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211)
说林仲春自己爱慕沈从祁,而他喜欢姨娘,两个人可以合作,将两个人打散,各自圆满。
他们两个人都见不得他们暗度陈仓地搅和在一起,他们立刻选择了合作,沈从严很了解沈从祁,林仲春同沈从祁相处如同获得了宝典一般,得心应手。
想到沈从祁这些日子对自己态度的软化,林仲春心跳雀跃,稍过片刻他就是沈从祁的人了,这几乎让他兴奋得心脏骤停。
林仲春舍不得洗太久,把自己淋过一遍,就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正好听见外间焦躁的脚步声,他缓缓躺进了床铺里,用棉被裹住自己,在被褥里把浴袍脱了下来。
他心跳如雷,耳边缓缓听着脚步的靠近,他试探着地探出头。
然而下一刻一张清俊周正的脸怼在他面前:“你想毁了沈从祁的清白?好让他嫁不出去?”
“那你死定了。”
“什……”林仲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上乍然疼痛万分,他昏迷了过去。
“哇,他怎么就晕过去了?”方轻泽疑惑不已:“也没点迷香啊。”
“把他丢到胡同窑子里。”沈从祁让人把瘫倒在床上的林仲春拖了出去,目光嫌恶,犹如看一只臭虫一般。
沈从祁从来就不是个善茬。他的耐心只在楚秾身上,其余一律是装的,要么按耐住性子,而且,他极端厌恶被算计的感觉,仿佛臭虫蹦哒到头上还要跳两下的脏臭嚣张,他恶心得不行。
一边的秘书敲门进来报告:“回司令,他的确和沈从严有所勾结。”
“而且他同叛军余党有暗中交涉,似乎过去一年里,一直在内外传递消息。”
“啧啧,原来还是个余孽。”方轻泽回头看着沈从祁冷脸淡漠的模样,他觉得好笑,道:“他居然想要毁你清白诶。”
“小心你嫁不出去,他不娶你,嫌你脏。”
沈从祁冷冽着目光撇过来,一下把方轻泽的胆子给按灭了,方轻泽收了笑容低头:“嗯,我觉得你即使清白人家也不见得要你。”
“你多傲慢没礼貌,还自负:不要脸,人多乖多勤奋坚强一人,对吧?”
“……”沈从祁脸色更冷了:“不会说就别说话,留着舌头是要做下酒菜吗?”
方轻泽闭嘴了。
“你去偏房处,告诉他,说我中了计。”
“但……以他的脾性,你做弄了这么些日子,他肯定是生气的。”方轻泽犹豫说:“他可是个干脆利落的脾气,他现在似乎还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来。”
楚秾性格软,但是足够理智,脾气也是个倔的,人人都看得清楚。
沈从祁不耐烦,对着嘴贱欠打的方轻泽也蛮横不讲理:“他不来,你就得想办法把他哄过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来。”
“你不能把他强制绑过来,不然我把你绑出去挂城墙上。”
方轻泽差点气歪了嘴,一边起身一边说:“你这种不知廉耻强制工作的上司,活该你这辈子追不上老婆。”
方轻泽骂完就赶紧走了,生怕沈从祁逮着他算账。
沈从祁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烤漆桌面上摆放的两瓶药,一瓶是替换后的面粉片,一瓶则是原本的荤药。
他面不改色地伸手从桌面上拿起荤药,送进了口里,咽了下去。
他早就算好了时间,等着楚秾到这里差不多半个时辰,药效应该正好发作,沈从祁换了一处干净的房间,脱了军装外套,松开了几颗纽扣,露出饱满健壮的胸膛,又把头发散开,躺了下去。
他在等一只生气的猫,跳入他的怀中。
踩了尾巴,总该跳起来吧。
……
楚秾半夜睡不着,一想到沈从祁在酒楼里给林仲春庆生,他就烦躁得难以入眠。
那根线终于是在断裂的边缘,只需要明天一早,他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楚秾横竖睡不着,索性翻身起床,要去书房看账本,然而门外一阵喧闹的敲门声,急切不已,楚秾急忙去开门,方轻泽一下子撞进来,看见楚秾立刻激动地脸红。
“三姨娘!”方轻泽下了狠力,一下跪在地上,哐地一声弯腰就喊:“你去看看他!从祁他……他快死了!”
