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216)
楚秾在门外顿住脚,听见沈从祁敷衍的几声应和,他就愣住,身体本能地有些发抖。
昨晚男人没少在他耳边喘息,低沉的声音全是在诱哄他做坏事。
楚秾直接不敢进去了,他掩饰一般的在外厅喝了一会茶。
不久后,沈从祁从房里出来,高身长腿地从内往外走,眼光一眼扫过坐在外厅喝茶的楚秾,他没有停留,直接收回眼神,他眼光凌厉,一收敛眼神像是寒气在扫过一般,他冷漠地继续走。
楚秾冷眼看见沈从祁的背影,他才站起身,往里屋走。
小妈和儿子之间,就连一丝和谐都不愿意装了,两个人显然已经相互厌恶至极,就连片刻地对视共处都无法忍受。
旁人都觉得他们两个不合到了无法见面的地步。
楚秾心虚略过,站定了脚步走进里屋。
楚秾一走进去,沈夫人就站到面前,牵了楚秾的手往里走:“来了?清清?”
“?”楚秾视线在里屋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其他人,屋子里只有他和沈夫人,他问:“夫人,其他人呢?”
沈夫人把楚秾拉到座位上,目光就移开了:“其实,我找你来这,不是为了吃茶货。”
她默不作声地裹了手帕擦自己的手,脸色苍白,笑得勉强:“清清啊,你是同我谈身契的事吧?”
“我也想了许久。”沈夫人说、“其实你说得很对。”
“你也不差沈家什么,沈家早就应该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沈夫人给楚秾倒了一杯茶,茶香清怡,扑鼻馥郁,沈夫人说:“但是,你也知道吧,你在沈家过门是登了报的,而且你现在身份非凡,也不是一张身契就可以随便解决的。”
“那,夫人你怎么说?”楚秾接过沈夫人递过来的茶杯,他随手想要放在一边,沈夫人出声说:“茶货的确是新进来的一批,特地给你准备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秾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香气充盈鼻腔,清淡的苦涩在舌尖回转,的确是好茶。
“茶味道很好,夫人。”楚秾说道。
“茶好喝,你就多喝一些,我们好好谈谈你的身契的事。”沈夫人说。
“嗯。”楚秾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沈夫人说楚秾想要要回身契不是不可以,但是还得过些时日,现在还不是和楚秾划清界限的时候。
她话里话外意思都是让楚秾近些日子不要再重申身契的事,但是楚秾不想再等,他提出话语想要反驳,忽然头脑一股子眩晕感扑了上来,他浑身沉重,他意识到不对,当即想要起身离开,然而脚步还没用力站起来,他就腿脚一软,自己摔在了桌面上,晕了过去。
沈夫人赶紧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眼神严肃地审视楚秾上上下下,似乎楚秾身上有什么肮脏的东西附身一般。
“妈,他就是在外面偷人了。”一直躲在暗处的沈从严缓缓推着轮椅出来,他视线阴鸷,面容沉着,笃定道:“我亲眼看见她在外面有奸夫,还在酒楼里和奸夫幽会……”
“我当然信你。”沈夫人说道:“你知道奸夫是谁吗?这个亏,我们沈家不能白吃啊。”
“奸夫啊。”沈从严眼神幽暗,说:“我还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总有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来。”
“我会让她身败名裂,这辈子都只能呆在沈家,给沈家当牛做马。”沈从严说着,他忽然笑了,他诡异地面部开始出现一种快感一般的笑容,视线对着楚秾,仿佛已经遇见了眼前这个贱人的下场,他顿了顿,道:“妈,你想不想再给沈家添个孙子?”
