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载不害真意(27)
小千这个名字要溯源到远古以前,何意羡初被白家收养时,一身是病,营养不良,加上本就五官秀致,实在是个捧心小西子。最离奇的一件事,他生长的那个小渔村里的人,居然都众口一词一口咬定是个女孩,“羡羡”流传成“纤纤”,“仙仙”,镇上人文化程度不高,识字读半边,逐渐演变成“千千”。
如此这般,何意羡的童年时代充满了性倒错的认知,以及常有好事者,或同学或亲戚,说他是白家兄弟的童养媳的。其实,他与他们的相处模式也与之大差不差了。总之,这些糟糕的情况在十一二岁以后才有所好转。
二十多年过去,横扫四海八荒的何律师早已不复一点丫头气,这一句小千太能把他惹毛了。
何意羡踹他,要把他踹下床去,白轩逸一抬手就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可这时一串尖利的铃声响起,是白轩逸的手机。
“咱妈的啊,快接啊。”何意羡都不用偷窥,他看白轩逸犹疑态度,就能猜到。
白轩逸按下接通。这世上大抵很少有一对母子,像他们之间氛围如此怪诞。互相无声了一会,白轩逸才说:“落地了?”
白祺琬听起来很愤恼:“刚下飞机,但是改签我在香港。何峙这个狗皮膏药,你为什么还不替我甩掉他……”
“你等一下再说。”何意羡在,白轩逸不得不起身换个环境。
可是与此同时,下身却被温热湿滑包裹。
“……”白轩逸顿时发出一声气音,静夜里听来诱人绮思得很,但电话那头只是微不可闻。
何意羡躲在被子里,按住他的大腿尽心吮吸它。庞然大物——凑在眼前看,除了大就是震撼。太大了,怪不得每次疼得跟生孩子一样。
何意羡还记着小千的仇,极其带有抗拒地做着这件事。他本能地尽量不把舌头收回去,以免尝到白轩逸的味道,充满他的口腔。所以舌头干了就让唾液流出,再继续舔。液体流到床单上,何意羡湿透的手掌包着他的卵蛋搓弄,另外一只手向上去抓他的胸肌,泄愤地拉扯乳头。
白祺琬全不知情,哪里想到两个儿子如此苟且,攒着眉头:“好了没有?”
等到的却是铿然一声挂掉电话,接着便只剩忙音。
白轩逸挺动胯部,猛压着他做了很多深喉。何意羡犯呕喉管收紧,上半身连带被他插得剧烈颤抖,也是白轩逸被夹得最爽的时候。
后半夜何意羡睡得沉了,白轩逸才重新拨了回去。
白祺琬在说:“…那么多事难道你就打算不了了之了?不要告诉我你因为何意羡,又打算有迫不得已抬抬手的时候?”
白轩逸回的好像是:“在心急什么,太快做得太好了,明枪暗箭就全来了。以及,一切按照司法程序,我不想再涉足一些不堪入目的交易。”
接近黎明鸟鸣虫叫,狗也开始呜呜,他们聊了很久,但更具体的内容无法确定。是何意羡无法确定。
他在一线天光中睁开眼睛。他从来就没睡,他也没醉过,他今夜说的所有话都有所意图。和猜的没错,几双大手捂着这幕后的事。但他没想过,何峙会是其中重要一环。
他也听到了撕开粘扣带的声音,紧接着白轩逸和水吞下一口药——药就藏在手套腕部小口袋里,每次只一份。
然后白轩逸重新睡回他身边,何意羡像从一个甜美的梦中半苏不醒,抱住他眯糊地吧唧了一口,留下笼罩在晨雾中的一颗星。
第39章 何须风月三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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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二点半,何峙抵达本市机场。他走的是政务贵宾通道,要客区早有一人一辆的考斯特等着迎他。
意想不到,接机的竟是何意羡。
等红灯,何意羡看了眼后视镜:“你这是什么表情?”