“什么?”楚秾惊愕,还来不及反应,方轻泽说:“沈从祁中了流弹,他现在快死了,他昏迷了都在喊你的名字。”
“沈夫人呢?”楚秾也急焦虑,脱口而出问。
方轻泽一把站起身,拉着楚秾就往外走:“来不及了,现在是从祁的意愿为大,我稍后就去告诉伯母。”
两个人步履匆匆,脚下恨不得踏着风前去,楚秾跑到了门口就被推上了车,方轻泽捂着鼻子像是在哭:“你一定要去!你要快点去!要不然就赶不及了!”
“……”楚秾被吓得红了眼,心乱如麻,下意识点头:“嗯。”
司机急切地踩了油门,速度飞快。
方轻泽眼看着小车行驶远了,表情一收,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可怜的又单纯的人,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
楚秾一路上都乱得发慌,冷静不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沈从祁怎么就中了流弹奄奄一息,他分明是个祸害。
祸害遗千年。
他不该活个千年吗?
然而楚秾想到这些天沈从祁从职顺畅,官运亨通,显然惹了不少人红眼,要是真有政客想要动手,沈从祁身边又没有军队保护,他必死无疑。
楚秾急得喉咙都粘在了一起,司机送到酒楼口,楚秾立刻就下车跑了进去。
整个酒楼都是空的,穿着西式正装的服务员一看楚秾来了,就眼尖手快地指引他向楼上走:“快这边走,老板一直在等你。”
楚秾真的被这个阵仗吓得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见到沈从祁的尸体了,楚秾走到房间口,急忙推门进去,喊沈从祁:“沈从祁……”
屋里没点灯,楚秾眼前一片黑暗,鼻尖却没闻见血腥气,楚秾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
然而楚秾一进去,还没走动几步,就被男人抱了身,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后,楚秾的腰被扣得一丝一毫也动弹不了,男人手臂健壮有力,胸膛滚烫,哪里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楚秾气恼不已:“你骗我!”
“什么骗不骗的?”沈从祁呼吸一直喘着,不懂楚秾的意思,他抱着楚秾,活像是一只饿狼恨不得吞咽下去一只肥美的兔子。
“你不是要死了吗?”楚秾挣动,力气都乏了,沈从祁都没有像过去那样松开他,反而越抱越紧,呼吸也越发紊乱,头顶一直传来呜咽声,楚秾耳根爆红,他羞耻呵道:“我看你是要风流死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沈从祁嗅着楚秾身上馥郁暗香,声音分明低沉沙哑着,语气却委屈说:“小妈,我被下了药。”
“你帮帮我。”
沈从祁浑身烫得楚秾的皮肉都像是起了烧,置身火炉翻滚煎熬一般,尤其……楚秾不是感觉不到。
楚秾想到林仲春,想到外面报纸上那些乱八糟的传闻,他恼怒道:“要找,你去找别人,别找我。”
“可我没有别人,我哪里有别人。”沈从祁话很是委屈,无端弱小:“小妈你信报纸上的,你不信我。”
“我又不是瞎了眼,随随便便就能看上别人。”沈从祁嫌恶地皱了皱眉:“那些个蠢货长得跟臭虫似的。”
沈从祁埋在楚秾的脖颈里,贴着温热,亲他皮肉上的绒毛,说:“我就看上过你,我只有你。”
“你很香。”
楚秾竟是提不起一句反驳,话哽在喉咙里。
好了,这就是沈从祁。
楚秾忽然信了他的清白。
沈从祁压根就不可能看得上别人,他傲慢刻薄得像是个我行我素的疯子,沈家自家人沈从祁都要当着面骂一声蠢或丑,何况是外面素不相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