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载不害真意(98)
何意羡以为哥哥的邪恶深藏在心底,它时不时就想破体而出。可是极少时候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那种强大的邪恶是他真正的本体,只是伪装成正派角色太久了,欺骗了所有人。
非常尖锐非常紧张的气氛里,何意羡发出夸张的厌恶之声,试图拿起他的倨傲:“白机长,你也太拿自己当个角儿了……”
但那恶魔是路西法,他头上长角、半人半羊,最重要的是他吐着很长很厚的舌头。被堵住嘴巴的时候,何意羡甚至感觉喉咙被舌头充满,像在填塞一种血拌肉的食物。何意羡愤怒地呜咽,却有一种被充分占有的丰盈的甜蜜,几个急促的呼吸,情欲就攀了顶。
奈何继而,见到掉在一旁的文玩玉米,那属于叔叔,差点与他发生不伦的另一位家庭成员,何意羡胃里觉得灼热而且想吐,马上就要呕吐。他的人生何至于这么可笑!他感到了一种形而下,而快速转换为形而上的、生命本身的恐怖。
过去他误以为,白祺琬也称得上是一位亲切的家人。可是圣诞节的时候,白祺琬讲的睡前故事,她说我们都知道,圣诞老人是从烟囱跳进火炉里,然后从火炉走出来,到你的家内。其实烟囱就是代表一个黑暗的通道,圣诞老人从黑暗的通道,来到地狱,火炉是代表地狱,然后又从地狱走出来,进入到我们家里,哈哈哈哈…
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而且又卷又厚,罩住了兄弟俩的童年。
乱伦,与家人乱伦,让他如入臭气熏天苍蝇云集之所。
但谁让这是白轩逸,是哥哥,他有多粗暴,何意羡心里却对应地扬起一种花草诗情,低徊不已。
像回到那个夏夜,兄弟两赤身同床共枕,赶上了肉体成熟的一次标志性事件。白轩逸告诫弟弟不可以总是那样,会他正在长大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冬里他还是喜欢一件衣服都不脱地爬上哥哥的床依偎在他身边,仿佛丰厚皮毛的小动物,往他怀里劲劲儿地钻。
何意羡曾今以为夜里做的梦都是白轩逸为他造的。有时候哥哥早晨问他梦见了什么,那是为了听听他是不是讲了实话。
从小生活在一起的孩子,长大以后彼此之间会缺乏性吸引力。可是为什么学生时代,运动场上的白衣少年跑过看台,观众用飞吻将他淹没,而何意羡只会浑身一僵耳朵红透。又为什么何意羡自性启蒙来,乃至都早于他豆蔻青春、亭亭出水的年纪,便就有了想要纠缠的对象,一生未变,一切都如此地顺其自然。
这是支持生息延续的动力。一方面,生命力在衰耗,另外一头,这一动力只有增长,渐渐变成生的唯一通路。
剥离了层层后天文化的矫饰,那纯粹的爱意让人忍不住紧紧拥抱,他想抱着白轩逸哭,这很幸福,一个拥抱都比十服良药好用。然而同多年前同样而又纯粹的认识,却传达出哀切和可怕的感受,令人绝难忍受地混合在一起。
何意羡最终体现在脸上的表情,不亚于白昼见了鬼。只要在意识上努把力,他就能把自己唤醒,于是一拳挥向兄长:“白轩逸你他妈禽兽都不如!你不得好死!”
这一拳下手甚重,倘若换个人绝对不仅是流鼻血,还会被何意羡用力一摔,整个人被掀起来向后跌倒。何意羡随手乱抓东西,真会把他的脑袋凿穿。
何意羡大呼小叫,白轩逸则用一种具有破坏性与胁迫性的安静来统治他。没有表情,像以一种超然讨论着完美的谋杀计划的绅士罪犯。
后排的整张座椅被固定在了背后两根粗壮的缓冲支柱上。那是防弹耐坠毁座椅,除了具有与机舱座椅相似的吸能结构外,座椅背后和两侧还增加了坚固的装甲板。为了防止疲劳驾驶,直升机座椅的头、腰、腿部,扶手高低都能精确调节,舒服极了。
白轩逸就将何意羡摁在那上面,揭开了他的睡“裙”。
这一动作忽的慢了下来,像开启一个私第的香巢,独属于他,陶然的玫瑰园,他怕惊扰那种纯洁圣净的美丽。他裹一个沉重灰暗的表面,需要弟弟的花园来取悦。
这是视频里何意羡坏心眼不给看的地方,何意羡几乎大声呼救,可是手被缚住,嘴巴被捂住,像是折断了翅膀的小鸟。
他才意识到这是哪里,直升机的前部是全包防风玻璃,后头的视野也极清晰,若非银色的雨幕与黢黑的天幕遮挡,这和幕天席地的野人有什么区别!
