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86)
闻言,林是非微怔, 片刻后反应过来岳或在说什么后, 他先不自主地无声闷笑, 随即很正色地剖析自己:“Darling,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看见你那么漂亮的样子。”
他是那么一个……控制欲与占有欲都强到极致的神经病,这辈子都恨不得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岳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见到岳或在那种事上的模样。
他压抑着自己的恶性,强行学着给岳或自由、不把岳或锁在家里,便已经是林是非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与让步了。
林是非用宣布般的语气强调表达:“星星只属于我。”
知道自己想错,岳或顿时很不好意思,刚才那样对林是非说会好好打开的羞赧都先被冲散了些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觉得又得回应,便眼睫轻垂声若蚊呐地应道:
“噢,我……我知道的。”
“那Darling,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林是非放于人颈侧的手转而蜿蜒朝上,轻捻住岳或的耳垂,眸色仍然沉得厉害。
岳或耳根刚褪去的温度随着林是非刻意又随意的动作,再次被攀染晕烫。
他点点头,小声:“好。”
“星星好可爱啊。”林是非没忍住微微垂首,珍重地在岳或唇角落下轻吻,低哑着被欲念渲晕的音色说道,“……星星真的好可爱。”
*
因为两个人选择在外面吃晚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九点多。
吃饭前林是非提前给白绾盈打了电话,说不用再让吴姨准备他们的晚饭了,他们回去可能也会晚些,让爷爷奶奶早点休息。
所以回到家,除了灯,楼下客厅没人。白绾盈与林城果然不等他们,早就上楼回房了。
林是非牵着岳或的手腕回房间,二人几乎并肩行走。
想起自己在外面说的话,哪怕先前已经做过无数次,可今天的还没来临,岳或就莫名一阵紧张。
但他不能露怯。
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当然要做到。
并且还要让林是非……开心。
岳或已经在脑子里想好该怎么乖乖地打开了,他会把手探到膝弯下,主动掰扯……伴随着房门打开关上的“咔哒”声,满思想的污乱便猛然被甩出神识,岳或脸颊莫名发烫,还不待欲盖弥彰地说些什么,他就先被其他事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
由于岳释突然不友好地出现打扰,那副画被画好后,岳或还没真正好好地展示给林是非看。
而且还因为看见岳释,岳或被刹那涌于心头的不安吓到,怕他再说什么“小儿科”这种伤人的话,所以他就下意识慌乱地把画往身后藏。
此时画纸都有些皱巴巴的。
里面的初中少年自然也跟着变皱了。
虽然能看,但明显还是和完好无损的画相比差了很多意思。
对岳或来说,几乎就是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在路上借着灰暗的灯光时看不真切,此时能了。
“啊,都变成这样了。”岳或有些可惜,心中却存有侥幸心理地用手仔细摸了摸画纸,那抹可惜顿时变成失落,道,“那个老板用的画纸不太好,揉皱就没办法回归原型。”
说到这儿他意识到不该在别人身上找问题,轻声说:“要是我看见……不那么紧张就好了,都把它弄皱了。”
看见星星送给自己的第一次落与纸上的画作变成这样,林是非心底更是在想到岳释时而戾气横生。可星星已经在难过了,他不可以再有情绪。
林是非把画从岳或手间抽出先放于床头柜。转身回来后,他忽然怜惜又强势地扯过岳或的腰身重重亲吻他。顷刻间,便让岳或的唇齿与周身布满到只有自己的气息。
岳或也果然立马先忘记了画的事情。
被迫承受灵舌纠缠时,在极度具有侵略声息的强势面前,他只能做到微乎其微地回应,同时便在心中下意识地想:
他和林是非……是不是亲得有点太频繁了啊?
