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98)
二皇子放心了。
太监低眉顺目地伺候,像是没看到他脖子上多出来的指痕,在他出门的时候,给他围上暖绒的围脖,又披上厚实的大氅。
二皇子这一天又是和先前一样,先到太后和先帝的陵前祭拜,结果发现有人摆了一小捧鲜花。
这不是姜国的规矩。
“是年哥?”
“是。嬉王一早去林子里摘的。”
夕照原周围森林密布,但是这个季节,想摘到花是很难的。
二皇子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都不是花,而是颜色各异的树叶,被刻意裁剪修饰成了花朵的样子。
如今在皇陵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竺年和姜家的恩怨,只知道这位是皇帝的干儿子,是太后的干孙子,看他的作为很是称赞了一番他的孝心。
之后几天,竺年每天都会给太后的陵前放上一束花。
有树叶做的,有彩色的布和丝绢做的。花朵也愈发精致,用的材料也越来越复杂。
等到了第七天仪式最后一天,也是最郑重的一天的时候,竺年拿出来的花束已经达到以假乱真。
二皇子下意识觉得这捧花束有点好看得过分,又觉得这种大红深紫的颜色不适合在葬礼上出现,但想着可能太后真的会喜欢这样浓烈颜色的花朵。
葬礼上很多人都被竺年手上的花束吸引,想法也都和二皇子差不多。
他们只是在脑子中想了一瞬,还没人来得及出言阻止,就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
那些守陵的军队,全都拔出刀箭,对着一众参与葬礼的朝臣。
有人惊呼叱责,立刻被一刀砍翻。
泼洒出的血液,让众人明白,这绝不是什么误会,更不是闹着玩的。
二皇子下意识去看竺年,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像是那天晚上被竺年掐着脖子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
竺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把手上的花随意丢进还敞开的墓道里。
伴随着花束落下的轻微声响,整片陵园的地面开始抖动。
被包围其中的不管是平日里多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白了脸,看到身边死掉的人,又不敢逃散。
轰——
高高的封土堆,巍峨的陵,像是被地下什么猛兽直接吞噬掉一样,缓缓移平。
整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不少人裤子都湿了。
竺年双手拢在袖中,面带微笑:“姜国的气数尽了,是时候换一片天了。”
二皇子只觉得双腿一软,直接软倒在地。他努力仰着头去看身边的竺年,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长刀,也不知道他原先放在哪里。
“傻小子,偏是姜卓的儿子。”
刀光闪过,二皇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宁死不屈’的站出来,别浪费大家的时间。”竺年看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的,略感失望,“好叭,这么多人,希望你们老实听话,我总得要几个带路党,倒也没必要这么多。”
其中有些人哪怕心有不忿,但在生死面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忠君爱国。
再说,他们本来也没有这么个认知。
流水的帝王,不动的世家。
无非就是换一个人当皇帝,他们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再换一个,总不能更差。
二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给竺年牵来了一匹油光水滑的高大黑马。
京城中跟来的人,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竺年的坐骑雪鸦。
他们到这时候虽然还有许多疑惑,但很显然,竺年这一手是早有预谋。不然,怎么可能明明应该在京郊的马,都带到了上都!
竺年对“太监”笑了笑:“辛苦了,二宝哥。”
那太监抬起头来,哪里是二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分明就是祁二宝。
冬天穿的衣服厚实,加上这太监寡言,又是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竟然都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掉包的。
掉包的还不只是这么一个太监。
还没出黑荥关的驿站里,竺年就把大部分的护卫军队给掉包了。
吃住在驿站里,穿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衣物,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人换上一批,在黑荥州内实在算不上是一件难事。
不然姜国的军队,他费什么心准备这么好的新皮袄呢?
当然也没有换下全部的人,毕竟还需要几个带路党。
至于皇陵的守军……
领头的将领摘下头盔,分明是竺祁。
不管是百姓家,还是天家,守陵这样的事情,都是最边缘的群体去做的。
原本夕照原这里的军队,或许还有一点战斗力,但自从姜卓伐月,抽调了近乎可以抽调的一切有生力量之后,这里留下的军队只是一些老弱病残,说空架子都有些侮辱架子。
皇陵这种地方,哪怕距离上都不算远,平日里也没有人会靠近。
偌大一个上都,竟然没有人知道整一个军队都被换了人。
等他们在刀箭下跟随队伍走出皇陵,看到源源不绝的士兵车马出来,内心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皇陵确实不受重视,但军营等一应设施都是有的。
敌人的军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潜伏在距离上都这么近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φ(≧ω≦*)?:埋一送一。
糕儿φ(≧ω≦*)?:埋奶奶送孙子。
糕儿φ(≧ω≦*)?:先生,我做得对吗?
先生(づ ̄ 3 ̄)づ:一个人玩得开心点。
糕儿╰(*°▽°*)╯:好勒!
(完)
第二百零九章 熟人 ...
冬天不是一个适合打仗的季节。
但不是说,就一定不能打仗。
姜卓想着这个时候,把竺年往夕照原一送,无论是杀还是关,起码两三个月没有消息,稍微运作一下,说不定能忽悠上更长时间。
反之,这对竺年同样是一个机会。
由于冰雪阻隔,整个冬季,姜国旧地与月地之间几乎是不会有联系的。
两三年的时间,搞势力渗透,原本是很不够的。
但是架不住姜国旧地实力真空的现状,以及姜卓对于旧地刻意的漠视,让渗透计划异常顺利。
竺年骑在雪鸦上,看着手上拿着拐杖,还非得要骑马跟随在他身后,偏又低着头的人:“猫猫也辛苦了。”
茅高远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竺年,马上低下头,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承蒙殿下不弃,幸不辱命。”
竺祁在一旁听着,冷哼一声,看茅高远骑在马背上的身形更加佝偻,还是觉得气不顺。
他是竺年的奶兄弟。在他看来,茅高远是竺年的伴读,那立场必然是只有站在竺年身边一条。
谁知道茅高远竟然背刺竺年,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幸亏最后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这个家伙也着实命大。
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竺年还要用茅高远;更想不明白,茅高远竟然也真的为竺年在姜国的发展各种出谋划策。
不得不说,茅高远这个人,人品虽然很不怎么样,但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他本就是南王府的人,又是茅家人。
在金城这里,茅家男丁几近死绝,剩下的几个小孩儿都被姜姑姑带到了京城。他在金城已经站稳了脚跟,整个原本茅家的势力,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完全和竺年、尉迟兰的势力融合同化。
只是茅家的地盘虽然很大,但位处姜国西南,整体环境并不算好,发展潜力有限。
前往上都的途中,茅高远条理清晰地跟竺年汇报一项项数据,恍惚觉得还在梁州。
竺年仔细听着,想要知道的信息,茅高远都列了出来,不需要多问。
走了一段之后,已经快到中午,竺年下令埋锅做饭。
等吃过饭后,重新拔营启程。
巍峨的上都面对列装整齐的军队,并没有做出有效的抵抗。
猝不及防加上内应,全城八扇城门没有一扇来得及关上。
内防的空虚,加上缺乏有效的指挥,战斗持续到傍晚的时候,竺年的军队已经攻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