心中有话想跟陆相说,又怕被她凶,踌躇一路后,未曾敢开口。
在宫门口分开后,新阳上了相府的马车,灵祎回中宫去了,新阳往阿姐身旁挤了挤,低声道:“阿姐,我能不能去你府上小住几日?”
“也可,不过我与陆相要去别院里住几日,你让人去给二公子问话,他可愿去。”楚染道。
新阳不乐意,搓着自己的手:“带他去做什么,他好凶。”
楚染拍了拍她的手:“问问罢了,他连宫宴都不去,还怎会去别院。他凶你了?”
“凶了,说我不该嫁给他。”新阳的声音很小,闷着脑袋说话。
陆莳看着她,心中默默叹息,这桩亲事是明妃求来的,却忽略了二公子的品性,娶一公主回府,享受着驸马的荣耀,却不能碰,心中怎能甘心。
楚染不知个中内情,想了想,就道:“你再忍些时日,待公主府造好,就搬离周府。”
新阳默不作声,楚染也不知怎么再劝,拉着她回府用晚膳,又让人悄悄给大房送些年礼,暗示她对新阳多加照顾。
用过晚膳后,楚染让人给新阳装了很多点心,亲自送她出府,让相府的人亲自跟着,等人平安到达后再回来。
人入周府后,大夫人来迎的,新平公主送的礼也刚到不久,她比二房想得好。一个腿脚不好的儿子能娶到公主是天赐的,哪家姑娘愿意嫁给她,就算是小门户里的,但凡疼爱自己女儿的都不会将人送进来。
她将人送进屋,见周明郎在,就带着婢女回去了。
新阳看她一眼,将带回来的点心放在他面前,低声道:“这是阿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要别院小住几日,想带你我过去,二公子可要去。”
周明郎眼神黯淡,屋内烛火也不明亮,衬得他面色阴沉,吓得新阳后退两步,“你若不去也是可以的,我自己带婢女过去。”
“殿下自己一人快活便是,还管我如何?”周明郎阴恻恻地抬首,眸色冷而暗厉,见新阳今日一身裙裳,甚是貌美清纯,忍不住道:“殿下入我周府,到底是为什么?”
新阳自觉对不起他,小脸上满是愧疚,也不知如何作答,支吾道:“你可以纳妾的,喜欢什么的人,都可以给你、我没什么目的。”
她一吓,声音就变作软糯,听着似是撒娇,周明郎俊眉一动,将手旁的点心打落,“没什么目的?成亲后不让碰、不让看,天家的规矩就是这般玩弄人?”
点心洒落在新阳脚下,看着香甜可口的糯米花糕掉到地上,心里一阵心疼,自己都舍不得吃,她扬了扬下颚,生气道:“不去就不去,糟蹋点心做什么,说了给你纳妾,还要怎样,我回去收拾行李,明日跟阿姐去别院。”
她生气地走了,糯米花糕就一份,是清河特色,早知就不给他了,心里后悔地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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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不沾惹朝政,日日听歌排舞,得知楚染去别院后,亲自去邀请她来玩,同行的自然有陆莳,还多了个小尾巴,新阳公主。
他拍了拍手,乐道:“新阳过来了,到王叔这里来,且说说在周府如何,周文义那个老东西性子太倔强,早晚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