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77)
红四奇怪:“茅高远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
竺年说道:“茅高远识时务,太懂权衡利弊。只要情势比人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打工仔有什么错呢?无非就是爱跳槽罢了。
就是跳槽前坑了一把老东家,让老东家不太痛快。
到这里,几个人不能再停留了,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沓红四早就画好的图纸离开。
小张公公和长随已经整理好了房间,出门接人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图纸,发现上面有红四和竺年的两种笔记,竺年的字更多一点,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大概是想起要做什么了在那儿商量。
角落里还有一些尉迟兰笔记的草稿,计算一些他们看不明白的数字。
晚上,竺年他们还去准备婚宴的棚子里转悠了一会儿。
等第二天婚宴的时候,两人还给新人们发了红包。
大红色绣了彩色鸳鸯的荷包小小一个,里面是精巧的金子打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东西不大,对竺年他们来说谈不上贵重,但对军屯里这些吃饱饭都没多少时日的人家来说,已经是闻所未闻的好东西了。
别说新人,就是蒋军官瞧得也眼热。
小张公公和长随们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顶多觉得竺年在银城的集体婚宴上没这么大手笔,也不知道是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准备。
竺年则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双标。
银城里的那些人,说到底也不是自己人。
军屯里的这些才是真正会给自己拼命的自己人,为了自己甚至拖家带口放弃南地的家业,跑来北地这里隐姓埋名。要不是怕出格,他还觉得给得少了。
当然,红四他们可不这么想。
军屯之所以能够弄成现在这样,难道真的是靠他们这两年和银城做生意赚来的?
没有他们王爷的支持,他们哪来的钱盖房子?
就算有钱,按照现在水泥和防火砖的紧俏程度,他们也买不着啊。
也就蒋军官好糊弄,觉得房子用上一点石子儿,就能不花几个钱盖起来;觉得那么好的牧草,就是随便从地里面拔两根草的事情。
除了买东西确实不怎么方便,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可一点都不比在南地差。
他们不仅有自己的学校,还有自己的医馆。大夫还能直接去银城跟人学,只要有点基础,就怕你不去,完全不用担心不教的。
靠着学校和医馆两大杀器,他们就能理所当然和周围的军屯加强往来,慢慢就能把这些原本已经控制在姜国手上的军屯,重新拉拢到自己手里。反正他们原本的基础,就是竺年打下来的,完全没有障碍。
不能说指着军屯给姜国造成什么巨大的破坏,至少能够发展出一个比较不错的后勤基地,还能在必要的时候掩护一些人马。
上次就是时间太短了,但也保障了镇北王府的安全撤退。
婚宴结束又休息了一晚,竺年他们回到银城,发现人少了很多,叫来赵县令问了一声。
赵县令说道:“上头来人,说是另有安排,都给装走了。过几天给咱们装厢军来。”
厢军这事情,他们从年前开始准备,结果眼看就要入夏了,才算是有了消息,也不确切。
“过几天”这种描述,很多时候过了几个月也叫过几天。
竺年看着码头原本剩下不算多的工作量,眼看着就要拉长不知道多久,手指头搓了搓。
能一下子调走那么多匠人,显然是他野爹的手笔。
但是野爹一下子要那么多匠人去做什么?
修码头?往哪儿修?
赵县令看着他明显不愉快的表情,低着头不敢吱声。觉得当这个县令也太难了,还不如简单当个大夫轻松。
还好竺年没为难他,很快就让他走了。
这会儿工地缺少匠人,运河挖掘的人也不多,一向热闹的银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一个月,天气开始燥热。
厢军送到了。
竺年让人挨个清点造册,从傍晚船靠岸,一直清点到第二天中午。
负责押送的年轻军官陪着熬,越是清点,他的脸色愈发难看,想发作又忍了下来。
竺年倒是笑嘻嘻的,清点完直接把名册拍在他脸上:“眼睛瞎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蒋军官(≧ω≦):这是我干的,那也是我干的。
蒋军官(≧ω≦):我超能干!
红四o(* ̄▽ ̄*)ブ:是是是,都是您的功劳。
红三o(* ̄▽ ̄*)ブ:是是是,您最了不起。
红二(。?ω?) :道理我都懂,为啥又轮到我做厨子?
(完)
第二百章 算计还是凑巧? ...
厢军在军中不受重视。
说是“军”,实际上就是一群工具人,来源多为流民、战俘、犯人。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待遇和价值比牲口都不如。
他们干的都是最累最苦最要命的活。
挖河,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军官年轻挺拔,能够成为这一份差使的主要负责人,显然出身背景不低,来之前也被特意吩咐过,不要得罪竺年和尉迟兰。
但是船一靠岸,水都没喝一杯,就这么一路熬了一天半,他一个被人捧惯了的少爷,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本就在爆发边缘的脾气,还被竺年用册子甩脸上……别说记录了上万人的名册厚实得很,砸着人脸生疼,就是一张纸砸在脸上,最疼的难道不是脸面吗?
年轻军官手直接就摁在刀柄上。
竺年就看着他把刀子拔出来,再一脚就把人踹到了河里:“敢拿刀指着我?”
设计停泊大船的码头水深可观,沃水上流水面相对会窄一点,但也是一条四季不断流不结冰的大河。
别看年轻军官掉下去就在岸边,被湍急的水流一冲,冒头的时候直接就已经是一丈开外。
竺年可以不把人到一回事,其他人可不行。
好一通忙碌,才把人给救起来。
年轻军官面无人色在岸边吐水的时候,竺年已经回到了小院。
几名长随来回交接班,刚换了班的这个不知道竺年为什么生气,小声问:“王爷?”
竺年在他见过的权贵中,绝对属于脾气好的,但不代表他就不会发脾气。
当然以前竺年发脾气,都是有由头的,这一回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三月让人送来的厢军,现在六月都过一半了。册子写的是一万五千人,到的只有一万二不到,剩下的三千人哪里去了?难不成运一趟人得死三千?最离谱的是,那些厢军皮包骨也就算了,个个不是十二不到,就是四十往上。这得多精挑细选才行?亏得他们真能凑出这一万多人,还真不容易啊!”竺年越说越气,“我要不是连夜盯着,他们敢扔下人就跑,信不信?靠这些人,我拿什么在十月竣工?怕是要不了十月,活干不了多少,人倒是死光了。我是要人挖河,不是挖乱葬岗!”
尉迟兰大概知道竺年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看他进屋直接研磨写奏折……打小报告,就笑:“想说什么,我来写。一个晚上不睡,就吃了那一点点东西,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竺年也不非得要自己写奏折,就扔下笔:“先洗澡,臭死了!让小石大夫去看看,那些厢军身上别带什么传染病!”
一名长随赶紧张罗着他洗澡吃饭,另一名去找小石大夫。
这时候也不管竺年说的是不是气话,照做就是了。再说传染病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跳蚤虱子这类“小动物”他们也是不欢迎的。
等竺年一通忙活完,尉迟兰也把奏折写完了,问:“小张公公在哪儿呢?”
御林军说道:“去学校教孩子了。”打从身边多了二牛之后,小张公公就和孩子们走得近,格外愿意花时间在学校上面。
拒绝了别人代为跑腿,尉迟兰自己出了坊门往学校去,刚走了一段,就见几个面熟的军官在一个浑身像个落汤鸡一样的年轻军官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几个人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把他当做一个路人直接伸手就要推开,还嚷嚷:“让开!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