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111)
明妃耳尖一红,羞涩得不敢与新阳对视,指尖紧扣住身下的被单,没有应声没有拒绝。
新阳惯来的请求,她都不忍拒绝。
两人聚少离多,一味的相思成了她留在宫里最大的动力,她等着帝王驾崩那日,等着太子登基,等着可以从宫门出去,与新阳一道离开。
哪怕新阳封地偏僻,她也希望跟随着一道过去。
阿软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应,新阳欢喜,将小衣脱下后亲吻上那处肌肤,她小心翼翼地,没有去弄疼阿软。沟谷之间皆是美好,她喜欢听阿软的声音。
不同于陆相的清冷,不同于阿姐的娇软,而是温和中带着哭泣,然后阿软不随她意。密林的探索,带着快慰和美好。
明妃出身大家,惯来矜持,却每每在新阳面前失态,她抿住唇角不说话,新阳欢喜就好。
明妃素来疼爱新阳,只是这些说不给吃就不给吃,只是让人在膳食里多加用心。新阳来后,她就让人撤下所有瓜果点心,一样都不准留下。
新阳丧气,只有晚间略微开心些,明妃也由着她去,算算时间不过几日罢了。
阿秀在新阳‘不见’后的第二日就回相府复命,楚染晓得她入宫见明妃,多半为着偷吃去了,她不能在阿秀面前提及,等新阳回来再过去监督。
新阳的三月之期甚是难熬,还未曾熬出头,陛下就回朝,她连阿软都见不到了,唯有去相府跟着阿姐。
谁知去后,相府不收留她,苦恼之际,她忽而想出一计,只要阿姐肯松口,陆相是不会反对的。她欢欢喜喜地带着礼物见阿姐,屏退婢女后,将几本画册给她瞧瞧。
数日来,楚染忙于海运一事,潘夫人已回来了,有了连家人的保驾护航,海运甚是顺利,于此同时送来还有几箱葡萄酒。
宁王前些时日就想讨要,她想着如何谈价格,毕竟潘夫人这些是要给银子,请了宁王还未曾过来,不想新阳就过来了。
新阳神秘兮兮,她只得将手中账簿放下,先声明道:“没有花糖,休要缠我。”
新阳将画册塞给她后,就静静托腮望着她:“你休要让陆相看到了,不然又得凶我,看过之后就解除赌约可好?”
“什么书册有这般大的力量,又与陆相有何关系。”楚染不知,脑子里都是海运一事,翻开书册后,见到两个女子相叠后,抬首看着新阳:“你哪里来的?”
她在陆相书房里翻了很久都未曾找到,陆相为人谨慎又傲娇,爱惜自己的颜面,这般的东西只怕早就藏好了。
两人共处一室,屋内多半是没有的,她不需去找的,就知不会藏在屋内。相府极其大,总不好去将每个角落都翻一遍,久而久之,她就忘了,没有想起。
新阳掀开眼皮,低声说:“阿姐不知外间书肆里有很多吗?”
“书肆?”楚染诧异,“哪个书肆,怎地还有这些书册?”
听到她天真的话,新阳心里莫名嫌弃,伸手就去够案上的玫瑰花糖,拿起一颗放入嘴里,久违的甜味在舌尖上炸开,玫瑰最大大用处就是做糖吃。
她快活地眯着眼睛,乐道:“不可说,阿姐且说能不能解赌约?”
楚染不好当着她的面去翻着画册,将东西放在案上,睨她一眼:“你手里拿着是什么?”
“好的,我回府去了,你莫要让阿秀在跟着我。”新阳挥挥小手,端着一盒子花糖就要回自己的公主府。
然而她刚跨出去一步就想起不美好的事情,又止步道:“阿姐,若是陆相看到了,千万莫说是我给你的。”
她有贼胆子做教坏阿姐的事,却没胆子面对陆相。
新阳捧着花糖离开,站在阿姐竹楼外的时候停顿一下,做了亏心事十分心虚,咯吱一声咬碎花糖后,做了自认自聪明的决定,要从侧门离开。
背后是合欢池,她看着阿秀,试探道:“这里离侧门近?”
阿秀心里狐疑,不知殿下怎地就突然解除赌约了,看着新阳公主眯起的小眼睛,点点头。
“那我们何必饶远路,从侧门离开就是了。”新阳做好决定后,带着婢女从侧门离开。
阿秀几乎不明白新阳公主的想法,她将人送出府后,亲自带着一瓶葡萄酒去宁王别院。
宁王爱酒,楚染得来几箱子,想着卖给旁人,不如就给了王叔。
黄昏时,陆相回府,阿秀将白日里的古怪事情说给她听,“新阳公主与殿下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就捧着糖离开了,且从侧门走的,有些古怪。”
陆莳脚步一顿,“无妨,并非大事。”
话虽如此,她依旧存疑,回竹楼见楚染在案后拨算盘,屋内并无婢女伺候,她蹙眉不解,手就停了下来。
潘夫人将东西送了过来,她自己也要亲自算一算,心中有底数,本就无事,就找些事情做做。陆莳停在屋外,看着她,未曾入内。
新阳定然还做了什么,才让她改变心意。
“陆相今日回来颇早,无事了?”楚染不去算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陆莳这才走进来,扫视屋内一圈,道:“殿下怎地愁眉不解?”
