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62)
“嗯~开心。”尉迟兰把脑袋窝在竺年的颈窝,闭着眼睛弯着嘴角,又把眼睛眯出一条缝,凑上去在脖子上亲了两口,又轻轻咬了一下。
“嗯。”竺年一下子腰都软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笃”,是长随把炕床外的移门拉上的声音。
竺年老脸一红,听着自家没羞没躁的先生扬声喊了一句:“今天晚点吃饭!”
“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随,回答的声音镇定自若。
可以,他刚好想到一个情节,正好回屋写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今天算是能提早下班,明天说不定还能晚点上班。
书院放假了,学校更是早几天就放假了。
和去年一样,趁着雪还没有大,军屯和北部的商人往银城密集地送来一车车的物资。
只是包括军屯的人,现在把东西送到之后,也得在城里面住上一晚才能走。
今年比去年更多的是,京城里一次送来了十艘船的货物。
船不是那种大船。冬季水深有限,河道较窄,怕出事情,特意换了小船。
但小船也是货船里面的小船,比银湖里的那些小舢板可大多了。
一群御林军充当码头工人,轮番运了小半天,才把东西都放好。鉴于上一次的事故,这一次不能再让竺年来开箱。
等负责押运的是一位大太监,手里头拿着清单:“王爷和尉迟先生要是不忙,咱家先去拜见?”
总不能说把东西送到了,结果正主都不知道吧?
御林军就拉了马车来:“公公请。公公来得真巧,今日是先生生辰,城里头热闹得很。”
从码头到银城有一小段路,此刻屋顶和草木顶上略有一些积雪,光秃的树上挂了许多彩色的装饰物。
等走进了,大太监着意看了看,才发现这些不是什么彩绸,而是一些……“纸?”
御林军顺手取了一个手边的红色“小鸟”递过去,笑道:“不是,就是些颜色漂亮的叶子做的。纸可贵了,城里头买起来也不方便。”
小孩儿有学校上,官吏们没事就往书院去讨骂;码头、银湖船坞等地的建造,需要耗费大量的图纸;最近工地闲下来了之后,学校又开了扫盲班,专门教人认字。
银城的日常纸张消耗量极大。大部分人都是根据职位定量分配。
自己掏钱买也不是不行,但是数量少,价格还不便宜,大概和京城的价格差不多。
一些勤学又没钱的,就让军屯去买一些劣质的纸张,价格便宜就好。
小鸟也好,星星也好,因为原材料本来就是树叶,挂在树上面一点都不突兀,被风吹得摇曳的样子,都栩栩如生。
大太监看得目眩神迷,暗自琢磨着等年节的时候,也可以在自己屋里头这么弄一弄,和一些太监们一起热闹热闹。
只是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么颜色漂亮的树叶?
没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小院。
拐到坊内后,这边的树木明显更加“茂密”,装饰得更加精美。
金红色的树上,一只红毛小松鼠在那儿探头探脑。一丛杜鹃下,一只黄鼠狼……一窜而过。
“嚯!”大太监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小松鼠,确定松鼠是假的,那黄鼠狼却是真的。
油光水滑的黄鼠狼胆子大得很,也不怕人,蹿到墙根人立而起,没一会儿就有人从窗口丢出一个鸡屁股。黄鼠狼接了就蹲下在原地吃,吃完了才大摇大摆地回到杜鹃丛中。
屋里面传来声音:“你是不是又瞎喂什么了?”
“没有!”
“噫——算了,你生辰不跟你计较。厨房里无聊就去外面玩去!看看黑鸦和雪鸦在不在,给他们喂两个咸鸭蛋。”
“为什么它们比我还先吃?”
“那是点心。你出去遛一圈,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别待着碍手碍脚……哎?我去,打蛋器怎么坏了?”
大太监愣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封神俊秀的青年被推到门外。
尉迟兰眉眼带笑,看到院子里的人的时候,表情也没变:“来了客人,怎么不请进屋里来?不知道怎么称呼?”