想着其他的事,就难免会造成分心的现象。他微阖的眼眸轻颤,裸露分毫的眼底清澈中又显迷茫。
直到被林是非不轻不重地在唇瓣上咬了一口。
岳或不由自主地“嘶”气低呼出声,忙脑袋后仰稍稍远离林是非这个罪魁祸首。
他震惊又委屈,说道:“林是非,你干嘛咬我啊?”
“星星在想什么?”林是非梏紧他的腰,让他方才撤出去的距离眨眼便变得更贴,音色低沉似逼问,“是在想谁吗?”
岳或急忙撇清,道:“我没有……”
“和我接吻,和我做很亲密的事的时候,星星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林是非语速缓慢地打断他,口吻带着执拗的命令与强硬,“必、须。知道了吗,Darling。”
岳或只是稍微分了下神,只是在思索他们是不是亲得太频繁了,仅此而已,可林是非的反应却这么大,就好像岳或的每次分神,都可能会成为以后离开他的导火索。
这下,别说分神,岳或忙去安抚林是非,主动在他唇边落下浅啄,回应说:“知道了。”
他认真地表明态度:“我知道的,宝贝。”
紧接岳或只觉脚下猛虚,他下意识低呼,上半身直接往林是非的胸膛更紧密地贴过去。
待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被林是非有力的胳膊向上举起,再被他另一条手臂绕到腿弯下公主抱起来。
“你干什么?”岳或环住林是非的脖颈防止自己掉下去,疑惑。
林是非抱着人朝浴室去,闻言垂眸看他,出言提醒:“星星不打算履行承诺吗?”
岳或:“……”
岳或瞬时别开视线,根本不敢再和林是非对视。
耳根在人暂且瞧不见的地方爬上淡淡的粉。
浴室门利落关上,林是非把岳或放下,自己转而去调试花洒水温。
期间侧眸用眼神示意他的星星可以开始了。
“……”
岳或把眼睫敛得更低,浓密的睫毛颤抖个不停。片刻后,他手指节轻轻捏住衣摆,虽红着耳尖,但动作却毫不扭捏,极其干脆利落。
随即,他思考着上次林是非掐着他腰将他举起的强势,自己熟练地走到宽阔的流理台边,背靠镜面,脚尖轻踮坐上去。身后的墙镜当即映出岳或轻倚而贴的纤白后颈,此时上面却是漂亮的一抹绯。
秀气微凸的手腕腕骨被藏在膝弯之下,淡青色的血管由于被压制而暂时血液不通,在那双手背上微微凸出,蜿蜒进被遮挡的小手臂。脚踝因一小截的脚后跟轻抵流理台边缘微微使力,而致使后面的筋壑明显,好像只需要人伸出宽大的手掌盈盈一握,便能完全掌住。
林是非拿着调试好水温的花洒回头,待察觉且看清眼底的景象,眼神当即沉得犹如深渊。花洒管有两米左右的长度,到达岳或身边绰绰有余,他翩翩然地走过去,先礼貌地故意询问:
“Darling,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岳或抬眸凶巴巴地瞪林是非,当然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与威慑力。
他用鼻音应:“嗯。”
林是非当即将两个人从头到尾打湿,岳或手指蜷缩,指腹微微陷入被搂抱着的肌理皮肤,微微渗出红痕。
“……星星。”林是非低声唤这道名字,倾身将温热的唇落在岳或轻轻抿起的唇角。
岳或眼睫微抖,睁开被热水沾湿的眼睛,应:“嗯?”
林是非摩挲岳或的脸颊,思忖片刻,还是问了:“星星看见岳释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就算岳释与沈婉离婚,身为孩子的父亲,在岳或向林是非展示他画画天赋的时候,他见到岳释的第一反应却是将画藏起来。
犹如很害怕身为父亲的人会因此出言教训,甚至贬损他。
话落,岳或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平静转瞬被打破,睫毛都接连快速地被迫眨动了好几次,水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看到他的反应,林是非心底更沉。果然,这些人对星星的伤害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磨灭的,时至今日,兴许还早已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