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101)
殿上陆莳得话后,反看向太子,他不会饮酒,被恒王逼得饮了几杯后就面露微醺,片刻后就被人扶着离开。
一时间,就剩下恒王和其他两位皇子,她看向伺候皇帝的贤妃,微微颔首,贤妃怔住,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后,神色微变,而后与陛下道:“臣妾观太子不适,怕出事,跟去瞧瞧。”
楚帝摆摆手,“去吧。”
太子被扶着去偏殿,醉醺醺地躺在榻上,宫人伺候他脱衣,贤妃跟着入内,蹙眉道:“太子醉了,你脱他衣裳做甚,还不去办醒酒茶。”
宫人停下来,面露疑难,贤妃不悦道:“还不下去。”
一声呵斥后,宫人才不情愿地跟着退了出去,贤妃坐在殿内不走,片刻后恒王走来,“劳烦娘娘了,本王来照顾太子。”
贤妃迟疑,恒王笑意温顺:“娘娘怕甚,本王不会害了太子。”
“好,本宫去看看陛下。”贤妃也不作勉强,带着宫人就回了殿上。
伶人在抚琴,悠悠夜色,让人如痴如醉。
未过片刻,恒王也跟着走了出来。陆莳余光一闪,新阳气喘吁吁地走回来,接过宫人的扇子,自己扇了扇,端起酒就一口饮尽,小脸通红,一面喊道:“好热好热。”
“新阳这是去了哪里?”灵祎款款走来,眉眼依旧俏皮,看着新阳额头上的汗水:“跑得脸色都红了,怎地不见周驸马?”
“我去外面湖边走了走,怕耽搁时间太久就跑着回来了,驸马身子不好,在府上歇息。”新阳卖力地扇着风,脑袋往陆莳那里探去,“阿姐也去外面透气了?”
灵祎跟着她的视线去看,往陆相那里挪了挪,“陆相,阿姐去了哪里?”
“约莫是透风。”陆莳道。
丝弦之声繁急,就响在耳畔,几乎盖过了陆相的声音,旁人未曾听到,教坊编排了新曲,歌舞同行,曼妙的舞姿让人眼前一亮。
宁王忽而拍手附和,“好,今年的东西教坊算是动了脑子。”
灵祎跟着去看,无非是学着林氏在莲花台上作舞,她不喜欢林氏,便道:“哗众取宠,有甚好看的,宁王叔眼光也太差了些。”
陆莳的唇角动了动,也未曾在开口,灵祎却看着她:“陆相,你与阿姐感情好吗?”
旁人问起,多觉唐突,但她神色天真,让人没有觉得奇怪,陆莳直视前方,凝视莲花台,“尚可。”
“尚可是如何?”灵祎追问,目光带着灼热,旁人都看着舞,无人在意她二人的对话。
陆莳回道:“尚可即是尚可。”
灵祎撇了撇嘴巴,发髻上的南珠步摇也跟着一晃,眼如点漆,眸色莹莹生光,今日一身花裙若同晚霞般绚丽,她爱打扮,这身衣裳极是衬她。
新阳不觉得热了,才觉得她的新衣裳好看,顺口就夸道:“灵祎的衣裳真好看。”
灵祎不想理她,就未作回答,她自己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后就不再开口,看着歌舞,心中依旧牵挂着阿软,方才匆匆一见,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不见,心中难受,见过之后,心里还是很难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自讨没趣后,灵祎同陆相搭话,也是未得到答复,灵祎剥着盘子里的葡萄,徐徐放入自己的口中。
陆莳身旁依旧是空着的,直到楚帝发现不妥,看向她:“新平哪里去了?”
“殿下去透气,片刻就归。”陆莳起身回答,睫影轻颤。
楚帝未曾怀疑,依旧转向殿内歌舞,恒王抿唇一笑,给恒王妃夹菜,呵护备至,两人成婚多年,如胶似漆。
沉默多时的灵祎忽而叹气,道:“恒王兄待阿嫂真好,陆相你觉得呢?”
“很好。”陆莳声音毫无波澜,淡得让人品味不出她的情绪。
灵祎没讨到好处,站起身,忽而道:“陆相,太子哥哥醉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太子哥哥,说不定阿姐在照顾太子哥哥。”
新阳不知太子酒醉,听到这话后,心里也放心不下,跟着起来:“我也想去。”
陆莳扫了灵祎一眼,修长的睫影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她抿下一口酒,而后道:“也可。”
新阳在前引路,灵祎与陆莳说着恒王夫妻之间的恩爱□□,两人慢吞吞走着,走到殿门口时,宫人阻拦:“太子在休息,不让人去打扰。”
灵祎向里面看了一眼,“谁在里面照顾着?”
