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176)
他实在是太痛心!也太失望了!
柳长泽看着沈是的背影,眼底一片猩红,理智像断了线的风筝,只回荡的着“失望”二字!那个从十三岁时便开始日夜担心的词,终于如惊雷炸在了耳边!是他无论跪几百次几万个时辰都无法逃脱的噩梦!
柳长泽一把上前擒住了沈是的玉带,向后一拉,然后将其整个人抗在了肩上,一脚踹开侯府的门,径直往寝房走去。
沈是拼了命的锤打他,一口便死死咬在了他肩头,“你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柳长泽!你……!”
沈是说不出话了,柳长泽一把将他摔在了床榻上,抽下玄色的发带便狠狠绑住了他的嘴,“唔……唔!……唔!”
沈是琥珀色的眼睛气的冒火,恨不得化作刀剑劈在柳长泽身上。但这一瞪,直接给柳长泽瞪上了头,就是这种眼神,恨他吧!每个日夜求之不得时,幻想太傅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愤恨的眼神!
很失望吗?恨吗?那就恨个彻底吧!
他眯着眼,整个覆上了沈是,长腿如铁钳一般制住沈是胡乱踢动的腿,一手将沈是推扯成枯竹玉节般的双手扣过头顶,沈是挺起身子,奋力挣扎,紧绷的连肋骨都在宽松的绯红官袍的里显现出来。
柳长泽瞳孔失焦,却又翻涌如漩涡般惊人,一只手直接压在了沈是凸起的肋骨上,“唔!……放唔!”
沈是忽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整个脑子如烟花般炸开,只是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凭一双眼瞪着柳长泽,但这一瞪,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柳长泽似乎是被魇住了。
糟了,怎么办?
沈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是清醒的就还有救,柳长泽肯定也是不愿碰他的,只要唤醒就好了,唤醒……唤醒……
“唔……”沈是眼里落出泪来。
原是正神游天外时,被柳长泽愤怒的撕开了衣襟,露出雪白的一大片皮肤,而那人,那人竟惩罚似的一口咬了上去。
沈是向下一看,只觉得头晕目眩,柳长泽已经抽掉了他腰间玉带,衣衫凌乱的敞开,男人的手那么大、那么烫,一握便是他半截身躯,上面还有着经年累月握笔而成的粗茧,而后愈发往下逡巡……
再往下时,沈是已是情动到发抖,不能思考了。
这是他喜欢的人啊……
沈是呜咽的哭了出来,浑身哭的发红又颤抖,那人就一下一下的舔着他湿漉漉的眼睛,舔的睫毛都混乱成一团。
柳长泽终于松开了他的手,一只腿挤进他腿缝,然后勾着他的衣袍往下,再往下褪……
沈是的眼神迷离,不自觉的微张着嘴,柳长泽咬着他口中玄色发带往下扯了扯,正欲含住他露出的那一节猩红湿润的丁香小舌时……
“侯爷!侯爷!蒋侍郎一众五人被判斩立决了!”阿良往死里拍着门。
沈是猛睁了眼,一脚将柳长泽踹下了床。
柳长泽呆滞的坐在地上,而后看着榻上浑身赤裸,粉面含春,眼尾发红,嘴里还咬着一截湿润玄色发带的沈是,大脑打了个死结……
阿良疯狂踹门,“侯爷!侯爷!李御史已出宫了!”
柳长泽忙起身拽起锦被捂实了沈是,他一手扯下沈是口中发带,只见那唇边多出来两条红痕,一股无名火往他下腹烧去,他惶恐的拢着衣袍,夺门而出……
阿良见柳长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慌张的冲了出来,他吓得脱力坐在地上发抖……
别不是来晚了吧。
天爷,沈大人哭的真叫个惨啊……
但没有借口他也不敢往里闯啊,这等要命的事……
他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心态,忙把门拉上,着人去烧热水,备衣袍。
半个时辰后,阿良试探性敲门,“沈大人可盥洗好了?”