沈夫人了解自己儿子,对着自己儿子这样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绞紧了手帕,仅有的良知被对小妾偷人的认知压了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别闹太难看。”
“放心,妈。”沈从严缓缓拨动轮椅,靠近楚秾……
……
沈夫人走了,对外说自己去其他人府上听戏。屋子里的人也都被叫走了,只剩下沈从严一个人。
楚秾被放在了床榻上,一丝意识都没有。
沈从严像是审视自己辛苦获得的一份猎物一般,从上到下地得意地扫视着楚秾。
雪肤乌发,秾丽如春,眼睫长而密,卷曲如同蝶翅顿飞。
她很漂亮,绝对漂亮。
可是,怎么就这么;不守妇道,这么贱呢?
非得和沈从祁搅和在一起,却一眼也不看他?
沈从严想到那个绑架自己一年的寡妇,眼光阴毒流露出来,那一年毫无尊严,被囚禁而生死不能的记忆扑过来,寡妇饥渴得欺辱他半瘫扭曲的身体的画面犹然在眼前,他几欲作呕。
怎么就不守妇道呢?
沈从严看着躺在床铺上的美人,他嫌恶又兴奋。
没关系,不守妇道,就不要当人看好了,有个漂亮的取乐的玩意,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沈从严缓缓地从轮椅上半移到床铺上,身躯覆在楚秾身上,他伸手就要拨开楚秾半高的衣领,手指都激动地发抖。
然而衣领被解开,他却突然僵在原地。
高包裹的衣领下,凸起的喉结赫然结着红印,直直地闯入了视线。
喉结上的红显然是被人特意嘬出来的痕迹,鲜艳刺目得不得了。
沈从严差点疯了。
他气得一直打抖,抖擞着手要去扒楚秾衣扣,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标志的男人,也更加不信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个少年人。
一种由内而外的恶心感从心底泛开,沈从严差点吼叫出来。
然而下一刻,一股轰炸般的力道突然窜出来,他的喉脖被人死死掐住,整个人被撞在墙上断折的双腿扭曲地砌入了墙面,沈从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听见耳边惊悚的声音响起,暴怒着弥漫死亡的气息,他从灵魂骨髓里生出恐惧。
“你也敢动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沈从严被死死地卡在墙上,双脚垂落,呼吸完全被隔断,他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他像是一只在巨人脚下的臭虫一丝反抗能力都没有,身体极为怪异扭曲地在墙壁上濒死,脸色通红。
他双眼瞳孔中恐怖地反映着极为诡异的画面,他惊悚地瞳孔放大,害怕得肌肉蜷缩,喉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恐怖阴森的事物,身体本能地陷入极度恐惧,肌肉僵直得犹如尸体。
他是真的要死了。
只差毫厘之间,他就会被眼前恐怖骇人的事物轻易捏死。
忽然床榻上的人不适地皱了眉,发出了略微一点声响,迅速地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瞬间使得怪物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沈从严被松开开,被甩在地上,他意识不清,体力被吓死了,直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床榻上的人被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身,楚秾睡得安稳,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甚至落到熟悉的怀抱中后,本能地动弹调整自己最舒适的姿势。
楚秾和怪物走了,沈从严趴在地上,犹如死状,直到沈夫人回来,他被迅速着急地送到了医院,折腾了一晚上,医生说是惊惧过度,被吓晕的。
沈从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居然在房里昏迷的结果。
他按照计划,现在三姨娘的名节肯定已经被他毁了,三姨娘除了浸猪笼只能呆在他身边做妾,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沈夫人却说当时已经没有了三姨娘踪迹,三姨娘好好地在院子里种花。
沈夫人说他们还是不要如此冒险,只怕三姨娘已经有所察觉了,与其这样暗中加害,只怕反而惹祸上身。
可沈从严怎么甘心,怎么甘心自己还没好好睡过这个娼妇,就把人发落地推出去,他发了怒,直接打断了沈夫人的哭脸说:“这个娼妇在外面有钱有势外面什么官不是他的人?你自己犯蠢给了他沈家的经营权,一朝让她得了势你以为你还能治住她?”
“他攀了沈家的风,沈家在他身上拿点东西怎么了?”
“……”沈夫人被骂得直接住了嘴,绞着帕子看向自己已经性情大变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