“是新平公主。”宫人道。
章节目录 第53章 解局
“殿下在内, 臣不便打扰。”陆莳适时开口,嗓音清凉, 如染秋霜。
“都在这里做什么?”雄厚的声音让几人回身,一袭玄袍的恒王站在几步外, 身形高大。
新阳往后退了两步, 躲到陆相身后, 相比较恒王,她还是比较喜欢陆相, 至少陆相除了那次凶她外,对她还算挺好的。
“恒王兄也是来看太子的?”灵祎看他一眼,巧笑道:“将阿嫂一人丢下不好。”
“无妨, 我方才走时似见到新平过来, 她人呢?”恒王在人群里看了一圈, 都没有找到她的人,见宫人站得一旁, 就吩咐道:“开门,本王去看看太子殿下。”
宫人踌躇不前, 重复道:“太子在休息, 恒王殿下进去似是不妥。”
“有何不妥, 太子身子不好, 本王看一眼也好放心。”恒王拂开他, 自己伸手推开殿门。
偏殿清凉, 烛火通明, 熏香袅袅, 恒王大步跨进后就往内室走去,新阳进殿时绊了一脚,扑在陆莳身上。
陆莳站稳身子,伸手就扶住她,轻声道:“殿下小心。”
新阳憨憨一笑,陆相一笑比花还美,陡然觉得她又不凶了,“谢谢陆相。”
“走路小心些。”灵祎不甘心地插一句,陆相都未曾扶她,却扶了傻新阳两次,也不知是运气还是故意的,她心肝疼。
几人吵闹后,恒王折转回来,面色带红,窘迫道:“太子休息,莫要过去了。”
灵祎心中不爽,听到这话更为不舒服,往里面走去:“瞧一眼就罢了,休息不能让人瞧?”
恒王拦着她的脚步,呵斥道:“姑娘家安分些。”
“恒王兄你拉我做什么,阿姐都在里面,让我安分些做什么?”灵祎嗓门有些大,被恒王拉开后,干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恒王尴尬地看先陆相,“陆相……”
陆莳眉眼冰冷,静静地站在殿内,只望着做戏的兄妹,“殿下有话直说,不必藏着。”
“本王、本王,不知该如何说……”恒王支吾几句,眼睛几经躲闪,都不敢抬首。
新阳再傻,也感觉不对,她知女子之间的□□,又看过男女欢好的画册,他支支吾吾只能说明太子酒醉行欢好之事。而恒王对着陆相不敢说话,宫人又道阿姐在里面,她脑子嗡了一下。
她瞬息就反应过来,“恒王兄乱说话,你对陆相说这些做什么,阿姐又不在里面,我刚刚在湖边看到她了,应当还没有回来。”
恒王讪笑,“或许是我眼花了。”
“是与不是,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新阳觉得身上燥热,撸撸袖子就要往里面冲,冲到半路,里面走出一单衣女子。
她只着一身白衣,发丝垂下,见到殿内几位后吓得跪地磕头:“奴、奴见过各位殿下。”
新阳觉得小宫人眼熟,蹲下来抬起她的脸蛋,清秀间带着惶恐,被吓得都不敢说话了。新阳鼓起勇气问话:“我好像见过你,你是谁?”
“奴、是、是东宫司寝。”阿楠几乎哭了出来,泪珠落到新阳手上,吓得新阳缩了回来,“司寝就司寝,哭什么,我又未曾欺负你。太子醒来,就说是恒王兄闯进来的,与我没有关系,陆相作证。”
她小跑着躲到陆相身后,不忘拿手指着恒王:“刚刚是恒王兄要进来的,不是我要进来的,我去找阿姐。”
新阳胆子小,瞬息就跑出殿,灵祎被她说得糊涂了,她看着阿楠:“你在里面做什么?怎地衣衫不整。”
一个比一个傻,陆相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恒王,“恒王殿下自己同太子解释。”
灵祎跟着陆莳走出去,两人一出殿门,就见楚染被新阳拖了过来,楚染见两人同行,顿住脚步,“陆相在做什么?”
“看了一场戏,比起教坊的歌舞还要精彩,殿下错过了。”陆莳道。
楚染上下打量灵祎一眼,近前摸了摸她的发髻上的南珠,而后压低声音:“瓜田李下,你又忘了。”
灵祎一跺脚,气得眼眶就红了:“什么瓜田李下,还有新阳、还有恒王兄,阿姐又欺负我。”
“没有是最好,先与你说一声罢了。”楚染冷眼望着她,“下次再送吃食去相府,记得要双数的,三只粽子不够吃,我丢去喂狗了。”
“你……”灵祎瞬间就哭了出来,指着楚染半晌说不出话来,扭头哭着跑了。
身后不知内情的新阳看着黑夜里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喂狗可惜了,送我一只就够了,今年就没有吃到宫里的粽子。”
她嘟嘟囔囔,阿姐牵着她的手回殿,留下陆相一人站在廊下,她觉得不妥,小声提醒她:“还有陆相。”
“无妨,让她站着去。”
群臣欢欣,在宫门下钥前,楚帝吩咐散席,月色低沉,十步一灯,朝臣陆续退出桐花台。楚染放心不下太子,自己亲自将他送回东宫,吩咐阿楠好生守着,宫中不可过夜,她这才出宫去。
相府的马车依旧在宫门口守着,楚染登车时,陆莳在里面等着,等人上来就扶着她坐下,“太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