门从里打开,沈是换了身白底金纹的华服,发髻也梳的齐整,唯有下颌软肉处一点紫红,教人想入非非。
沈是温和的笑了下,轻声说:“谢谢你。”
嗓子还有些微哑。
阿良低声询问:“大人身体可有恙?阿良请了御医,若大人不介意……”
“无事。”沈是垂了点头,显然不愿再提。但他又说了一遍,“谢谢你。”
阿良突然明白了沈是在谢什么。
他仔细打量着沈是平稳的步调,想来应是赶上了。
他喘出一口气来,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
沈是问:“李御史现在何处?”
“听闻回府了。”
沈是颔首,“可有受伤?”
阿良摇头,“未见请医,应是无碍。”
阿良送着沈是往外走,沈是忽然问:“侯府里藏书阁为何改成了湖心亭?”
阿良尴尬的干笑,这怎么说,说侯爷怕想起太傅死在他怀里而改的吗?他含糊道:“侯爷不喜欢藏品。”
沈是自嘲一笑,“是侯爷不喜欢吗?”
阿良怕多说多错,不敢接话。
沈是却想,怕是故人不喜欢吧。
那《大齐盛世图》呢?恐怕也不在了……
沈是心口揪疼。
阿良忽然拉了沈是一下衣袖,却见沈是反应过度的抽回了手。
阿良一惊,心下暗忖坏了,侯爷这给人吓的。
沈是面不改色问道:“怎么了?”
“唉……”阿良挠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沈大人虽然觉得此事并无万全把握,但侯爷都一一彻查过了,证据确凿,不会有事的。只是三司受审,若是大人上谏,定逃不过刑部酷刑,若是李御史,说不定还会畏惧几分阁老威望……”
阿良抿唇,“两害取其轻,况且在侯爷心中,御史比起大人,那自然是不足一提的。”
“为了我么?”沈是愣了下。
阿良苦恼的说:“本不该同大人说的,但侯爷这张嘴怕是一辈子也撬不开。侯爷虽然将大人当做替身,但心里未尝没有大人位置,太傅府里的面壁室,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
“嗯?”
阿良说:“我曾听侯爷醉后道,怕大人见了伤心。”
沈是蹙眉,“这话不像是侯爷说的。”
阿良摸了摸鼻子,“原话是,无谓再添伤心人。”
“侯爷虽有两月故意避着大人,但我昨日整理书房时,却发现大人上元节写的‘长安’二字红纸笺,被夹在大人新誊的论著里。而那四周已起了毛边,像是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的样子。”
“你为何同我说这些?”沈是疑惑。
“侯爷太苦了,阿良希望大人不要因今日之事疏远侯爷。”阿良叹了口气,“此话说来冒犯,但侯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自故人死后,他便甚少有喜怒哀乐之情,唯有大人来了,才能瞧见点人气。”
沈是并未觉得受用,他不过是讨了故人便宜。
阿良垂眸道:“近来,侯爷将子安斋的权都放了出去,还给我解了奴籍,安排了一处宅院,阿良不懂什么权谋之术,也不知道侯爷要做什么……”
沈是抬头看了下不远处的府门,语染悲凉,“我拦不住……他要做的事情,我一件也没拦住……”
阿良却笑了一下,“不一定的。”
“侯爷千般万般躲着大人,便是怕日后给大人添伤心。如今有了这层羁绊,只怕是不伤心也难了。”阿良说:“侯爷看起来恣意妄为,骨子里其实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大人若是过的不好,侯爷不会安心的……”
话语间已至府门,沈是拱手,便要离去。
阿良仍是补了一句,“若大人不信,不妨想想刑部入狱时,侯爷为何让我送洛江奏折来。”
沈是微微一怔,不是为了威胁他不要轻举妄动么?
第141章 辞官
沈是突然凭空生出许多无法解释的疑惑,那份奏折说是威胁,但他并没有受到威胁……反而倒像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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