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22)
“阳海骑的杨家?”
“那不然呢?咱们阳州还有第二个杨家?”
竺年露出一脸向往,朝着城东多看了一眼:“没想到我能同这样的大人物距离这么近啊。”
说完,他也没多留恋,就随向导去了城西一家客栈。
客栈内没有温汤子,但是距离城内最有名的南壶汤很近。
附近都是类似的客栈,走在后巷的小街上,到处都是端着小木盆,准备去泡澡或者是泡澡回来的人。
竺年入乡随俗,办理完入住就跟着去泡了个痛快。
他这个痛快是自己觉得,亲卫们非常鄙视:“泡澡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得在大汤池里才过瘾。”
“我不,我就一个人泡。”竺年的头发还没干,和其他人一样披在脑后。
同样一个人泡的尉迟兰顺手摸了摸,把习惯走路中间的小王爷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步:“小心别撞到人。”
小街只容三人并行,他走在正中间,再拿一个放脏衣的盆,别人就都别走路了。
“哦,对不住。”竺年自知理亏,低头摸了摸鼻子。
几个同样端着小木盆的青年男女,冲着他嘻嘻笑,有人还在他的盆里丢了一支花。
花还没落到盆里,就被尉迟兰截胡,拿走丢掉。
“哎?”竺年阻止不及,刚想抱怨,就被尉迟兰塞了一篮子鲜花。
卖花的小童拿了钱,连篮子都不要了,笑嘻嘻地飞快跑开。
跟在身后的亲卫瞧着竺年折了几枝花给自己簪好,又闹着给尉迟兰簪了两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向导没跟着一起泡汤,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精美的饭食,又告知他们:“今天晚上有夜游,吃完之后可以去玩。晚饭少吃点,夜游有很多好吃的。”
夜游和庙会差不多,吃的玩的很是热闹。
几个人就像是普通来南壶城的游客一样,白天晚上地跟着向导玩。
不过南壶城面积毕竟不大,他们很快就结束了行程。
向导把他们又送回到山另一边的集镇。
竺年他们回到猎户家,一点不耽搁地坐上雪橇走了。
猎户独居,这些天为了照顾好这群客人,去了几趟集镇采购食物。
他们人多狗多,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和肉类,还不介意购买南壶城那边产的贵价蔬菜。
村里人看到雪橇的痕迹,就去问猎户:“人走了?说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来?哪儿的人啊?给了不少钱吧?”
猎户白了他们一眼,只说了一句:“几个林州的小少爷,我哪儿管得着。”
猎户和村民向来不怎么对付,见猎户走了,他们也不敢上前追,只在背后三五聚集说些不着边际的揣测。
“这老猎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我瞧着这一次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
“肯定不少。我看见他们粮食一大袋一大袋地买,羊一次买了好几头。”
“那么多狗,吃得多也不稀奇。”
“这么多好东西能用来喂狗?狗吃得比我还强?”
“您这话说的。有钱人家的狗,吃得比人强有什么奇怪?”
“要我说,要不是他们带的狗多,也不至于相中老猎户那块地方。”
“也是,那片空旷。咱们村里别家,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狗?”
“我瞧着那狗可大,一只得不少肉。”
“嘿,你可别动这歪脑筋。谁知道那些少爷是什么来路,你惹得起吗?”
“我就说说……”
离开的队伍等到日暮四合,才有空停下来说话。
一块背风的平地,被他们清理出来作为临时营地。
几个人分工搭建帐篷,竺年就架起炉子做饭。
几个泡了几次温泉的亲卫,还一脸如梦似幻:“南壶城真好。谁能想到在这么北的地方,还能看到南国风光。”
有人拿出当初尉迟兰买花送的篮子:“瞧瞧,他们还有竹子。”
这是一个竹篮,编得并不算精巧,但很扎实。看这种随便当添头就送人的样子,显然竹子在当地不稀奇。
“我们在城里没见到有竹林,应该是在距离南壶城不远的地方就有。”
“殿下,咱们把南壶城拿下,以后就不愁没菜吃了。”
这个亲卫话一出,一群人就开始摩拳擦掌。
竺年就差没给他们一个白眼:“怎么打?拿什么打?”他把切好的蔬菜放进锅子里,“咱们只是想吃菜而已,完全不需要打。”可以正常交易啊。
他吐槽:“这种事情还是得朱小飞,你们的脑袋都不够用。”
亲卫们瞬间开始拉踩:“朱小飞一开口就是南泉人,在北地只能当哑巴!”
一群人闹到挂面出锅,才停下嘴。
吃完,一群人烧水洗漱。
竺年见尉迟兰一直没说话,问:“先生在想什么?”
“我在想,杨家的老爷子是谁?”
“不是杨酌的爹?”竺年下意识反问,随即才意识到问题,“先生的意思是,是杨酌?”
尉迟兰带着竺年进帐篷洗漱,慢吞吞地说道:“只是怀疑。上一辈的杨将军,人已经不在了。”
京城和大月腹地的那些武将姑且不提,像他们这种镇守边疆的武将,一般都不会长寿。
有些能够得到圣宠,年迈之后到京城去颐养天年。但大部分由于年轻时候气血两亏,都活不到年迈的那一天。
天家无情,戍边的武将的地位,都是一代代人靠着人命填出来的。
杨家如此,尉迟家也一样。
当然他们也能放弃这样的命运,回到京城去当个普通的勋贵,然后一代代没落下去。
竺年想了想杨家的情况,发现根本就记不起来:“杨家人丁兴旺,上一辈兴许还有人?”
阳州消息闭塞,杨家又低调,哪怕尉迟兰认真了解过杨家,针对的重点也是杨家的作战布阵,对他们的家族构成还真的不是特别清楚:“向导的话也未必能作准。”
这些向导多数道听途说,或许南壶城东有杨家的宅子不假,但是里面住着的人究竟是谁就不好说了。
竺年简单洗漱完,轻手轻脚把自己塞进睡袋:“可惜没找到路子,连城东都没进去。”
尉迟兰看他的动作直笑:“小王爷细皮嫩肉,磕着了?”
“唉……哪能和家里的高床软枕比?”帐篷的底下垫的是木头,虽然铺了两层兽皮,但总归不怎么平整。帐篷也不是很暖和。
亲卫们另外扎了两顶帐篷。值夜的人看尉迟兰出来倒水,再招呼了几条狗进去,心里头的别扭又冒了出来。
剩下没什么事情,就是返程的时候换了一条路走,略微多花了一些时间,也没有找到有房子的宿营地,全程靠着帐篷凑合过,回到新城的时候,竺年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野人,一张脸拉得老长,唬得过来汇报工作的人不敢说一句废话。
竺年从城门一路走回屋子,年纪最小的小柳略微有些紧张地说道:“殿下、先生,您先洗把脸。热水已经在准备,马上就能沐浴了。”
竺年愣了愣,失笑地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知道了,谢谢。我先去食堂吃个饭,你们慢慢准备。”
“好!”
尉迟兰落在他身后半步,看着竺年一会儿娇气得要拢在怀里哄才行,这会儿又像是个可靠的兄长,有些不喜小柳看向竺年的目光,快步上前揽着他的肩往卧房走:“一会儿我给你洗头。”
“那我也给你洗。”
“好。”
洗干净又吃了顿舒坦的,还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醒来的时候,竺年已经恢复了好脾气的样子,一大早就带着狗子们出去跑圈,回来还给“头狗”带了早饭。
尉迟兰昨天睡得迟。他身边没有那么多人,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这一次离开之后堆积了很多事情。
竺年看他还不是很精神的样子,就说道:“要不我借你几个人先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