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80)
沈县令觉得这话倒是说得没错。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一个商号经营到这种程度,他背后肯定有人,而且应该颇有来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
“等事态平息之后,不知是否有幸能让皋少引荐?”
竺年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伯父想多了。”
认真要说他背后的人,他爹娘现在大概是在岱州,等打过来了,命还在的话,大概率能见到;他先生的话,人在黑荥,还不知道和他小叔叔到底搞得怎么样呢。
他站在面朝京城的城楼上,遥遥望去。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送表哥,别不是真的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ω⊙:我想要天下太平。
沈县令 (:3[▓▓]:他不想打,是我想多了。
糕儿⊙ω⊙:以斗争求和平。
糕儿⊙ω⊙:不仅要打,而且要大打!
(完)
第六十七章 读书读傻了 ...
和整体环境不同,竺年并没有慌。
过了两天,他甚至拿到了通行证,带着人正大光明地出了城。
城里百姓需要柴火、米面、粮油,他得从乡间筹措一批物资。另外有可能的话,他还得亲自探听消息的虚实。
他一出城,就发现分散在乡间的军队更多。他没走几里地,就遇上了三支巡逻的小队。要不是同行有沈县令的师爷,他怕是还没到庄子聚集的郊野,随身带的银钱就要去掉一半。
师爷是沈县令的同宗,不无得意地对竺年说道:“在下平时多在外走动,和各路人马都算眼熟。此行老爷让在下陪同,定让皋少事半功倍。”
竺年听着他自吹自擂的话,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嘴巴都没张开,对着同行的朱小飞摆了摆手,才转头对沈师爷说道:“如此,有劳您费心。沈伯父是百姓的父母官,为人父母的应该保护好子女,没有道理敌人还没上门,就让兄弟砍子女几刀的?您说是不是?”
沈县令既然是当地长官,保护百姓,守一方平安是义务。他们无论做什么,也都是义务,没道理拿这个来邀功。
饶是沈师爷,也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指桑骂槐呢,臊得满脸通红。
但他又不好说,父母官什么的,都是骗骗老实人的,谁当官不以权谋私呢?或者求财,或者求权,或者求名,总有一样。哪里真能一心为民?
偏偏有些事情好做不好说,他气得狠了,见朱小飞突然一夹马腹蹿了出去,也没来得及阻止,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别是读书读傻了!”
等马蹄子掀起的扬尘都看不见了,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去哪儿?老爷交代的事情怎么办?”
竺年也不和他计较,面容和善:“沈师爷随我们来便是。他去探听消息,不能多带人,还望沈师爷见谅。”
沈师爷:不,我不觉得他是探听消息的。
但是情势比人强。他现在孤身一人,东风号的人可有好几十。加上准备运货的车马,队伍浩浩荡荡。
京县郊外越靠近京城的地方,各种围墙高起的庄子越多。
许多地方能够看到有持刀带棍的私兵巡逻。他们还没靠近,就被呼喝驱逐,还有朝他们射箭的。
多数射箭都是警告性质,并没有什么威力,有些干脆连箭都没上,拉了拉弓弦而已。但是也有真动手的。
沈师爷看着自己眉心前的箭尖,两只眼睛已经不自觉地变成了斗鸡眼,等竺年握着箭从他眼前移开的时候,脸色瞬间煞白,满脑门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竺年也不想照顾他的心情,而是好整以暇地打量对面的队伍。
二十来的人骑兵,全身甲胄,看架势都当得上弓马娴熟四个字。
为首的骑着一匹白马,身披一身银甲,刚放下手上的重弓,非常意外竺年能够接到箭。
周围的骑兵们驾驭着马匹绕着他转圈,发出阵阵看热闹的嘘声。
白马青年看着竺年,突然脸色一变,对同伴说道:“你们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去就来。”
同伴们阻拦不及,见他一眨眼就到了陌生队伍跟前,嘀咕:“也不知知道是哪里逃出来的破落户,给他们什么面子?”
“你眼睛瞎了不成?瞧瞧领头骑着的那匹马,破落户?嘿!”
“哟!还真是!”
“怎么有这么神俊的马?我都从未见过!”
“别急着往前。那位刚才空手接箭的本事,你是忘了?”
几句话的功夫,白马青年已经到了竺年跟前,他也不说话,只打眼仔细瞧。
成长期的狸奴一天一个样。这一年竺年又长得特别快,他还有意做了伪装,瞧着岁数要比实际大上五六岁,怎么都和记忆中的南王世子对不上号。偏偏竺年一张脸格外打眼,瞧着就有五分罗家人的好相貌,剩下的还有一点像如今刚刚称帝的大皇子。
嗯?他想到一个人,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就是竺年。他又惊又怒:“你……您怎么在这儿!”
年初他有机会偶尔见到过一眼竺年,只是那时候小王爷人还没长开,又白嫩又幼小,像是一只包裹在锦缎里的娇宠,和这会儿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他恍然觉得,这才是南王世子应该有的样子。
竺年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微微歪了一下头,像是一只好奇的狸奴:“你认得我?怎么认出来的?”
冷汗嗖嗖的沈师爷人软在马背上,脑袋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听着他们的对话,人都要疯掉。什么认得不认得的?眼前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薛家少爷薛厦。他还有一位更加有名的小叔叔薛禾,尚了皇后独女瑞云公主!
这可是正经皇亲国戚!
沈师爷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滑下来。
薛厦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僵硬地维持基本礼仪,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瑞云公主的关系:“您和我小婶婶长得很相像。”
“哦。”竺年像是完全没看出他的紧张,随口问了一句,“我表姐在家?”
“……在。”
这附近的一大片地方,是瑞云公主的封地。帝后舍不得女儿远嫁,连公主府都建在宫城附近。只是瑞云公主喜静,婚后常年与驸马薛禾住在郊外。
沈师爷稀里糊涂被带到了公主府,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知道把脑袋对准同行的几人,小声问:“皋少,究竟……”
待客用的厢房内,一应摆设细致高雅。除了他们几个人,伺候的侍从最近的都在小院门口。桌上摆着精美的糕点、新鲜的果子,泡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打断。他面带笑容,语调轻缓:“沈师爷,咱们是奉沈县令的命令出来办事的。只要事情办成了就行,别的,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顿了顿,他语气更重了一点,“不该说的,更不要说。你明白吗?”
“明明明白!”沈师爷一脸惨白地迅速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明白了什么,反正不能问,不敢问。
他老爷一个京县的县令,在这种皇亲贵胄的眼里就是一个小蚂蚁。大部分的皇亲贵胄,在瑞云公主面前,大概也是个小蚂蚁。他这种连个小蚂蚁都算不上。
另一边,薛厦已经把竺年带到了瑞云公主和薛禾驸马跟前。
夫妻俩并没有坐在布置奢华的室内,而是在地头忙活。
薛驸马在锄草,瑞云公主宋嫦在钓鱼。
薛厦给两边介绍完,一脸尴尬地站到一边,不知道说什么。
薛驸马倒像是来了普通的亲戚,招呼竺年去宋嫦那边坐下:“弟弟过来坐,看看你姐姐钓到了什么?”他自己就着河水洗了个手,也跟着坐下。
宋嫦穿着一身男装,盘腿坐在河边的席子上,上面摆了几个织锦软垫,还摆了各种果盘。
她随手拿了两个果子递给自己的驸马,和第一次见面的小表弟,眼睛就是一弯:“阿厦,你瞧瞧弟弟,不是比阿晨还像我?”又对竺年说道,“糕儿年初来去匆匆,倒是没来得及见一面。阿晨是我儿,在京里读书,倒是一时没法叫你一声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