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91)
“星星就这样帮我吹。”他脑袋微垂让人能够更好地给他吹头发,眼睛却抬着,错眼不眨地盯着岳或。
岳或拿着吹风机有些紧张似的,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但他坐在林是非腿上比他高了一个头,离得又近,吹头发倒也方便。
除了两边耳根有点莫名的泛热外,他根本不矫情,很干脆利落点应了声:“好。”
话落,吹风机的声音顿时有些聒噪地响起来,同时钻入到两人的耳廓里,让他们根本无法再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岳或的手指挑起林是非洗过之后而尤显潮湿的长发,细细地吹着;林是非便双手环着岳或的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手指不自觉地隔着衣服轻点在岳或的脊腰。
旁边的写字桌兜里放着两人从教室回来后要用的圆珠笔、岳或画画能用到的画具,还有许多其他的零散物件儿。林是非随眼看着,无聊似的伸手捞过一个不显眼的东西在手里把玩,闰哗今天才被放进去,当下就能派上用场。林是非的头发长,又多,吹起来有点麻烦,会比较耗时间。
不过岳或很喜欢、且享受这个过程,因为这时候的林是非也在需要他。
“星星。”在些微聒噪的吹风机声中,林是非音色适中地低声喊,足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岳或垂眸:“嗯?”
他道:“怎么了?”
林是非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征求意见,说道:“我想亲你。”
“……”
岳或手指间抓着他的黑色长发,指节无意识地轻蜷。
闻言他霎时抿唇,很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睫羽,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回:“你亲啊。”
“谢谢星星。”林是非唇边当即卷起抹愉悦开心的弧度,面容凑上去浅啄岳或的唇角,几乎是在用虔诚的语气低语,“星星真的好乖啊。”
岳或眼眸微眯,确实很乖地应了声:“……嗯。”
伊俯褪去,夏日中吹风机里的温风晕染向长发、手指,很轻柔的感觉。林是非的手掌抚向岳或的后颈将他微微往自己的方向按,力度很轻,态度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唇瓣张开噙住了岳或的唇。
对彼此来说异常熟悉的气息如数倾落,岳或眼睫不自觉地轻颤半阖,大腿处的肌肉线条都跟着微微绷紧了,但他没动,安心地回应林是非的吻。
“ Darling…… I went in,” 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的唇才舍得稍稍退开,他拇指指腹按着岳或的唇,贪恋地摩挲,低声,“so comfortable”
岳或颈间莹润的微凸喉结轻滚,目不斜视地继续给林是非吹头发,脸颊却映着绯红。
他不看眼前的人,好半天才慢半拍地应道:“……知道了。”
林是非看着岳或晕染绯色的耳根与脖颈,觉得他害羞起来真的好可爱,就很想没事找事地逗人。
“Darling,”他用指背去触碰岳或脸颊的温度,实话实说地感叹评价,“你好热啊。”
“……”
岳或抬眸瞪他,似乎浮着水雾的眼底深处都含着“你赶紧闭嘴吧”的意味。
林是非装看不懂,继续招人烦:“我让你更热好不好?”
岳或不解,有些疑惑。
“嗯?”
“物理书上有个知识点……物理老师也告诉我们,”林是非眼中含笑,贴心地给岳或讲解物理知识,“摩擦可以起热。长时间的快速摩擦肯定就更可以了。”
他跃跃欲试,道:“星星跟我试试?”
第84章
发梢的潮湿已经被吹风机的温风吹到干得差不多, 开关的电源被关掉的那刻,宿舍里便猛地陷入安静。
林是非方才的话原本在稍显聒噪的空间中不甚明晰,此时却又非常突兀地清亮到扎耳, 把岳或都给惊得一激灵。
他手里还捏着吹风机的圆长柄, 似是未曾想起放下,便那么将手腕压在林是非的肩膀处,让对方承受自己拿吹风机且又下压的腕部力量。
岳或有些许无所适从地盯着林是非,装傻似的道:“你……你怎么突然说起物理的知识点。”
林是非眉梢微动,应:“星星上次也在跟我说政治的知识点啊。”
“只许你说不许我说?”
