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90)
炮火不够的地方,还有大量的惊蛰补充。
一时间杀声是听不见,炮火的声音震耳欲聋。
第一波造成的杀伤无法统计,但是声势形成碾压。
等茅军悍不畏死地冲出炮火覆盖,面对他们的还有箭雨覆盖。
而等他们瞄准射击,南军的人早就已经策马远离。
最可气的是,这群南军骑得明显是他们的战马!
当然,南军有马,他们也有马。
机动性上一点不差。
南军的骑术显然要比他们差一畴,没过多久就明显缩短了距离。
可当他们追击南军到一处地方时,原本普通的路面突然炸开。高速奔跑的队伍躲闪不及,直接冲着前面的队伍碾过去。
这威力不用说是直接被炸到没头思考的茅军,就连已经跑出去的南军都吓得心慌。
这些在茅军看来骑术不精的南军,其实都是演的。为的就是把茅军引入地雷阵。
不过南军中骑术精湛的人确实是少,为此还借用了杨凉手下的一批阳海军的骑兵。
铺设了地雷的地面,中间留出了几条路,两边用这个时节遍地都是的小黄花标识,在草丛中毫不起眼。
但是在作战的时候,要求能够准确通过这几条道路,对骑兵的个人素质要求不低。更何况竺年还要求有演技。
“只是演一演,就能让敌人丧命,不比刀剑相向来得省力?”
竺年从容撤退后,一点都不掩饰。
没错,就是省力。
他手下的军队,确实都得到过良好的训练,也有相对较高的个人素质,但不表示他们就真的能够大战三天三夜什么的,更别说什么连续鏖战几个月的事情。
再怎么连续作战,不是有中场休息,就是有换班。
真刀真枪对着砍,能砍上一个时辰就已经是猛人。
大部分人连着跑步跑一个时辰都未必能够做到。打仗还得穿兵甲,得算上负重。
竺年的打野习惯根深蒂固,从时间、技能、路线等各方面喜欢抠细节。
抠出来哪怕只是半秒钟,那也是优势。
再小的优势积少成多,就成为足以赢得胜利的结果。
这次的战场不好打扫,好在己方人员没有一点损失,收获只能靠估算。
几个戴着望远镜的银鱼成员,把记录的数字上报给竺年:“可惜没留下战马。”
南军实在是缺马,想要在北地继续产生一定的战果,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是不可或缺的。
竺年也觉得可惜:“不着急,茅贼那儿还好多呢。”
杨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像是你想要就能从茅贼手里面把马牵过来似的。”
竺年嘿嘿笑了两声:“就算茅贼那儿没有,小叔叔不也答应给一批了嘛~”
要不是为了战马这种战略物资,阳海军出多少价码,他也不会行动。
谁要帮着阳海军打仗啊?
