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08)
工部尚书就说道:“臣也赞同。只是现有的一号码头的官吏,不提世子殿下,最高也只是个从八品,若是担任主官,怕是难以服众。臣提议,主官升个五品,也不要直接建造二号码头,先选几个小码头来练练手。到时候,看看谁做得好,再升谁当主官。”
其他人只知道一号码头的建造速度日新月异,没想到这么大一个项目,参与其中的官吏品级竟然如此之低。
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八品都是竺年把工部“送走”一大半后才来的,还是平日里不擅经营人际关系被排挤的人。
能够被留在码头的,也经过了竺年的精挑细选,都是有真本事的。
有一些官员听了,就提出异议:“从八品到五品,这升得也太快了。没这么样的。”
工部尚书就笑眯眯地说道:“先头在沃州干了那一票大的,都能升官。人家踏踏实实干活,怎么就不能升官了?”
吏部的官员被怼得满脸臊红:“这是一回事吗?”
“嗤!”
吏部官员被怼得差点原地飞升。
姜卓就听他们吵,完全能明白他们的心思。不就是舍不得建造码头的油水,眼看着没有油水但有官位,却已经无法再安插自己人的酸苦和不甘心嘛!
他心中冷笑。一群见利忘义的东西,竟然还不如竺年这么一个质子有用。
但是要把沃水沿岸剩下的几个重要码头交给竺年,他是不放心的。
后宫内,二皇子和三皇子休息完了,就去拜见皇后和太后。
皇后这边直接就没见到人,他们只能在门外请安之后,就转道去了太后宫里。
亲奶奶当然比嫡母要更亲近一些,但是两兄弟还是略显拘谨,简明扼要地说了这次的行程。
老太太看出两人的不解:“再往东,就是不是我们姜的地盘啦。放心吧,不管是天罗教还是借着天罗教当壳子的什么东西,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边是你们年哥的地盘,他对天罗教这种东西,只会赶尽杀绝。”
两兄弟听完,只是略感意外,随后就点头表示明白了,没有再追问。
倒是三皇子问了一句:“祖母,东州是年哥的地盘,不是南王府的地盘?”
老太太和善道:“是。你们年哥可厉害着呢。你们要不了几年也快封王了,有空可以多跟你们年哥学学。他和你们的路数不一样,多见识见识也好。”
三皇子想到被姜卓杀死的小老虎,抿了抿嘴,还是应了下来。
二皇子问了一句:“不知道母后如何了?回来也没见到六弟。”
“过两天再去见见她。戈儿同她在一起呢。”
两位皇子有了太后的提点,稍晚去见了姜卓,得到允许去码头跟在竺年身边学习。
竺年一点都不意外,让人简单收拾了一间屋:“晚上就住这儿,让人去把换洗衣服带来。别的东西家里都有。哦,衣服也别带太多,上工地不方便,我另外让人给你们做几身耐脏耐磨的。”
两位皇子觉得自己怎么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面面相觑之后,迟疑道:“我们还得请示一下父皇。”
竺年就摆摆手:“去叭去叭。”
请示的结果当然是两兄弟就此驻扎在梨园精舍,连带给两位皇子授课的先生,都住了进来。
先生不止一位,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先生轮番授课。
他们白天泡在工地,只有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才有时间。上完课,还得写功课。
白天工地上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两眼一抹黑,白天晚上要跟竺年请教。可是竺年非常忙,那就得找在工地上干活的官吏和大师傅们。
他们身份高,只要问,别人都会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说清楚,应该说是大部分人都讲不清楚。
尤其是一些真正做事情的大师傅们,他们自己干活没话说,但是让他们把人教会,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大师傅们来自天南地北,口音五花八门。两位皇子说的官话还带着姜国口音,双方交流简直鸡同鸭讲。
最后只能大师傅们干活,两位皇子干看着,回去还得再补课。
先生们倒是很开心。
梨园现在正是花期,花树繁茂,精舍这里更是讲究又安静。白天拿上一本书,随意找一个地方坐着,就能安心看上一整天。中午可以在竺年家里用饭,也可以去梨园那边一边听戏一边吃饭,都不用钱。
晚饭是和世子、皇子他们一起吃。饭菜不一定有多精致,但都是非常好吃的,还没在御前吃饭的那么多规矩。
过了几天,姜卓来看两个儿子,疑惑:“有没有认真上课?”
两位皇子从来没经历过这么繁忙的学习生涯,哪怕是看到自己素来严肃的老父亲,都想着上前撒撒娇,现在被他这么一瞪眼,顿时就委屈了:“儿臣每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睡,怎么不认真?您看我们现在又黑又瘦!”
姜卓拉过两个儿子,捏了捏肩膀,又拍了拍背,还比划了一下身高:“结实了,长高了。长高了不少。”
尤其是老二,这才几天,眼看着长高了一寸多。
三皇子倒是憨笑两声:“年哥这里吃得好。”
竺年本来在忙活着整理码头的资料,临近完工,各种事情又多又杂,闻言头也不抬:“在工地跟工匠们蹲着吃盒饭还好?”
这小子,他可得藏着点,别把不该学会的都学去了。
姜卓听了倒是很欣慰,看竺年又不满:“糕儿!”
“干嘛?”
姜卓:“朕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连茶都不给朕倒一杯,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叔吗?”
没有!竺年腹诽,面上笑嘻嘻:“您两个儿子给您倒茶呢,又不差我这一杯。我得把码头这边的资料都整理好,接下来剩下一些绿化工作的时候,这些匠人就可以空出来做下一个码头的工作了。哦,对了。下一个码头的水纹、选址之类的都做好了吧?我这边预期给工匠们放半个月的假,让他们休整一下,下个月十日左右,就可以到二号码头去。到那儿可以先把码头附近的宿舍和配套先造起来……”
“等等。码头不是随便选一段河边就能造的吗?水纹是什么东西?”姜卓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竺年摆了一道,偏偏看他表情又看不出来。
不不不,这小子表情越没有问题,就说明越有问题。
竺年做戏做全套,表示吃惊:“啊?”接着老老实实地给姜家父子上了一节水利的基础课程,不忘挖坑,“您问问工部那儿,应该是做了的。”
姜卓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没做。
都水监有两个都水使,一个竺年是专门负责沃水码头修建的。从官职上来说,这个一条沃水沿岸的码头,都归他管。这种水纹测量的工作,应该是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可是竺年的身份尴尬,轻易不得离京,剩下的工作自然应该交给都水监的另外一位都水使做。
然而姜国因为本身地理关系,水利方面的人才本来就不多,大型码头的建造更是头一回,压根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尤其一号码头的建造还涉及了许多新材料,另一位都水使本身就忙得脚不沾地,前一段时间更是找了借口去视察春耕的水利灌溉去了,人都不在京城。
剩下的品级更低的官员,那就更不顶事。许多压根就没什么专业知识,在都水监里捞捞油水养养老,谁真干活啊?真干活的也不敢把手伸到竺年的饭碗里,他们的脖子可没卫国公硬。卫国公的公子要择日处斩,都等不到秋后。皇后都不知道最后怎么样。
姜卓是皇帝,当下就决定:“沃州那儿弄个码头,你去把前期的什么水纹、监测、选址都给做了,把老二老三一并带去。”
“行叭。”竺年用一种大叔叔您真任性的语气答应下来,琢磨着把最近在家里搭伙的大学士们全都喂胖三十斤,让他们都三高!“我要把我家夫人带着一起去。”
“去去去!”去完沃州,朕就把你和你夫人一起发配到北面去,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