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载不害真意(21)
“不够啊。”何意羡看的却是他的唇,炙热的目光仿佛在涂一层慢性毒药,“怎么够呢,要怎么够……”
第30章 杨花蝴蝶相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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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羡吻技高超,轻易会让人疲于招架。但白轩逸注视着他,看他用的仿佛不是双眸,而只是一对深邃的有色玻璃:“我是你哥。”
“不是吧?”何意羡舌头轻轻舔他的上颚,丝毫听不进任何声音,就只有解开对方皮带扣的一声咔响让他很愉悦,“明明是小叔子。”
何意羡扯开他的上衣,一只手抓上他的胸肌揉弄:“怎么办,好大好喜欢。”
“要不要开天窗,可以一边数着星星一边进入状态……”何意羡跨着他的腰坐了上去,眼神露骨地上下刮过几遭,继续打如意算盘,“我的车震起来很舒服。”
就着这个姿势,磨得艳丽的唇又覆了上去,何意羡捧着他的脸深吻,把侵略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小叔子,有没有试过?”
“试什么?”白轩逸却把他的双手一并捉住。
何意羡脸颊蹭蹭他的胸膛,水线一路从下颌来到硬挺的乳头。金红色的检徽被撇到一边,彻底沦为一件情色的装饰品。
在间间续续充满肉欲的亲吻声里,有一时间何意羡忽然大发善心,主动降低了话语的脏污程度,只变成:“有没有亲过别人?”
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床笫情趣,白轩逸却将他的手腕抓疼了:“你呢?”
何意羡挑眉:“你说呢?”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轻车熟路,连驾驶座放下来的角度都仿佛被精心调整过无数次。何意羡甚至拽了张毯子来垫,防止一会拔出来时会甩得到处都是。
白轩逸:“你说说。”
“这还要说?”何意羡都硬得不成样子了,不耐烦了。
白轩逸居然就这样理智地在高处存在:“下去。”
并且立刻付之以行动,要亲自把他从身上“摘”下去。
何意羡先是一怔,微眯着眼默默对峙了几秒钟,然后虎口夹住他的颌骨端详:“白轩逸,你的脑子要不要拿去沥沥水?”
不过何意羡很快就托着后脑勺,温柔卷卷他的舌头,安抚道:“闹什么。”
白轩逸看似也回应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副眉眼。忽地大拇指扣住下巴尖的部位,中指按在下颚骨的后方凹陷处,先向右一推,然后快速向左偏后略微弯曲——“咔”一声,腕力一弹,下颚震颤而脱臼。
这种方法卸掉下巴文雅得很,不会怎样痛,但在运用时需要相当的手指和手腕功夫,白轩逸摆明着炉火纯青,接着将他肩骨向后一扭,双腕反缚身后。落到这种境地,什么罪犯都会安然伏法供认不讳。
衣服没有剥一件,随身携带的蝴蝶军刀却锋利地割开西装裤。白轩逸给他机会,让他重新回答一次。但何意羡根本无法形成说话的必要口型,只能惊红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白轩逸将他的肩头猛地下压,喉头紧缩呜咽,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狭小的空间里刚插几十下就大汗淋漓,车身不停摇动,底盘一震震地颠簸。从骑乘换成正面体位的时候,何意羡被仰面压在厚实的皮椅上,眼神迷滞地看到天窗缓缓打开。今夜有细雪,夜空亮得发白,纯白色下他形成一种雅致的淫荡。
第31章 天垂云重作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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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三。但白轩逸让他穿着开裆裤被干了第三次,半夜两点钟还没到家。
何意羡不让他抱,扶一扶也不要,只将外套系在腰上权作粗糙的遮掩,以最快速度完成了停车坪到家门口的这一段漫长路程。
进了三进三出的衣帽间,心如止水地取了睡袍。打开按摩浴缸的漩涡式喷嘴,闭着眼睛深深浸在水中,何意羡意志不清地发现,酒是为他白轩逸喝的,屁股是被他白轩逸操的。脑子有泡的真不是他白轩逸。
差点睡着,但是狗吠声把他吵醒了。那是何意羡收养的流浪狗,养在副楼,专人伺候。一开始还有名字叫do、re、mi、fa、sol、la、si,后来越来越多,一度扩建成为城郊最大的动物收容所,这些动物便都无名无姓。
第二天一大早,何意羡脸色阴得要滴出水来,但在心里支起一杆秤,左右还是忍作无事。
发现白轩逸亲力亲为竟然在喂狗。何意羡倚在门框边上:“白检沉迷声色犬马班都不上了?”
