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65)
楚染觉得她的话,一句就是一个坑,虽说她没有太多的意识,成亲本就是要在一起的,方才抵触过了,此时就有几分释然。
陆莳并非是初次,前世里情浓之时也曾有过,然每次都是楚染主动,如今楚染待她情谊不深,倒失去了主动性。
楚染大抵是随意的性子,被禁锢在她怀中也不动弹,与方才倒是不同,也不知如何就想开了,或许还是懵懂?
她忽而想起那只脚铃,顿了顿,摸着楚染光滑乌黑的发丝,语气温和:“你若想睡就睡。”
楚染顺口道:“那便睡吧。”说完,还往她怀里靠去,怡然自得。
陆莳无奈,将人揽得更紧,她自己主动送过来的,“那不睡了,晚些再睡。”
四下静悄悄的,楚染听得耳根发烫,顿了许久后没吭声,只觉得肩上越来越烫了,她歪了歪脑袋,不用看见陆莳,心中的羞涩反散去几分。
不知何时,身上盖着锦绣的被子,身后的湿热也跟着不见了,脚上微痒,她往被子里挪了挪,脚踝处一阵冰冷,惊道:“你做什么?”
她整个人蜷曲起来,脚踝硌到坚硬的小东西,觉得奇怪,想起来去看看,一动就听到铃铛的声音。
整个人懵了,她又不是十五,系铃铛做什么?
她伸手就想摘了,陆莳笑着按住她,声音温如春雨:“莫动。”
廊下有宫人婢女,再动,她们都得听到声音了,恼了会儿就觉得这个人当真不正经,哪里想的这么个小玩意。
陆莳依旧从背后揽着她,低声告诉她:“明妃送的礼。”
明妃?楚染猛地想起那日章华台前的事,事后问新阳,她怎地都不肯说,重复说着陆相很凶,让她以后莫要受欺负,要凶回去。
难不成新阳就是去送这个小玩意去的?
她在陆莳怀中挣扎了两下,“那日你凶新阳,就是因为这个?”
陆莳不答,反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拉了拉,被子盖过她脚上的小玩意,声音小是小了些许,她的沉默让楚染先入为主。
枉她对新阳贴心,竟送这等玩意给陆莳,待下次见面定收拾她。
心中想着,铃铛声又响了,她索性闭着眼睛不动,随陆莳去折腾,本就是嫁她,不吃亏。
楚染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缩在陆莳怀里,由着她摆弄。
她不动,就显得有几分乖顺,陆莳满意,忽而翻过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眸,还是为新阳辩解一句:“这怕是与她无关。”
楚染冷哼一声,一丘之貉,哪里都是一样的,方想说话,唇角就被堵住。她攀着陆莳的的肩膀,本想推开她,可恨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僵持着身体,屋外忽而响起敲门声,“陆相。”
楚染扭头去看,低笑一声:“你的婢女好生不懂事。”外面发生何事,竟跑来敲门,今日这般时候,该去寻老夫人才是,再不济也还有汝南侯。
门敲过一声就没有了。
敲门的是陆府的婢女,有事急寻陆相。她敲响后,阿秀赶回来,眉梢一拧:“懂事吗?不懂事就回陆府,这般时候添什么乱。”
阿秀跟着陆莳多年,语气学了□□分,训得小婢女不敢回嘴,垂着脑袋答话:“老夫人有急事请陆相过去。”
“明日陆相会去奉茶。”阿秀委婉地拒绝,抬首看了一眼屋内的烛火,小声地将婢女带下去,说了几句后,婢女依旧不想走。
廊下站着宫人,瞧见后,直接道:“有何事非要见陆相,明日说不得?”
宫里来的比阿秀说话更直接,小婢女缩着脑袋离开了。阿秀感激一笑,“几位不如去吃些鸡汤面,熬了几个时辰,可香了。”
几个宫人摇首不应,动都不曾动一下,阿秀哄不好,见她们愿意守着,自己就去厨下吃些面条。
下台阶后,草丛里喵了一声,她忽而想起今日整日忙着事,忘了给十五喂吃的,她唤了两声,抱着十五一道去厨房。
一番争执后,倒无人听见屋内的金铃声。
楚染眉眼微凝,动了几下后就停下来,深深呼吸,恼恨地看着陆莳:“不吃你的花糖。”她抿紧了嘴巴,蜷曲着身子,去摸那个小玩意。
她心思明显,人挨得这么近,粉唇咬得通红,如同上了胭脂一般,陆莳搂着她腰间的手紧扣,贴着她的额头:“你不动,它就不会响了。”
“骗子。”楚染嘀咕一句,睫毛轻轻一颤,好似摸到了,粗粗一摸,是用绳子绑住的。扯了几下,反扯得脚踝疼。
她松开手,反看着陆莳:“你就不怕我日后报复你,给你锁铁链?”