何峙阖眼休息了一会,一言不发,一点看不出所想。
何意羡笑道:“至于么老何,叔叔,和我还藏着掖着,有话就说,畅所欲言啊。”
“因为我想到一个词,但你听了可能会不舒服,还是不说了。”何峙哑然自笑。
何意羡很难猜不到,也岂止是不舒服。但是场面上的人,谁不是笑面虎,谁没有几张人皮可以换。训练有素地笑道:“受宠若惊?不是吧。我承认平常是对老师礼数欠周,没有做到为人弟子的本分。借个机会列队欢迎你一下,看能不能冰释前嫌么。”
“九二三爆炸案你愿意介入协理,我已经很欣慰,有你我很放心。”何峙宽容得很。
何意羡顺带就说了一嘴:“哦那个啊,月底终审宣判了,法院那边希望辩护人都去,我看你这么忙,你算了吧。”
“那你去吗?”何峙问。
何意羡打方向盘:“看情况啊。我都跟法官说了,说你判好点,我才去。”
何峙听得笑了,戴上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开始处理一些案头工作的时候,唇角还挂着弧度。
何意羡看他一眼:“不是,你又在笑什么?”
何峙回:“乱撒娇。”
何意羡自认对法官只是中规中矩地回复,因为刚才复述得简省,才给了错觉。听到何峙这话,用劲地屈了屈手指,最终保持着法律人应有的冷静,没有发作出来。得过且过吧。
“我没啊。吃午饭吧,你肯定不吃飞机餐。先找个地方吃饭,还是要不要我带你去哪里放松一下?”何意羡憋着一肚子暗火,尽量好言好语。
他明白从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嘴里套话很没希望,但总要尝试:“这趟差出的,我听云烨说老板来去匆匆,很辛苦,说为了什么卖房子?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正好想在香港买…”
“几点钟了,的确是有点饿。意羡,你吃过了吗?”何峙却不如他愿,不接任何关于香港一行的话茬,更别提允人挖掘到有关白祺琬的情报。
何意羡不想引起他更多警觉,打住了道:“我也没呢,等你呢……”
像后面有话,但戛然而止。何峙笑:“你也有话不说了。”
何意羡道:“我也是不敢说。我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吃,不干净,我那有几只小沙龙,还有梭子。看你舟车劳顿,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还有没有兴趣亲自下厨房……”
何峙听了说:“冻过了?那不能吃了。你今天想吃海鲜?我让人送新鲜的。”
何意羡欣然同意:“好啊,你问问有没有黄唇,上次还不错。哦还有我想吃龙虾。”
何峙说:“嗯,我都记得你喜欢。”
于是何峙打电话,一边问他波龙纽龙澳龙马龙还是玫瑰龙。何意羡没到他那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说龙就行。何峙说那就试试蓝龙,肉甜弹牙,再要一些应季的海产。
他这样吩咐下去,一会车停的时候,家门口必然已经会有专人,穿西服带白手套提着食盒了。
何意羡本意给人接风洗尘,变成蹭吃蹭喝,有些过意不去:“我一会给你打打下手。”
何峙坐在后排笑了笑,目光停在何意羡正在换挡的右手上,那双手生得很好,像钢琴家的。以及袖口轻巧别致的面料纹理,肉眼不可见的钻石碎片与粗纤维结合后,散发出独特迷人的光泽,还有缕缕的青金石与黄金线,很是骄矜。
何峙的话语应景:“没关系,你挺适合十指不沾阳春水。”
进入银湖区域,右拐是自己家,何意羡准备往左边拐,去何峙家。
但何峙开口道:“意羡,我以为这次我们回的也是一个家。”
何意羡一愣。他素来是聪明人,灯草蘸油一点就亮,但忘记了这句话的出处渊源,就什么也悟不透。只打趣道:“什么一个家两个家的,你家是何府,我是一介草民,我只有草庐,这怎么相提并论。”
“那就回你的小草庐吧。”何峙没多为难他,合情合理地说,“正好两个孩子说想去找你,看看小狗,我们一起吃顿饭。”
何意羡大大失算,白轩逸不知道在不在家尚且两说,关键是家里的战斗现场还没打扫。何峙是多纯情,是鼻子塞了么,他会闻不出来吗,窗帘的桅杆都断了,他会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