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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14)

作者:宁雁奴 时间:2017-12-04 20:25 标签:种田文 温馨 布衣生活

  只能继续发挥动手能力,自制了两把单手弩,挂上箭袋,一把随身携带,另一把备用,与更多的箭支一起放在储物格里,以防万一。
  深入大恶山,想在一天之内来回不太可能,衣服与日用品不能不备上一些……
  整装完毕,便该出发了。
  *
  风疾,雨急。
  少年大夫身披蓑衣,背着满满一篓子药材,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艰难地跋涉在山林之间。
  原本路途顺利、收获颇丰,正想着回村子了,哪料,忽来大风大雨,让他不得不折返回山……
  山里有个山洞,洞里搭建了一座木屋,是为猎户、樵夫们遮风挡雨或者偶尔夜宿之用。这几晚,郁容正是在山洞木屋里过夜的。
  幸而走得还不远,冒着风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山洞前……眼看小木屋近在跟前,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连听到系统提示声都没顾着查看——大概又是商城通知东西卖出去的消息罢。
  郁容伸手推开闭掩的木门。
  却不防……
  寒芒惊现,穿破了沉霭,一柄利剑直向他的面门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更新可能在晚上十点之后,会有粗长大章掉落~
感谢大家的支持!
多谢日暮迟归的手榴.弹。
    
第 24 章

  
  杀气。
  郁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传说中的“杀气”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大脑根本来不及作出指令,所谓本能反应自然而然也慢了半拍。便在这半拍之间,剑尖已然抵近了额心,只差一毫,即可穿颅而过……
  戛然而止。
  少年大夫一时懵忡,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悬停的剑尖,寒气凛然,随时可以刺破他的额心——蓦地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了几步。
  非是他迟钝,着实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心跳砰砰。
  忽闻一声“郁大夫”,郁容仍是反应不及,只觉寒芒微闪,惊得他连忙用上尚未练熟的步法,往左后闪避,躲得太仓促了,一不小心踩中碎石,崴了脚,差点没摔了一跤。
  狼狈地稳住身体,眼睛总算适应了昏晦的光线,发现剑已经收了回去……肩膀正被人抓着,少年大夫这时才意识到适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尴尬。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郁容定了定心神,认出了是两面之缘的郎卫,连忙道了一句谢。
  虽然吧,是被这人吓着了,发生了一系列的乌龙,不过要不是对方及时相助,他怕不是得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吧!
  “本是聂某之过,失礼了。”
  看着气势十足的郎卫,没有故意拿捏着姿态,语气十分平和,坦然承认着自己的过失,遂又问了句:“可是惊着了?”
  郁容微微摇首。
  不过是虚惊一场。既是算是认识的人,也没必要追究刚刚的惊吓。
  便是习惯性地勾唇,正要开口,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血腥味!
  一股极为浓郁的血气!
  偶尔会脑洞大开的少年大夫,立马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是逆鸧卫,逆鸧卫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霎时,无数臆想出的影像涌入了脑海,各种血腥不忍直视……
  咳。
  猛地一个激灵,郁容回神,心虚地垂下眼,却被男人撸起裤脚的小腿吸引了注意。
  脚腕偏上的地方,系着碎布,鲜血染透了布片……看样子创口的情况有些严重。
  “聂大人你的腿……”
  “毒蛇咬的。”
  眉头轻蹙,郁容忍不住提醒:“最好让伤口敞开,以便毒液外溢。”
  聂昕之闻言解释:“刚用刀切伤口排了毒,敷药之后仍血流不止,故对伤处进行了包扎。”
  “毒蛇之毒有风毒、火毒与风火毒之别,不是全都可以切开伤口排毒的。”说罢,职业病发作的某人主动询问,“能否看一下你的伤口?”
  男人干脆利落地拱手:“劳烦。”
  赵烛隐之例在先,他对这一位少年大夫的医术,还是有着一定的信任的。
  解开碎布,伤口果然还在不断地流着血。郁容俯身蹲在男人的腿前,专心而仔细地检查着,注意到皮肤上的血疱,抬头问:“有没有觉得口干舌燥、胸闷心悸?”