陆莳就当未闻,伸手抚上她脚踝处拉扯出的红痕,笑着看她一眼:“红绳扯不断的。”
“铁链更是扯不断的。”楚染不甘示弱,闷在被子里,脸颊一片绯红,颈间一片湿润,眸中闪烁着亮光。
她的话听听便可,陆莳只当未曾在意,指尖滑过她的唇角、下颚。
金铃的声音起初不会响,廊下一片寂静,待过子时候,守候宫人就听到声音,她们向外头看一眼,新平公主有只猫,脖子上挂着铃铛,一来就会响。
想到猫,就无人在意小金铃的声音了。
章节目录 第37章 画册
昨夜陆府婢女来的时候, 就被宫人打发回去了, 今晨也来得早, 在廊下静静候着,就怕人跑了似的。
阿秀昨夜得了好眠,累了几日后睡得特别舒服,一早过来时就看到婢女, 抿了抿唇角,也不去敲门,去厨下盯着早膳。
屋内楚染将自己裹得紧, 只是眼一睁与陆莳又贴在一起,她略有些迷离,想起昨夜那个金铃就红了脸,在被子里摸索着去找。
她一动,就感觉身上黏腻的, 摸到脚腕,什么都没有, 方才好像没有听到声音。
金铃没有摸到, 陆莳惊醒了。
“你找什么?”陆莳道, 她声音略带低沉, 听得楚染心口一震, 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摸不到就多半就被拿走了。
陆莳动作真快。她背过身不去理会, 将被子埋过头顶, 听不见陆莳的声音, 反自在些。
陆莳猜出她生气了,淡淡一笑,两人盖着一张被子,躲不开的。她伸手去碰了碰她,“当心闷坏了。”
她低声哄着,没来由地让楚染羞涩,四下无人,回过身瞪她:“骗子,之前都是骗人的。”
在西北时装得那般矜持,让她当真以为陆相自持清冷,哪里晓得,都是不一样的,早知在西北就该先欺负她去。
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她脸色一片红,眉眼间添了媚色,与昨日的青涩懵懂又是不同。
陆莳依旧沉默,昨夜唇齿间的缱绻让人食髓知味,她眸色愈发淡然,心里愈发悸动,抚摸过楚染扬起的眉眼。
外间淡淡的光散了进来,锦帐内的光景与外不同,红绸映着红帐,金光也似带着流霞色,让人不舍得移目。
陆莳不语,眸色平静,让楚染险些以为昨夜系金铃的是她,不是自己了。
她对陆莳着实是无可奈何,愤恨说一句:“我要回公主府。”
陆莳这才笑了,道:“昨日成亲,你回公主府做什么?”
她笑得楚染脸色发红,在被子里磨蹭两下,找不到自己的衣裳,发觉这人占据了所有主动性,她几乎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恼火一阵后,她继续缩进被子里。
陆莳先起榻,半晌不见人,楚染脑海里却想着今日之事,需进宫去见陛下,许多事都要理一理,尤其是怪里怪气的恒王。
胡思乱想过一阵,眼前红色锦帐被人掀开,一阵温热的湿气传来,她看过一眼后,陆莳面色带红,淡淡的皂角香涌来。
“去沐浴,热水备好了。”陆莳说完便转身,余光扫过妆台上的盒子,脚步一顿,还是拿走了,免得她回来就不见了。
楚染刚醒就找金铃,分神的功夫,就被陆莳连带着盒子都拿走了。
早晨的水温热,洗去黏腻,水汽一蒸就感觉周身上舒服,她揉了揉自己的肩,昨夜那里被陆相咬了好几下,多半是红了。
自己是看不见的,水中一泡,身上都是红的,也分不清哪块更红。
沐浴后,梳妆。
相府与公主府不同,规矩大些,平日里婢女都是不大会随意进出卧房,陆莳不唤,留在廊下守着。
今日还要入宫,穿不得家常衣裳,楚染没想过这些,婢女拿什么,她穿什么。
廊下陆府婢女还在等着,不敢往里面看,大清早就汗流浃背。
楚染从窗里瞧见那人,怪道:“那是谁,清早就罚站?”
陆莳在后,让人收拾楚染带来的衣物,都是这些时日方做的。虽说两府近,该带的还是都带来了。楚染在自己府里不受拘束,入了相府多半也是如此。
她听闻楚染的话,走至窗前也看了一眼,道:“那是老夫人的婢女。”
“她来做什么?”楚染奇怪,今日不必穿那么多,玫红色衣裳上百蝶闭穿过牡丹花,她拨弄着牡丹花,没见过这件衣裳,或是相府给她备的,恰好合适。
阿秀拿着簪盒过来,顺口道:“昨晚就来了,被贤妃的宫人打发回去,今早又候着,道是老夫人有急事。”
楚染一惊:“急事?”
阿秀将簪盒放下,抬头见陆相摆手,她带着婢女退下,屋内就她二人。
陆莳道:“前些时日,我答应母亲二兄调回。”
婢女都走了,楚染一人坐在妆台前,在簪盒里挑挑捡捡,挑了几下,发觉不是自己的首饰。她回头看了一眼陆莳:“我的簪子呢?”
“不知,这些不合你意?”陆莳走过去,目光落在凤簪上,凤口衔珠,小小的南珠,夺目而耀眼。
她信手拿起,轻轻插入发髻中,凤凰于飞,眉心贴了花钿,单单一只凤簪也不招人。
楚染站起身,看向外面:“要去老夫人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