“调休半天。”白轩逸手套上一层塑料薄膜,分发着冻制好的生骨肉泥,“何律的心地一直很善良,我没有怀疑过。”
鉴于白轩逸私下从未这样称呼他过,总觉得古里古怪里带着重大嘲讽,加上何意羡此时失去了怜香惜玉的情感,十分冷硬道:“因为不要钱,养死了不心疼。”
何意羡穿一套浅杏色的粗梳法兰绒家居服,像一只薄皮大馅的奶黄包,发型也生活质感非常浓。站在风口鼻子发痒,不禁就要回屋去。
但见白轩逸穿件单衣卷着袖子,体格健壮,且被一群尾巴上翘的土狗围在中心。何意羡好笑道:“你要不要待会带他们出去拉雪橇?”暗讽白轩逸是狗队领头的。
“嗯。”白轩逸似乎领会他的意思并且接受这个说法,然后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类社会更是这样,要想吃到一口肉,都要各凭本事。”
何意羡脸色青红变化,不免想起他昨夜车上又一次的弄巧成拙行为,想起来就肝火旺盛,但仍装作宠辱不惊:“平时肉吃多了,不稀罕了。”
白轩逸把最后一块肉喂完,淡定道:“是平常只吃半生不熟的吧。”
何意羡嘴角往上浅浅一扯:“那也比荤腥一口沾不到强。”
适时门铃响了。这是得知何律师今天居家办公,黄妙妙带着工作来找老板了。白轩逸开门,黄妙妙裂开。
“这傻丫头,叫人啊,愣着干嘛。”何意羡叉了个草莓走过来,一手接过文件狂草地签字,一边眼都不抬地说。
“白副检察长好,白副检察长好!”黄妙妙才失张失致连忙说。
她很怕何峙,谈及他时音量都尽力往小里走:“这两页都是何先生让我加急送的……”
何意羡看没看就签了,然后才不大认真地找补:“今天白检来视察民情的。众所周知,白检是尤其不喜欢张扬行事,到哪里都是与民方便,不惹是非,简装出行么,你的明白?”
黄妙妙这点悟性还是有的:“嗯嗯,守口如瓶,绝不声张。”
何意羡处理了个大概,然后换双鞋到旁边副楼去。刚才吃饭有一只西伯利亚犬没来,高龄老犬了,何意羡很担心它。这狗陪他二十多年,后来被人拿硫酸灌瞎了眼,剁掉了一只后腿。小时候何意羡叫他小白,现在叫老白。
好在它只是站不起来,就趴在花园的池塘附近。何意羡蹲着喂了一点流食,它无力地舔了舔主人的手心。何意羡想抱抱它,但感觉一折腾搞不好就成最后一面,常常作罢。世界静得蹊跷,近午的阳光之下,一人一狗留下两截短短的影子。临走何意羡摸着它的头,嘱咐不尽,说你哥来了,去不去看你哥,你想他了吧,你一定想他了,他不欺负你了。狗耳朵也还耷着。
回客厅的时候,桌子上有两杯水喝了一小半,看上去是谈了一会了。
白轩逸倒静得很,举棋不动,却听到黄妙妙背对着他正在说:“邪不压正,自古皆然!封建社会还有包公这样的人呢,我就不信咱们共产党人还不如封建王朝!”
何意羡随手从沙发上抄起一个垫子,拍砸在白轩逸脸上,然后对黄妙妙说:“锤炼党性你就出去跑两圈。”
“不是,老师……”黄妙妙回头花容失色。
“回去坐班。”何意羡下最后通牒。
她走以后,何意羡心烦找烟。低头一睐,却发现黄鹤楼硬长典藏1916牌香烟、及何峙放在第二个橱柜左边版解酒药,都齐齐整整在垃圾桶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