  得到肯定的应答,又给对方切了脉……少年大夫的心里顿时有了底,不过为了更准确地做出诊断,还是要多问几句。
  “大人可知,咬你的是什么蛇?”
  “此前未曾见过。”
  顺着聂昕之的视线,这才看到墙角有一根树枝,斜插入地。
  一条花斑大蛇,几乎横断成两截,被树枝钉得紧紧的,死了。
  郁容近前……
  第一眼以为是原矛头蝮,再看花纹又像山烙铁头……自认为对毒蛇还算了解的少年大夫,不得不承认,他不认识这是什么蛇。
  心里不由得惴惴,有些拿不准主意。
  可毒蛇之毒须得尽快清理,没工夫再耽误下去了。
  只能偷偷地用了一下系统鉴定。
  结果很快出来,这一条花斑大蛇名叫“芒蛇”,生长在西南山林里的一种毒蛇,当地人一般叫它“三步倒”。
  郁容:“……”
  从没听说过芒蛇,还叫什么“三步倒”,他只知道有“七步倒”、“五步蛇”……不管怎么说,按理在新安府这一带不该有这类毒蛇出没的,更遑论,在这个秋末接近初冬的季节,蛇也该冬眠了吧?
  疑问归疑问,少年大夫一心只想着如何解毒,没打算追究有的没的。
  他的水准还不错。
  尽管不认识什么芒蛇,诊断并没出现失误,现在有了系统提供的信息,更是万无一失了。
  基本上可以参照治疗五步蛇咬伤的法子。
  “血循之毒,得先止血……”郁容温声说明,“如今手头缺乏工具,只能用爆灼法了,可能有些疼,请大人忍耐一下吧!”
  “请。”
  说来,聂昕之对伤口的处理其实十分到位。
  小腿紧缠了绑带,减慢了血液循环,有效延缓了蛇毒的扩散。蛇牙牙痕周遭,切破了数处,足以排泄大部分毒液,其后应是清洗过了才上的药。
  这样的处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行之有效。
  只是血循之毒可溶血,贸然以刀破伤口,会导致失血不止。若是从未遇过火毒型毒蛇,凭经验,很容易处理失当。
  七八根木签在聂昕之的伤口处爆烧。
  ——正是所谓的“爆灼法”。
  点燃的木签灸灼创口,通过高温灼烧,破坏毒素,使之丧失活性。
  简单粗暴的方法,却行之有效。
  郁容看了一眼聂昕之,他不仅忍着了疼,甚至连脸色都不见有什么变化。
  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之心。旋即敛回心神,注意力放回伤口处……
  爆灼法在实行时,须得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要烧灼过度,否则定会损伤局部组织,引发溃烂就麻烦了。
  灸灼之后,伤口不再血流不止了。
  治疗远未结束。
  少年大夫让男人脱了外衣,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想要将毒拔干净,针刺怎么能少?
  治毒蛇咬伤,取穴八邪、八风,因是血循之毒,又配穴谷、曲池、血海、三阴交,以达到泻热去火、活血解毒之效。
  针刺完了,还得配药。
  聂昕之将他之前用的药给了郁容。
  确实是上好的伤药,可到底不是专门针对蛇毒的,有些不对症。治火毒蛇咬伤,主要选泻火凉血、清心益阴的药材,如白茅根、八角莲之类,篓子里正好有。
  另有龙胆、栀子等不少药性类似的,都是这一趟进山的收获。尚有欠缺的,储物格里还有储备。
  郁容翻着药篓子,悄悄地将必须用到的几味药,顺势拿出了储物格。
  木屋里有几个土陶罐子,盛放、处理药材,方便了不少。借着雨水,将新鲜菜挖的龙胆、八角莲等根茎清洗干净,捣碎后直接敷在了伤口处。
  外敷之后最好还有内服。没有灶炉,有樵夫留的柴禾,便就地生火,吊起陶罐,照样可以煎药。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治疗得还算及时,聂昕之的状态明显有所好转。
  郁容看着火,心情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山洞外,风声呼啸,雨水如瀑,声势十分浩大。
  木屋里的情况截然相反。
  没一个人作声。
  说到底,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就算见过两次面,交谈拢共不超过十句话。一个是平头百姓,另一位是“高大上”的逆鸧郎卫,原也不是一道上的人。 
  于是,一个安静,一个寡言……好像挺尴尬的。
