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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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周六要跟着林是非一起回家,先见爷爷奶奶,最终还是没有去成。
岳或紧张,他还是担心和长辈相处,不知道哪里就会让人不喜欢。所以最后磨了半天,还是和林是非说了能不能再等等。
而且他昨天才挨过揍,林是非又因为情绪失控,惊动全家人找他。岳或就更觉是自己的错,不然林是非的家人也不会那么担心,都找到了他这里。
明确知道自己犯了错,对方家长也都知道,岳或心里就更加犯怵,更不愿意去了。
经过一番感情升温的林是非很好说话,闻言就道:“那这周我还在家陪你。下周国庆,学校应该会放个小长假,星星国庆跟我回去好不好?”
岳或答应:“好。”
晚上沈婉给岳或打电话,想让他回家住,还说了:“妈妈想你了。”
上次在陈家发生的不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底谁对谁错。
沈婉在不确定的情况中听了陈谭渊的话,认定岳或早恋,是沈婉错。
晚饭的饭桌上谭谌不止对岳或阴阳怪气,还针对林是非,是谭谌错。
早上走时,已经许久没和岳或见过的冯呈话语轻佻,虽然林是非与他动手打得他很惨,但谁让他先嘴贱,所以是冯呈错。
这些小事如果放在以前,没有人会帮岳或说话,而沈婉哪怕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
像今晚的这句“妈妈想你了你回来”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哄人方式。
岳或不原谅都是他不懂事。
“年年,今天晚上你回来吃饭吧。”沈婉在电话里说,语气并没有商量。
虽然柔和,但她认定了岳或不会拒绝,所以字里行间带着些许命令的味道。
但岳或说:“我已经在吃晚饭了。不回去了。”
他接过林是非帮他拆开而递过来的一次性筷子,筷尖在色香味俱全的食盒上轻怼对齐,还没夹菜,嘴边便被送来一块排骨。
岳或看着那道菜,张嘴不是不张嘴也不是,有些发愣。
沈婉:“已经在吃晚饭了?和谁啊?”
林是非理所当然,故意制造声响:“你继续打你的电话,我喂你。”
听见声音的沈婉,音色果然立马有些尖锐:“和上次你的那个朋友吗?”
“……对。”岳或最终还是张了嘴,而后再用筷子接住,将肉香一点点往唇间送。
“年年,你的那个朋友根本就不正常你看不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
“妈。”岳或蹙眉快速打断她,将话题拉回来,“我就不回去给你们添堵了。”
他低声:“你们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挂了。”
自岳或懂事起,沈婉从来没有被岳或主动挂过电话。岳或很渴望得到父母的爱,所以平常只要对他一点好,他就会很珍惜。
沈婉站在茶几边,些许茫然地盯着手机,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什么年年可以反抗她了?
……他不需要妈妈再关爱他了吗?
但是……岳或说的他们不开心他也不开心是什么意思?
岳或从没有这样说过话,猛然说这么一句,不知为何,竟然让沈婉心里有些慌张。
好像岳或不再需要她了。
“……你别听我妈乱说。”岳或把手机放在桌边,看向听见沈婉说了什么的林是非忽而垂下眸子,又突然安静。
他凑上去说道:“你没有不正常。我说过了你很正常,我也愿意让你拥有安全感,愿意满足你的控制与独占欲。”
林是非正不正常,看他的眼神又怎么样,岳或现在知道的比别人多得多。
不需要沈婉告诉他,还是以那么不让人喜欢的说话方式。
林是非肯定又要很在意,还又会在情绪上折磨自己。
“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岳或说,“你想了解我的一切,那我就告诉你,一日三餐,心情变化,都跟你说。你想占有我,那你就占有,随便你。”
话音未落,林是非便猝然抬眸。他瞳仁很明显地微颤,眼底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暴念,岳或看不懂,但他身体下意识往后撤退了一厘米。
他觉得……他最后一句话应该是说错了。
岳或虚弱道:“我是说……”
林是非打断他:“Darling,我现在确实不再关心你妈妈说什么了。我只想知道——”
“你知道你说的‘占有’是什么意思吗?”
“不……不知道。”岳或小声回答,他就是想到了,所以就这么说了。
因为是林是非说的他没有安全感,控制与独占欲强,而岳或又确实愿意满足。
毕竟他很确定,如果是他有这么极端的情绪,需要了解林是非的一切。
林是非也会愿意迁就他。
在林是非犹如能吃人一般的热烈眼神中,岳或些许磕绊,羊入虎口似的把话给补全:“但我同意,允许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坏事。”
第32章
“啪嗒。”
岳或说完话, 就立马慌乱地垂下眸子,重新夹起方才林是非递到他嘴边的排骨,欲盖弥彰似的往微开合的唇间送。
鲜香味美的肉汁探到柔软的舌尖, 瞬时在味蕾扩散炸裂, 但岳或仍然像是食不知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一滴液汁也紧跟着坠在桌面。
“啪嗒”的声响犹如按下了什么开关,岳或慌不择路地放下筷子,拿纸去擦差点滴到他身上的汁水。
他低下头颅, 只用浓密的发旋对着林是非的视线, 只觉头皮发麻, 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
“林是非你……你,你别看我了。”
自岳或明确地表达出“同意允许”, 林是非便错眼不眨地紧盯着他的所有,从头发到身体的一切部位。
最后视线便牢牢地定格在岳或的脸。
因为许久不眨眼, 他那双平日里尤其深邃的眸子便显得更加深沉, 且眼白不知为何似乎都蔓上了丝红。
岳或被他盯得心里发紧,怪害怕的。
但又不是那种让人产生恐惧的害怕……而是另外一种他目前好像触摸到些许, 但就是具体说不上来没办法宣之于口的感觉。
就在岳或真的要顶不住头顶那股似要穿透他的盯视,想再提醒一遍时, 他的下巴就突然被几根修长的指节有力地掐住了。
岳或微怔, 不得不随着对方有些强势的力度抬起头, 便见林是非清隽, 堪称雌雄莫辨的漂亮面孔倏地靠近。
岳或下意识就要后退,可察觉到他的动作, 林是非手上的力度更加强硬。
“别、动。”低沉且莫名含有命令的音色自林是非微开的唇间飘出。
待人真的不再动之后, 林是非压抑着嗓音问:“Darling, 你真的知道你在对我说什么,又对我做出了什么样的承诺吗?”
“我……”
“不许反悔。”林是非忽然有点凶地说。
语气凶,眼神也凶,仿佛岳或一旦真的反悔,那他就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虽然他很凶,但却并不令人害怕,反而很容易便能让岳或察觉到此时林是非才是紧张害怕的那个,纸老虎似的。
岳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而后又绕上他的指节,任两个人的手相互纠缠,低声却坚定:
“不反悔。”
林是非眼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不是要哭,更像是他被允许朝自己的梦寐以求更加靠近,所以悸动不已。
他哑声道:“真的?”
岳或嗯道:“真的。”
林是非询问他期限:“什么时候都有效?”
岳或回答他的期限:“什么时候都有效。”
林是非:“一辈子?”
“……”以后他们两个人都会有爱人吧?
等林是非有了可以共度一生的爱人,那给林是非安全感,满足他一切行为这样的事,肯定就会是他的爱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