对南王府这个大月帝国的二爹来说,阳海君分明就是个只孝顺大爹的逆子。
杨凉听得堵心,怀疑自己给错了价码。
他本以为茅军非常难对付,但是在竺年这边并没有那么难对付。而且根据他们之前的协议,其实南军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
茅军已经分兵,阳海军的压力减轻。剩下的就是巩固战线,层层推进。
竺年这时候要是想撤,也是容易的,差不多原路返回就行。
以他给阳海军争取到的时间,足够阳海军组织起一场反扑。
但是竺年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又让杨凉看不太懂。
说竺年要扣关吧,他显然没有真的攻打涉阳关的意思。
要说竺年完全没有这意思,那更不对,他把涉阳关的南城墙都快砸裂开了。
正在往南寻找南军踪迹的十万茅军,在竺年这么明显的行动之后,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不满自己被戏耍了一通,带队的将领极其愤怒。
他连夜挥军北上,想把这支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军队,直接摁死在涉阳关口,却没想到他这个行动早在竺年的算计之中。
连随军的杨凉都没有察觉,大量的工兵此刻不在营地,而是提前出发,和留在当地的数千役夫们一起,给茅军制造一点小惊喜。
之前被茅丘裹挟的一万役夫,在战后并没有回去林州新城。
尽管竺年表示可以派人送他们回去,但是这些役夫已经不敢离开军队,觉得只有南军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情愿留在南军打白工,都要和军队共进退。
竺年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打白工,工钱照着工兵学徒开,餐食等其他标准都比照着工兵来。
他们本来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匠人基础,拿这份待遇理所应当。
如今行军,军中一应待遇都比往常要高,顿顿肉顿顿干饭。除了受伤不能行动的人被集中安置之外,其余数千名役夫的加入,让工兵这支从装备上来讲可能还优于斥候的部队,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攻击性,或者说是实现想象力的能力。
作为一支完全由竺年一手搭建的部队,工兵的教材都是竺年亲自编写的,受到竺年的影响不可谓不深。
其中还有数量不算少的梁州研究院的大佬,可以随时提供脑力和技术支持。
各种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的机关陷阱,在茅军的感觉中,简直是铺满了每一寸土地,让他们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实际当然不至于此,但是南军个个都是演技派,他们会采用各种手段,把茅军引入自己设下的圈套内。
等他们彻底认清根本无法从这个方向通过,准备绕路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被各种机关陷阱包围,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走才算安全。
敌人都没见到几个,己方损失已经超过了四位数,还被包围在一片陌生的地方。这种连敌人都看不到的压力,让许多人的心理已经濒临崩溃。
而茅军的将领显然心不够狠,下不定决心让底下的士兵用人命去趟一条安全的路出来。
他十分后悔。不是后悔带兵来走这一趟,而是后悔没沿途掳掠一些百姓。
要是有一些阳州百姓在,他就不用纠结,早就已经冲杀出去了。
他现在只能用笨办法,让属下伐木,用木头去探路,或者干脆破坏掉沿途的障碍。
这种办法确实奏效,但是效率低下,每天能够行军的速度有限,还赶不上南军布置陷阱的速度。
等到竺年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茅军的许多人已经明显心理不正常了。
十万对十万,竺年极有耐心地依靠着工兵打出来的心理优势,一点点蚕食掉这支军队。
在杨凉的眼中,竺年率领的南军像是一群隐藏在山林里的狼,只要鹿群稍有松懈,就进去叼走一只,直到把鹿群全都吃干净。
从头到尾,没有热血冲杀,而是一场寂静中的屠戮。
至此,十万茅军,无一幸存。
工兵和后勤部队一起收拾善后。
竺年作为这场战役的总指挥,过分耗费心神,连战后总结都提不起精神参加,直接就睡着了。
被作为临时营地的空地上,天空难得清爽无云。
伙头兵的灶前已经有士兵开始排队打饭。
杨凉看过营地唯一的帐篷里睡下的竺年,心中冰凉。
竺年有多大?
十六?十七?
这个年纪,怎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等他到了二十七,三十七,那会是什么模样?
众所周知,南军最擅长的可是水战,平原作战恰恰是南军最弱的。
等竺年成长起来,天底下还有谁能够挡得住他?
哪怕是现在,又有几个人能够挡得住?
竺年是被饿醒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哼唧:“饭饭~饿饿~”
守夜的红二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就从温着的铁皮小火炉里下了一把面条,一把青菜:“先洗漱,马上就能吃了。”
竺年睁开眼,像个破布娃娃,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根本就不想动,睁着眼睛看帐篷:“动不了,不想动。”
正在点灯的红二叹了口气,出去叫了竺年的随从进来。
随从平时做的事情,多是给竺年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卫生什么的,能够正经贴身伺候的机会不多,今天得了这个机会表现,努力展现出自己的专业素养,把竺年快速打点得妥妥帖帖:“殿下连日辛苦,筋肉都绷紧了。一会儿您泡个澡,我再给您揉开就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