  郁容倒没觉得尴尬。
  比起为应付不熟悉的人而刻意寻找话题,这样安安静静的、各自相安无事,挺好。
  要说哪里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的,贴着皮肤有些难受。没的遮挡,不好意思在陌生人跟前脱换衣服。
  只能忍耐一会儿了,靠着火堆,衣服烤干起来也挺快的。
  少年大夫煎着药,心里想这想那的,跑马的思绪脱了缰,不知道飞哪去了……一个人过久了,就养成了爱“脑补”的习惯,也算自得其乐。
  忽觉哪里不对,郁容凭感觉回头,正好对上了聂昕之的目光。
  微怔,遂冲对方笑了笑,便又收回视线,继续注意着火候。
  柴火噼啪。
  郁容有点囧。
  ——那谁,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想直接开口问吧,对方的目光没有恶意,不含任何侵略性,看就看了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忽视又无法忽视……怪怪的。
  眼看着药煎到关键时刻了,郁容无心再纠结,专注地控制着火候。
  聂昕之中毒之后处理得及时,除了失血过多,为血热妄行所致,没有更多明显的症状,用药相对比较简单。
  一剂犀角地黄汤即可,不过原方有一两味药,储备里也是没有的,干脆做了改良,参照药典,用现有的加减替换了几味之后,药效更温和、更有效……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放温了再喝,这一剂能煎两次,晚上再服用一次,到时候再做针刺,应该就没问题了。”
  边说着,郁容边将盛在竹碗里的药,放到聂昕之触手可及的地方,尽足了他作为大夫的责任。
  聂昕之轻颔首,语气温和:“多谢了,郁大夫。”
  郁容回以一个微笑,随即走到门口,打开木门,想看一看外面的景象。
  风雨直接扫进了屋子。看这势头,今天怕是不能下山了。
  郁容重新关好门,想了想,拿起药篓子,走到靠里的地方。
  下不了山倒没什么,反正聂昕之的伤暂且不宜剧烈活动——既是救人,自然得负责到底。
  这些新采掘的药材得赶紧处理一下,之前进了水,小木屋里又闷潮,可别放坏了……此行收获颇丰,找到了几种药局里没有的药,有几样还是贵重药材,万一坏了,真得呕死了。
  所谓的处理,其实很简单。
  将药材全部从篓子里拿出来,拭去水分,晾着。
  这个季节能采到的药材,大多数为根茎,少部分是果实种子,基本作风干之后,只要外皮不破损,短期内就不容易变质。
  郁容一心二用,手上忙着,心里召唤起了系统。
  可没忘,进门之前听到的提示音。应是有人订购他的“教学视频”了。
  想到又有进账,心情一下子就飞扬了……真没想到,牙膏之类的日化用品还挺畅销的,教学视频也很受欢迎,贡献度哗哗地流进,几天就摆脱了“赤贫”有没有!
  系统的界面无声无息地显现在了脑海里。
  郁容忽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下了。
  【系统提示:触发隐藏任务。评级:乙上。】
  【是否接受任务?是/是。】
  什么鬼?
  他又不是真的在玩游戏,怎么地,还能触发隐藏任务?
  还有,选项中的“是/是”又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没有强迫任务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改明天V了,亲戚来了,整个人差不多变成条废咸鱼了……
    
第 25 章

  腹诽归腹诽, 少年大夫没有迟疑地点开了任务提示。
  不管如何,系统给予了他太多的帮助, 谓之“再造之恩”不为过, 便真有强制性的任务,只要不是让他去做什么彻底颠覆三观的事,他觉得就不该拒绝……既享受到了便利, 理当该付出些什么。
  想是这样想的,等发现任务提示里根本什么都没写时,郁容难免又犹豫了。
  从始至终,只有这没头没尾的“触发隐藏任务”的字样,连多一句的具体描述——比如任务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给人治病还是干啥——都未曾说明。
  尽管系统没必要坑自己,不过这也太奇怪了, 心里没底啊!
