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72)
竺年不好说小地图,就说道:“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先生陪我出去走一趟。”
“等等。”尉迟兰立刻捞了两件轻便的皮甲,给两人换上,又拿上了必要的武器,还点了一些兵。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带队先是上了城楼,远远眺望阳海骑的营地。
但是这日阳海骑后撤,从城楼的位置已经连营地的篝火都看不到踪影了。
竺年直接下令开了城门,循着一条路线出去,甚至没有过多地掩饰动静。
尉迟兰本来不明白他的举动,现在也转过弯来:“你怀疑阳海骑直接退走了?”
绕开迷宫之后,马匹的速度上来。夜风沁凉,竺年的眼睛也像是带着寒光:“是。你说他们会去哪里?”
“另外找路?退回阳州?”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地图上,原本遍布的红点现在一个都没有。
阳海骑退得太干净太迅速了,这不合常理。
一切不合常理的幺蛾子,都要被摁死!
感觉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却往往会在紧要关头发挥出一些玄妙的作用。
尉迟兰和竺年朝夕相处,很相信他的感觉,当下不再说话,跟着他一路狂奔。
在放开了速度的奔驰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阳海骑的新营地。
众人高举的火把下,是成片没来得及拆除的营帐,或者说是刚刚搭建的营帐,甚至还有一些被扔下的辎重。
“他们撤得很匆忙。”
“他们没理由撤得这么匆忙。”
阳海骑若是决定攻城,应该会等后续的攻城部队过来集结。反正他们新城的军队没有能力出城和他们作战,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等待后援。
他们若是决定绕路,也可以把辎重全都带上,反正他们新城没有能力出城追击。
若是一时带不走,他们也可以留下一部分后勤人员,慢慢收拾了再跟上先头部队,没道理就这么一扔了之。
空城计也得做做样子。
“继续走,我要知道阳海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尉迟兰跟着上马,吩咐一个人:“你回去和熊将军说明这里的情况,和我们的去向。”
“是。”
阳海骑应该是下午对峙完就直接撤走了。双方都是骑兵,他们比人家晚了半个晚上出发,短时间内想要找到敌人的踪迹不太可能。
唯一的好消息是,阳海骑留下的马蹄印很明显,连伪装都没有做,让他们不至于跟丢。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他们没有带轮换的马匹,而且这里已经非常靠近阳州,他们现在的装扮目标太大,必须得缓一缓。
竺年按捺住内心的躁动,赶了几天的路,却一直连代表阳海骑的红点都看不到,最后带着队伍到熟悉的猎户家中。
这里已经成为后续他们商队的指定休息地点之一,猎户家里不仅添了几间房舍,还备有很多现成的东西。
只是猎户对外面的消息并不关心,平时最远也就是到附近的集镇,根本就不知道阳海骑的事情。
竺年他们只是吃了个饭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继续追赶。
今天不是赶集的时候,猎户家附近的集市压根看不见人,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他们就直奔南壶城,没想到根本进不去。
守城的官兵面容严肃,怎么好说歹说也不放行。
最后还是竺年用钱砸,砸出了一个消息:“北边起了祸事。咱们城里的几位杨家老爷前几日就往北边去了。”
竺年面不改色地往官兵手里又塞了一片金叶子。
官兵就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听说,真的只是听说啊,杨府里有哭声,摆了灵堂。”
大概是因为竺年真的给太多了,官兵也不太好意思:“这南壶城你们是不用想了,肯定是进不了。你们要是非得进阳州,就去边上绕。从这儿往东,顺着山路走,随便找个村子,那儿的人知道路。”
“多谢。”
竺年按照官兵的指点离开之后,才小声议论开:“难不成……杨酌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糕爹(ノへ ̄、):你差点忘记给老子写信。
糕儿( ﹁ ﹁ ):你又不给我布置功课,忘了正常。
糕爹( ̄ω ̄;):那我给你多布置点?
糕儿 (= ̄ω ̄=):好啊,你把南王的政务自己处理了,我来写功课。
糕爹( ̄ω ̄;):那还是不了。
糕儿( ╯-_-)╯┴—┴ :切~冤种爹,还得儿子来帮老子写功课。
(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蓄谋已久 ...
听到竺年的猜测,尉迟兰觉得这事还有待商榷:“只是小道消息,不一定可靠。哪怕杨酌真的死了,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山路狭窄,马匹的速度放慢。
“我也知道不太可能,就是说说。”竺年看着依旧冒着烟气的山头,热得脑袋也跟着冒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鬼地方,比南泉的夏天还热。”
守城士兵给他们指的路含糊不清,显然是碍着同僚在,并不能和他们多说话。幸好竺年也不需要指路,山中的路径竺年一马当先,绝对不会迷路。
尉迟兰跟在竺年身后,看着他顺着后颈流下来的汗水没入衣领,咽了咽口水,感觉整个人都燥热起来,在马背上略微不自在地动了动:“是很热。”
竺年只是单纯的热,不是尉迟兰那种复合型的热。
狭窄的山路让队伍拉长成一条直线。
排在后面的骑兵对眼下的酷热并没有抱怨,作为一名对军队上层方面没有多少了解的人,他请教尉迟先生:“为什么?主将死了,还怎么打?要不是主将死了,他们为什么会退得这么匆忙?”
他觉得小王爷的猜测很有可能。
尉迟兰把身份带入先生,稍稍冷静了一点:“既然是打仗,那么肯定是要死人的。谁死都有可能。主将死了的事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打仗的目的没有达成,或者完全破灭,仗就不会停。谁死都一样。”
竺年在前面听着,怕士兵们不理解,就说得更直白一点:“像现在我们交战,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推翻大月的统治,并且取而代之。皇帝死了,大月的统治没有结束,我们的战争就不会结束。”
“啊。”士兵们明白了。
这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宋恒刚成为先帝不久,若非南地这边掌握了制冰的技术,这位先帝还差点成为咸帝。
南壶城外,散落的村庄不少,只是能够翻过南壶山的路径并没有几条。
不走南壶城,他们必须在狭窄的山路上多走大半天,才通过一个极小的村子,还买通了刚刚就任的哨卡,才能进入到阳州内部。
翻过南壶山,下山的路也很难走。
行程初步估算起码得多走一天。
到了这个地步,竺年已经完全不报追上阳海骑的希望了,只盼着能够顺利打探到他们的动向。
他在阳州安排的人时间太短,硫磺的生意刚刚起步,接下来他看重的冬天的粮食蔬果生意都还没开始,跟脚浅得都还谈不上扎根,基本起不了什么探听消息传递消息的作用。
只是他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想调查也得找个方向。
否则阳州这么大,绝对不是他们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够调查清楚的。
阳州可不比其他地方鱼龙混杂。这里几乎就是杨家的一言堂,杨家数代经营,对阳州的统治力是全方位的。
小地图暂时无法提供阳海骑的动向,竺年思忖了一下,和尉迟兰商量:“先生觉得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往北。”尉迟兰直接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怀疑,姜国打进来了。”
说话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会儿。
竺年也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扎营的地点,和众人一起勉强收拾了一个能够睡觉的地方。
“唉……”他叹了口气,显然也猜测到了这个最坏的情况,“先去打水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