大太监是新升上来的,年纪才三十来岁:“奴徐伶,拜见尉迟将军。”
“原来是徐公公。”尉迟兰伸手邀请他到一间待客用的炕屋坐下休息,“你先暖暖。有什么事情且不急,咱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将军。”徐伶一进屋就舒了一口气,冬天行船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点什么火盆都没用。寒气一丝丝往骨头缝里钻。
带路的御林军给他端来了热水,让他先洗了手脸。
徐伶简单洗了洗,心里面是想把手在热水里泡一会儿,可到底还是正事要紧。擦干净双手之后,他就从怀里拿出物资清单,双手递过去:“这是陛下和太后娘娘送来的年礼。”
尉迟兰接过,简单翻了翻:“哦,这次没什么要命的东西吧?”
徐伶脸色一僵:“不敢。陛下亲自验过,也没装其他人的东西。”连嬉王府的东西,都核验了三次,才一同放进来。
尉迟兰简单招呼了几句,就拿着清单让人去把东西都搬过来。
小院屋子不大,建的时候提前留了一层地下室,存放粮食和当做库房都便利。
尽管有徐伶的保证,几名长随还是全副武装,亲自把所有物品都查验了一遍,才分门别类存放起来。
东西实在太多,他们忙完的时候,尉迟兰的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徐伶也带着人,一起去了大食堂。
他们还不知道食堂在哪儿,就闻到一股子交织在一起的肉香。
等走到暖烘烘的食堂里,看到一些青年男女正流水一样从一边出来,在桌上挨个摆放上碗碟酒水,又从另一边进去。
没一会儿,桌上就色彩缤纷起来。
肉不缺,冬季少见的蔬菜也不少。一样样全都用大碗装得冒尖。
菜色看上去并不怎么精致,但瞧着实诚,闻着香。
“唔!”吃着也好吃!
没有分餐,徐伶和自己带的人坐在一桌上,吃起来也随意。
长随拿了一壶酒来:“今年咱们葡萄园新酿的,徐公公尝尝。”说着,他就把琉璃瓶里浅金色的酒液,倒进了一支不过拇指粗的小琉璃杯里。
酒液一出来,就冒出许多小气泡。
徐伶在宫中都没见过这样的,也轮不到他用琉璃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说了几句谢,又拿着杯子去竺年那一桌道了好几遍谢。
竺年和尉迟兰的反应到是平平,瞧着也不像是要拉拢徐伶了样子,只让他随意。
中间热菜一道道上来,徐伶在旁边站着自己都觉得碍手碍脚,就重新回到自己桌上,小心翼翼地喝着清甜的酒,只觉得心底里比酒还甜。
尉迟兰心里当然比徐伶要甜得多。
前两天竺年刚说完要给他过生辰,转天就开始给院子里做装饰。
作坊里成堆的漂亮树叶,显然不是临时搜集起来的。院子里的各种装饰全是竺年亲手做的。
倒是外面的那些,有一部分是红四和城里其他人见着漂亮,跟着学的。
今天一大早,竺年就起来亲手给煮了一碗长寿面。一根面条煮了一大碗。
吃完面,竺年就把各种礼物一样样堆到尉迟兰跟前,中午又让他点菜做他爱吃的。
等这边酒席结束,他们回到小院里,竺年说了还做了蛋糕。
条件有限,蛋糕很简单,一点都不妨碍尉迟兰吃得开心,更晚一点的时候,年糕吃得更香甜。
到第二天一早,徐伶早早起来,还想着不一定能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饭,就见尉迟兰已经做出收功的动作,显然已经做完了早课,赶紧上前行礼:“尉迟将军。”
尉迟兰接过长随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徐公公是要准备出发?别去大食堂了,家里厨房做好了早饭,一起简单吃一点。”
徐伶赶紧道谢,等和院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吃过饭后,又被厨子叫住:“船上做饭不便,随意准备了些干粮,这些是菹菜和酱,凑合着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