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436)
竺年在被窝里动了动:“那他们也不会听姜卓的呀?”
“会的。姜卓手上有宋淮。”竺瀚说完,觉得自己语气太肯定,“也不一定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换了我在姜卓的位置,大概会这么考虑。”
“唔,那大差不差叭。”竺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和正经当权者考虑方式的不同。
年幼时,他是完全不理解,把教导他的先生气走了一个又一个。
最近倒是明白了一点,但真换了他异地处之,还是考虑不周全。
毕竟现实世界不是游戏。
哪怕他有【眼】,在一个空荡荡的御书房里,也看不到任何信息,倒是他家先生……眼见着壮实了。
远在姜国旧地的尉迟兰,这天是在一座城内休整,难得能好好沐浴一番,换了三桶水才把自己洗干净。
天气已经变得温暖,早晚只是略有一些寒凉,是他熟悉的春天的温度。
祁杨在外头提醒:“先生,衣服放在床上了。”
昏昏欲睡的尉迟兰就懒洋洋地起来换了衣服,叫祁杨带人进来把浴桶撤了。
临时驻扎的小城,临时找的房子,各方面都远不如自己家。
泡澡只能用浴桶,没有单独的浴室,只能在卧室里拉一面屏风。
也没有单独的书房。
祁杨看尉迟兰还不打算休息,就在书桌上多点了一盏琉璃灯,本以为他是要看书或者写点什么东西,没想到看他把洗澡时候摘下来的项链拿了过来,还有一个小箱子一起摆上。
项链上面缀着两颗动物的犬齿,中间是一根弯弯的鹰爪,中间是各种颜色的珍珠玛瑙之类的宝石。
除了宝石的颜色都莹润透亮品质不俗之外,实在看不出是一根配得上尉迟兰身份的项链,更别说值得让他亲自动手了。
私底下,尉迟兰对祁杨没有太多规矩,一样点着灯,就让他坐边上看书,自己从小箱子里拿出工具来,更换掉有些旧的项链绳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炫耀:“这两颗是两头狼王的牙齿,这根是金雕的爪子,这根绳子是鹿筋做的,外头绞的蛇皮,都是嬉年亲手猎了做的。”
祁杨低头看了看还没看进去一个字的书,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应该回房早点睡觉。他为什么要蹭一点亮光,就听尉迟兰炫耀他对象?他连个未婚妻都还没有呢!
尉迟兰的炫耀还没完:“这些珠子都是嬉年亲手打磨的。”
祁杨:这次回去,还是央养父给自己相看合适的对象吧。
尉迟兰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直到把绳子换完,重新挂上脖子,旧的绳子也没扔掉,还是放在箱子里收起来:“好了,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吗?”
祁杨:“……”压根没看。
尉迟兰接着说道:“没有的话,来考考你功课吧。”
这时候竺年已经将睡未睡,尉迟先生考校功课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让他做了一夜考试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 ̄▽ ̄)~:瞧见没,我对象!
先生o(* ̄▽ ̄*)o:是不是超级可爱!
先生( *︾▽︾):哪儿哪儿都好!
祁小杨(。?ω?) :再炫耀下去,你对象要没了。
先生:Σ(っ °Д °;)っ
(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父与子 ...
事情果然向着竺瀚预料的方向狂奔而去。
皇城意外地并没有坚守很长时间,在南王府用神火炮轰开了大门之后,退守其中的禁军和御林军就宣告投降。
接下来就是皇城的接手。
几百万的人口,在没有电子档案的情况下,统计费时费力。
但交到竺年手上,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京城不同别的地方,换了一朝,也毕竟是京城,人多钱多的,管理得还不错。不像有些地方,一辈子不上户口的黑户都超级多。”竺年待在皇宫熟悉的御书房里,坐在最上头的皇帝坐的御案前,竺瀚反倒是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竺年看着一屋子山高的各种卷宗,人站起来把竺瀚往书桌前推:“您坐这儿。”
竺瀚跟头倔驴似的犟住不动:“说了你监国,你坐着。以前在梁州也是你坐着,换了北面当然也是你坐着。”
他说这话,一大半不是说给竺年听的,而是说给御书房里的其他人听的。
从一般意义上的造反来说,攻入京城,基本就等于造反成功。
竺瀚暂时还没称帝,但就目前的情势而言,也就是时间问题。
若是竺瀚称帝,按法理来说,原本就是世子的竺年,自然就会是太子。
但其中有个小问题,那就是竺年这个世子,是姜卓册封的。南王府承不承认臣服姜国都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这个册封算不算数自然也是个问题。更何况竺年的正牌夫人是个男的,不去管这位男夫人出身如何显贵本身如何有才华,在大部分人看来,那是注定无后,有违伦常。
所以竺年要坐稳太子之位,需要走的路并不平顺。
当然外界的想法只是外界,竺瀚的表态才是最重要的。他让竺年坐在只有皇帝能够做的位置上,意思可不仅仅是让竺年做太子这么简单,更是表明竺年直接当皇帝都是没问题的。
史上对自己的太子猜忌的皇帝又不是一个两个,竺瀚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当然,储君之位稳固,朝政也能稳固,避免了很多内斗。
竺年的想法更单纯一点,转头用自己带着薄薄黑眼圈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看他爹:“您是不想干活?”
“这话说的。这种事情,让你娘来帮忙,都比我干着靠谱。”竺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那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
竺年觉得他说这话纯粹是耍无赖。同样是盛元长公主教养大的娃,竺瀚那会儿,老太太年纪更轻精力更足,身为一名正经的南王,怎么会连这些都不会呢?
竺年也懒得跟他爹计较,毕竟在外面打仗确实辛苦:“我给京城重新做了个人口普查,统计结果你看看。按照南王府的规矩,精确到个人。税制要改,暂时商量出了几个方案。这边是律法需要修改的东西。您先看看。”
竺瀚接受过完整且系统的帝王教育,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算是基础,但看着这一摞一摞的册子:“要不,我直接当太上皇叭。”
当太上皇多好,直接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啥都不用管,花钱就找儿子伸手,想想就美滋滋。
竺年深呼吸一口气,忍着没拿眼白看他:“您皇帝都还没坐呢?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正经叫您一声‘父皇’?别怪我没提前说,奶奶和高祖奶奶都要来,到时候您看着办!”
不管两位公主对前朝大月的事情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家国,现在夺回来了,她们自然得来看看。
其实现在局势不稳,更保险的做法还得再等过一段时间更合适,但是两位公主显然并不愿意等。
爷俩对这两位公主,都是很害怕……很敬畏的。
竺瀚就更加坐不住了:“我还是出去打仗。”
打仗也难。
主要吧,既然姜卓明显没有要打的意思,他就只能顺水推舟把人往阳州撵。
这一进一退,靠得是配合,是默契。
姜卓率领的军队人数相对目前他们集结的兵力,说不占优势,但战斗力未必就差多少。更何况没有了皇城的束缚,本就更擅长进攻的军队,造成的破坏是难以估量的。
军队的破坏性,分两个方面,一是针对敌对军队的杀伤;另外一点是对百姓和田地的毁坏。后者往往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历史上的大战,无一不造成许多地方空城,最后只能从别处迁徙人口过去,期间难免又是一次生灵涂炭。
想着抢一票就跑的,和本质上与强盗并没有区别的统治者,才会对这种人口和粮食产量急剧下降的行为漠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抢到手的才是自己的,既然从来没有过长治久安的想法,百姓、粮食之类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另有一种就是当地百姓反抗到底,为了便于统治采取的震慑行为——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