“……”
岳或无言以对。
“嗯?”林是非不依不饶地按着他的后颈, 唇轻碰岳或的唇角, “是不是不许我说?”
“……”岳或抓着林是非肩膀的指节不自主地用力, 把人睡衣的柔软布料都捏得皱起来了。
指甲盖的颜色也从粉褪向稍白,犹如夜空中的浅月, 他摇头又点头,低声快速地说道:“许你说许你说。”
“允许允许。”
林是非愉悦轻笑。
刚被吹干的长发由于还没有被梳过, 此时显得有些凌乱, 额前碎发虚虚地掠落眼眉,更加柔和了那张雌雄难辨且没有丝毫攻击性的五官面容。
他抬手缠向岳或的指节, 拿过他手上的吹风机,随意地伸长胳膊往写字桌放, 又扯住细线拔掉电源。
将所有都收拾妥当后, 他对岳或说道:“Darling, 快要熄灯了, 我们休息吧。”
岳或眼尾有些泛红,眼球表面似乎也浮着层透明的水雾, 仿佛是还在因为方才林是非说的话而感到不太好意思。
闻言他没有很快应声, 只喉结轻滚先吞咽了口口水, 以示调整自己,两分钟后才缓过那股羞赧劲儿似的,应声:“……好。”
应完他修长匀亭的五指微微张开,抓住林是非的长发,撩起两缕在指间,提醒询问:“要梳一下吗?”
林是非的发质偏硬,吹完头发虽然有些乱,但绝不会显得毛躁,很有“质感”,岳或平常最喜欢又摸又拽地把玩,尤其喜欢挑起两缕在手指间缠绕。
“不用。”林是非随口应了声。而后他斜倾身将岳或方才掉在地上的睡裤捡起来,力度适中地抖了抖沾染在上面的不明显的灰尘,递给岳或让他自己拿着。
岳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不解地说道:“刚刚我不是给你拿了吗?就怕它掉地上去。”
“我给你吹头发,你衣服还能给我拿掉。”
“怪我,没有注意看。”林是非拽了拽岳或的睡衣衣摆,紧接着抱他起身,根本没打算让人自己走路,像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九级残废般,“以后只要是星星交给我的东西,我全部都会好好保管的。”
他强调:“我保证。”
“嗯。”岳或刚应完声便觉得整个人的身体瞬轻。
这次他不是怕手里的衣服掉下去,而是怕自己掉下去,忙伸手搂紧林是非的脖子,低嗔般地说道:“……林是非,你抱我走路能不能跟我打个招呼?”
岳或眼睫轻颤,低声:“吓我一跳。”
闻言,林是非立马怜惜地侧首浅啄他的唇角,道:“对不起星星,不怕。”
岳或原谅:“……嗯。”
高中四人间的宿舍空间并没有很大,两张上下铺的床,四张单人的写字桌相并,加上狭小的独立洗浴卫生间,便几乎塞得满满当当。
从桌边前往床铺,只有简短的几步距离,可饶是如此,岳或都还是被抱过去的。
就像上次参加完林是非的生日宴会时,他喝多后被面对面地抱着上楼……
岳或尾椎处的劲削肌理刚触碰到床沿,他便立马用足跟轻踩在床面,腰身微提地使力,往床的里侧移去,把外面的空间熟练地给林是非让出来。
似乎是觉得过于腻歪,他垂下睫羽没再和人对视,耳根通红地小声说道:“别抱着我了……有点不舒服。”
闻言林是非莞尔浅笑,乖顺地应:“好。”
随即他静等岳或将太空被拉过来盖上,面向墙壁犹如面壁思过似的。
岳或的睡衣圆领由于侧身的角度往下滑了些许,弧度优美的肩颈便自然地露出一部分,漂亮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