“算不过来罢了,晚些让他们去算,我看看就成。”楚染心思不在上面,新阳离开后她就心不在焉。
陆莳淡淡扫她一眼,似要窥探她的心里,“无妨,莫要累着自己,恒王在吴江一切顺利,中秋节前回来。”
对于这些,楚染没有诧异,霍家和吴江之间本就有说不清的关系,她摸着算盘珠子,没有回答。
她的神色一眼看过去就知古怪,陆莳没有多问,“我回书房。”
两人心思都不在一起,也没有多说话,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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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是在八月初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怀思,老夫人迫不及待地为他接风洗尘。
帖子下到相府后,楚染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陆相,侯爷是不是要分家了?”
“嗯,家宴上会说。”陆莳道。
“那我们还要去吗?”楚染不解,陆府的事最好不要去掺和,本就是本难以算清的账,她又道:“你本就开府自立,事事拉上你也是不好,不如我们不去?”
“侯爷提前说过,不能不去。”陆莳拒绝,沉吟了会,又道:“不如殿下进宫去看看太子妃,听说她与太子之间感情不大好,你去开解一二。”
太子妃入宫后,就甚是安静,几乎听不到她的消息,虽说是知书达理,可不得太子欢心也不大好。她略一思忖,就答应下来。
等入了东宫后,才知陆相的话不过是轻描淡写。
楚染鲜少入东宫,与太子妃之间更是未曾多说话,谁知一入正殿,太子妃就哭得梨花带雨,宫人都被退了出去。
她哭得伤心,楚染下意识感觉哪里不好,拿了锦帕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太子身子不好,你多担待些。”
太子妃不断摇首,握着楚染的手,哭哭啼啼半晌,最后脸色涨得通红才低声开口:“太子、太子从未碰过我。”
她约莫是最不得宠的太子妃,家里门户虽小,可这桩婚事是太子自己祈求陛下赐婚。旁人都以为两人琴瑟和鸣,唯有太子妃自己心里清楚。
所谓的琴瑟和鸣不过是太子蒙骗世人的话罢了,太子无母亲,她满腹的苦水无人可说,今日见了新平公主,就再也忍不住了。
楚染听得眉眼一簇,“你哪里惹得他不高兴?”
“若我真做得不好也就罢了,大婚那夜就未曾碰我,成亲前我二人也无交集,那夜和衣而眠,我、我只当太子身子不好,可那小司寝日日伴着他,两人、两人、我……”
太子妃欲言又止,让楚染也无话可安慰,太子混账,她只得安慰她:“阿瀛身子不好,也未必就同那小宫人在一起同房,你莫要多想。”
大婚数日,太子妃心里的苦水顷刻间就翻涌上来,她止住哭声道:“ 阿姐有所不知,那小司寝在殿下寝殿出入自由,连我都说不得,我这、这个太子妃都不如她。”
楚染宽慰道:“你莫要如此悲观,等太子身体康健些,我与他说说,来日方长,东宫又无妾室,你急甚。退着说,就算太子喜欢她,岂能越过你,想开就好。”
太子妃沉默着摇首,楚染也不好再劝,太子做的混账事,她如何收拾。当知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用情至深,如今想来不过就是一混账。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东宫,在章华台外等着太子。
恒王归来,带着风光,太子受到的压力也不小,且霍家惯来上蹿下跳,六部里的朝臣开始见风使舵。
章华台外朝臣来来往往,恒王大步走来时,她往暗处躲避,免得碰面听到一番假仁慈的大道理来。
待到黄昏时都未曾见到太子出来,她隐隐感知太子是在躲着她,人在章华台同陛下议事,她又不好将人直接拽出来,等到天色入黑时,就只好回宫。
回府后,陆相还未曾归来,亥时前能回来,她就欢天喜地。
今日站了许久半日,双腿都疼得厉害,她揉着自己的小腿,脑海里乱糟糟的,太子做事愈发看不懂。眼下的境地,虽说太子妃的母家没有任何帮衬,可太子自己选的人怎能丢在一旁。
简直就是混账。
她气得胸口疼,晚饭都吃不下,躺在竹楼里听着潺潺水声,翻来覆去,就是想不通混账太子的所作所为,为情用事?
梦里的太子温润有礼,断不会做出这种自打脸面的事,思索未解时,陆相回来了。
八月中的夜晚带着些许凉意,陆莳畏寒,比旁人多披了一件披风,入屋就脱了下来,“殿下气得茶饭不思?”她一回府,阿秀就将殿下的异常说了一通。
从宫里回来就这般,可想而知,气得不行了。
楚染听闻声音后就挥挥手让阿秀带着婢女退下,自己先开口控诉:“太子妃与我说,太子未曾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