何意羡认为白轩逸释放了催泪瓦斯,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颤抖着哭个不停。他的身体抗拒而扭曲得太厉害了,很难翻转。但压住他的是白轩逸,是疯掉的白轩逸,他们便如小男孩与大男人竞赛。
当白轩逸仅仅是目光发现了那朵肉做的小花时候,何意羡眼泪泉水般涌了出来:“不要,白轩逸,你弄痛我了…我不要,真的真的不要…你就不是人…我求你……”
何意羡垂死挣扎,结果只是将这蔑伦的丑态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白轩逸的头埋在曲线曼妙光滑的雪峰之间,他的手臂才刚训练完充血般,掰着撑开那一道蜜缝。
没有人像他这么舔的,他的腮骨吞咽不断在动,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缠绵的接吻一样,那舌卷出来一块紧致的肠肉含住咬住,当作小舌嬉戏向外拉扯。真的在接吻一般,何意羡上面的嘴不依不饶,下面的嘴却温柔以待。白轩逸只愿和乖巧的它热吻。
何意羡被哥哥舔得坏掉了,以前那里缩得又小又紧就像个涩味的浆果,现在那夺人的红向四周迷漫开去,几要形成了一道长椭形的器官。白轩逸居然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丑态,似乎明晰地看到里面蠕动的样子,非常迷人。
舌头碾压,又爽,又辣痛。何意羡那里刚刚洗澡都痛。因为中午的时候,白轩逸在洗手间里将他干趴下了,何意羡恨他还去上班,便骂,我缺你这三瓜两枣的,你前脚回检察院,我后脚就去希尔顿!白轩逸闻言笑了。随身的锋利军刀,将风流的弟弟下体毛发剔了个干净。白轩逸摁着他坐在大腿上,那力气有如让何意羡戴了个分腿器。何意羡怕疼,都不敢往自己底下看,被剃光了都不知道,还无用地亲他求饶,不要了,不要了…我是哥哥的小白虎。何意羡没脸见人,白轩逸却吻他的嘴,你是哥哥的小观音。
千真万真的快感杀了何意羡,像颗糖融化在他的口腔里。将近一天一夜没有整理仪容,白轩逸下巴有点青茬,触到何意羡的阴囊,何其刺激。
但何意羡不能够叫,一叫那种负罪感、自我厌恶,无疑能让他吐出紫黑色的汁。他用鼻子能呼吸得多轻就多轻,就像在主动地寻求窒息。失去足够氧气,脑子里渐渐一无所想,毫无清醒可言。
他竭力想踢开白轩逸站起来,可还是跌回到飞机椅上,被他舔得只有更湿。白轩逸是从背面吃的,还将弟弟的阴茎弯回来一点,就着这个姿势,湿热的嘴包住滑透了的顶端,但是才对那温存两下,便重新好好地疼爱那张小嘴。
他在两处逡巡,让何意羡错觉,自己是呈给哥哥的一道小甜点。他受抚于白轩逸,幼时几从其姓。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都是该的。他是哥哥种出来吃掉的,哥哥辛苦种了好久,所以连自己身上涂的是草莓果酱,或者蓝莓可可,都没有理由自己定夺。一个小点心,不可以有自我思想,吃饭都要借助伺主的手进行。何意羡喜悦,也产生一种物哀。
白轩逸吮吸他的乳头,根本是婴孩咬奶的那种吃法,甚至握住他的胸部紧紧抓着。就没有几个宝宝吃奶时是老老实实的,这种情况一般是奶水不足,宝宝吃不到,发脾气了;要么是奶水太足,宝宝来不及吃,呛到了,难受。何意羡错觉他的乳头好涨,好涨,奶会不会一下子大量涌出,他想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乳晕部分,适当地挡住部分奶水出。白轩逸下咽得那么快,会不会将空气一同喝进去,呛奶,腹胀…何意羡好想好好地哄哄他,把奶头撤出去几秒再吃。但是被拷住了,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挺着一对红艳艳的白胸招人疼。
什么东西真的流出来了。
事实上,原始人视血液为神圣之物,是生命的运载者,氏族图腾之神就栖身于血液之中。
一旦鲜血流出,图腾之神也就散溢开来,沾染上血的物什必须经过隔离,否则氏族成员将会遭受灭顶之灾。祭祀的酒被用作血的替代品,因为酒的颜色看上去像是葡萄的血,在某些地方,甚至把葡萄叫做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