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99)
“刀背着就好,咱们的武器最主要就是盾牌。有什么人过来,直接举着盾牌冲上去,身子尽量压低,下盘要稳,马都踢不动。”
“要注意护住头。不要在意姿势。姿势难看不要紧,战场上保住性命才有机会。”
竺年慎重地点点头:“我知道的。”只有站着的,才能有输出。
老兵们连翻叮嘱之后,又说道:“老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吃坏了肚子?”
要不是老伙计不行,他们也不至于拉个新丁上场。
要知道他们刀盾营对配合要求很高。想想一堵原本密不透风的扎实城墙,要是中间破了个洞,那是什么样的情形?
“我去看过了,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腿软的走不动路,别说打仗了。”
“中招的好多呢。听说是伙食出了问题。”
“那咱们一起吃的饭,没道理他出问题,咱们都没出啊?”
“其实我昨天也闹了肚子,不过不严重。”
“说起来,我也肚子疼,不过拉完就没事了。”
竺年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想,这不是因为他能找到的毒草就那么点嘛。冬天植物也不好认,为了把这些东西掺和进食物里,他可费了老大的劲儿。
还是准备不充分啊,没法一次把所有人都放倒。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船队,嘴角微微抽了抽。
怎么办啊?他本来下完毒就该直接走人,没想到因为表现过于突出,直接被带到最前线来。
到时候他怎么开溜呢?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往前一步,被爹打死。
糕儿⊙﹏⊙:后退一步,被软脚虾打死。
施闲ヽ(ˋДˊ)ノ :你说谁软脚虾呢?
糕儿(= ̄ω ̄=):拉肚子拉得爽咩?
施闲(╰_╯):MMP!
(完)
第八十章 功课做了没有 ...
哪怕是施闲,也把这次吃坏肚子当做是一场意外。
在战场上,这种意外其实还挺常见的。
动辄数万人的军营,上面的人吃空饷,下面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禁军算是管得严的。若是平时在军营里,确实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但只要一开战,他也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除了要求兵器一定不能出问题,其余的伙食方面以次充好之类的,就难以避免。
下面的人也“机灵”,那些用陈粮代替新粮之类的事情,不会闹到他面前。
也不会真的吃相太难看,每次都只是好坏掺着来。坏的多一点的,给一些厢军之类无关紧要的人。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波及到了前线部队,甚至有一些精兵都中了招。
由于波及面太广,几个涉及到的军官被打了军棍,几个伙头兵被砍了脑袋。
临时缺位太多,竺年这样的表现突出的新兵,才会没没经过任何考校就分配到重要的位置上去。
老兵们看竺年背诵战斗技巧,比划协作的手势,在感到些许宽慰的同时,也感觉他脸色过于紧绷,不好让他太紧张,就劝:“放心,我们到时候也不需要太多变动阵型,就这么往前一蹲。到时候有南军冲上来,我们就把人推到河道里去。”
另一个老兵补充道:“就是得注意别冲太前,注意脚下,小陷进泥里。”
他们选择布阵的是一片河滩。中间还是奔涌的河水,两边的河水连带着滩涂都冻得硬邦邦。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啊?不是要担心滑倒吗?”竺年还真的挺担心的。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压根没点亮滑冰这个技能点。
“不会滑倒的。一看你就是没打过仗,一会儿冲的人一多,都踩成泥浆了,这儿不会有冰的。”
临到战前,他们的交流也就到这儿了。
在禁军营地的大后方,竺祁从朱小飞身上接过巨大的弓弩,由于听到的消息太过不可思议,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糕儿在禁军里?一个人?!”
朱小飞背了几天的弓弩,人都要被压塌了,刚站直了身,听到竺祁的反问,感觉到比弓弩更沉重的压力,腰又矮了下去:“是。是我无能……”
“不关你的事。”竺祁打断他的自责,深呼吸一口气,“我们按计划行事,注意小王爷的动向,随时接应。”
话是这么说,他看着望远镜内黑压压一片的禁军,也不知道哪个是他们家小王爷。
他见过不少的勋贵子弟,无论本事是稀松还是扎实,上了战场大多都躲在后面“指挥”,能率军冲锋的十个里面也未必有一个。
他们家小王爷过分勇猛,竟然敢一个人深入敌营,还混进去了好几天!
禁军都是瞎子吗?
禁军当然不瞎,但是禁军也不都是相互认识。
禁军只是一个统称,分不同的兵种。相同的兵种,还分不同的营。
普通禁军只认识自己营里的人。军官才会认识其他营的军官,但不太会认识其他营里的士兵。
整个禁军几有万人,平时都驻扎在京畿不同的地方,各有职司。
这一次是难得的“锻炼机会”,上头安插了许多年轻勋贵子弟进来。由于时间紧,安排得十分随意。有些个勋贵子弟凑在一起,直接当做冬狩,成天骑马游玩的也有。上面对此的态度是,只要这些人不闹事不坏事,就随他们去。
竺年被当做其中比较有能耐且上进的一员,但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上进的竺年使用盾牌的姿势已经十分标准,速度和队伍保持一致。
刀盾兵们虽然冲在最前,却神情稳重,半点不虚。
冬季水浅,哪怕是沃水这样的大河,能够容纳大船行走的河道也有限。
施闲选择的地方又是相对更浅的,河道只能供两艘大船并行。
战鼓声中,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
在竺年他们冲过去的时候,厢军直接凿沉了原本横在水面上的各种大小船只。
眼看着南军的水军是彻底没法过去了,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等待战船靠近就要发动攻击。
竺年就看到当前一艘不算太大的战船上,露出几个黑黢黢的炮口。
“艹!”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举着盾牌直接往沃水里跳进去。
他的动作过于流畅,以至于旁边的人还以为是他失足落入水中,还下意识试图弯腰去拉他。
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他只觉得整个人一懵,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锤子,把把整个人掀飞,丢进水中。他先是感到有什么烫热的东西从七窍流淌下来,随即是河水的冰凉。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冬天北地的沃水,被接二连三的巨炮轰地翻滚沸腾。
饶是竺年这种在海边长大,自觉水性绝佳的人,在水底也无法辨别方向,被不知道是冰块还是石块还是破碎的木板砸得浑身疼。
也不知道被河水带走了多远,他才挣扎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把沉重的头盔摘下来。
灌了水的脑袋瓜子,被寒风一吹,瞬间就连脑仁都冻起来似的。
“阿嚏!嚏!”
盾牌在他入水的第一时间就扔了,头盔和甲胄却没法脱。饶是他体力惊人,这会儿也已经精疲力尽。不过也亏得这些护具,不然他大概会直接死在河道。
“嘭”地一声,他软倒在地,咕哝了一句:“臭老爹。”
早知道他爹把大炮都给搓了出来,他就不用搞这么多事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沉甸甸,一会儿又觉得轻飘飘。
“糕儿,别睡了。”
“醒醒!”
竺年心想,他脑壳疼成这样,能睡着才奇怪呢,想骂还骂不出声。
他又是难受又是愤怒,一着急就大吼一声:“嘤。”
一股热气吹到他脸上,有人贴着他的脸轻声说道:“醒了就好。”
温热干燥的手掌贴在他脸上,让竺年感觉头疼稍微下了一点,表情略微舒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