  拿不定主意, 郁容干脆决定,先把任务的事放一放,想清楚了再接也不迟。反正,系统又没限定时间, 应该……不要紧吧?
  暂时放下了一件事,郁容继续一边摆弄药材, 一边查看系统。
  先看了看商城, 几个档次的牙膏都售完了,赚了一千多,“教学视频”天天都有订购的, 总共得来近三千的贡献度……这些天没怎么去虚拟空间烧钱,加上之前的“存款”,余额那里已经攒过了五千,看在眼里,着实令人神清气爽。
  找到商城交易的乐趣的少年大夫,不由得在心里盘算起来,怎样能赚更多的贡献度。
  牙膏会一直做的,不过只这一样东西太单调了。这个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牙膏卖得不错,那么之后他再做别的,药皂也好、常备药也罢,想必都有一定的市场。
  关键是这个“教学视频”。和牙膏这类日用消耗品不一样,市场饱和得快,愿意花贡献度订购的人会越来越少……既尝到了甜头,如何能轻易满足?得费些心思。
  飞快转动的大脑,又被一道灵光击中。
  郁容忽是恍悟。
  既是教学,为什么一定限定在手工制作日用品这一方面呢?
  他是大夫,可以将行医治病的过程录制下来啊……兴许感兴趣的人不多,但定价低一点,总会有人订购的,细水流长,说不准会是一笔稳定的进账呢!
  有万能的系统在,录制视频根本不费时间或精力,设定好权限,视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频,想怎样拍就怎样拍。
  隐私什么的,不必担心,系统为了保护宿主和位面平衡,在视频发布到商城前会进行严格审核,该马赛克的地方全部马赛克。
  ——系统的马赛克精妙高超,绝对不会影响到“教学”。
  唯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租赁费”。
  视频录制属于虚拟空间的辅助功能,只要不进入虚拟空间,这“租赁费”并不高,回收成本想是不难。
  退一步说,录制这种视频,便不是为了赚“钱”,从郁容个人角度,通过观摩视频,可以发现自身的缺陷——所谓旁观者清——从而提升医术,包括改进制药制剂等方面的手法与工艺……这样自学起来,效率更高吧!
  这样看来,此前还是把系统想得太简单了,三大功能能巧妙利用的地方其实有很多。
  郁容下定决心,要继续挖掘出系统更多的用法。
  风吹着木板门的声响渐渐小了。
  早忙完了的少年大夫,又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外头。
  雨水停了。
  只是……
  透过交错的枝杈,可见乌云流动,由远及近,迫压着天际。
  不用说,后头定有更大的雨。
  少年大夫站在洞口,沉吟了片刻,果断回屋子拿起篓子和药镰……
  “你要去哪?”
  郁容一愣,回头看向坐在草席上的男人——前一秒看他闭着眼睛,还以为睡着了——没有隐瞒,回答:“看这天色必有大雨,想先去找些吃的,晚了要是再想出门,怕就不方便了。”
  今晚肯定要留在这儿过夜了,晚饭什么的,当然得提前准备好。
  聂昕之听了,便也起身:“一起。”
  少年大夫连忙拒绝:“不用了,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
  “不安全。”
  郁容不由得微笑:“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在山里跑来跑去的,没什么危险,”为了说服伤患不要乱跑,又拿出篓子里的防身武器,“真遇到危险,还有这个……”
  瞥了一眼少年大夫的武器,男人语气淡淡地表示:“这种手.弩并不好用。”
  郁容:“……”
  虽然这一位郎卫大人的好意让人感动,但他真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病人身体还没好就瞎折腾。
  好在,聂昕之似乎也不是特别固执的性子,注意到少年大夫的脸色,又改口道:“带上这个。”
  郁容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只见,翻掌之间,男人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像是木头制的,一拃长、圆形的,一头粗、一头细,正好一手握着。
  少年大夫有些茫然:“这是……”
  聂昕之直接用实际行为作了解释,走到门口,握着“木头”的那只手,大拇指在木芯处摁了一下——
  不起眼的圆木头,瞬间像莲花一般绽开。簌簌的,伴着破空声,数道寒芒乍现之后,瞬间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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