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39)
他说的好像是嘴角被咬出的伤口,却好像又不是,每字每句都像把自己与林是非剖开了说。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岳或都不喜欢他和林是非疼。
被“教训”的林是非难免有些许怔愣,随后眼眶便更红了。
什么生孩子……去特么的,林是非少有地暴躁起来,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困兽,很想咬人,但为保护自己的所爱只能狠狠地咬自己,把舌尖咬出咸涩的血腥味。
可岳或不喜欢他疼,林是非便又自动松了口。
这种有违自然常理的事情他怎么能考虑在内,他和岳或之间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事物或人物来进行牵绊。
只有他们的自我本身才是对彼此最重要的,独属于男生的正常身体构造、并不算健康的心理状况……
过去与现在,再至未来,只有他们的自我本身会彼此契合。
“别勾我了,求求你,”林是非珍重地浅啄岳或的唇角,颤声道歉,“把星星咬疼了,对不起……我真的、要疯了。”
“不要再惯着我了,”这时他终于想要听从林倚白的话,对岳或说,“Darling,星星,别再惯着我了,真的……我真的早晚都要死在你手上。”
岳或很在意林是非说的这句话,想仔细问问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得跟着爸爸妈妈回家了,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反正回家也能再问。岳或便收好自己的表情,不再说话。
果然没让傻乎乎的自己在林倚白与言千黛面前暴露。
回到家时是晚上七点多,夜色很浓,不见半颗星,岳或还是觉得这样的天可能会下雪。
初冬的雪不会太大,但也算是雪,会很好看。
整栋别墅从入冬后晚上的地暖便没断过,卧室里更是有单独的空调,丝毫都冷不到。
跟言千黛林倚白和平时无异地说了晚安,一进房间门岳或就想要扒身上的西装,边扒边嘟囔着说:“家里好热呀……”
有着重量的正装外套被熟练地离身扔到地面,岳或又去扒第二件马甲,接着是素色衬衫。
颈部的两颗衬衫纽扣被随手解开,先裸露而出的便是那片洁腻的胸骨上窝,穿着黑绳的小地球仪钻石项链藏在窝里,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芒彩。
被束缚了将近一天,这时候终于像是能够解放了似的。
岳或丝毫不顿,抬手就开始扯领口,两边的锁骨线条顿时非常惹眼地露出精致的弧度。
“看什么啊……”岳或抬眸看向林是非,觉得很奇怪,“你对我……没有兴趣了吗?为什么……不动手啊,你现在不应……该是直接把我扔到……”
他指着床:“那上面吗?”
“Fuck ” 林是非阖眸,隐忍失败。
待岳或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那些话语便转而变成了被扔在具有弹性的床面上的低呼。
岳或身体颠簸,本就觉得晕的眼睛,眼前晃得更加厉害,但他说:“这样……才对嘛。”
只是事到临头,以往的半推半就又或真有点抵触的本能才晃晃悠悠地降临,岳或有点怕林是非会凶,忙小声和他商量:“你不要……不要凶我。”
“不凶。”林是非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他虔诚地去吻岳或的唇,“星星,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真的……都要被你折磨得受不了了。”
真的快疯了。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岳或摇头反驳,“我只是要你。”
说着他想起前不久林是非说过的话:“宝贝,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只有我……惯着你,你也在惯着我啊。所以……我不会、不会不惯着你的。”
“在我面前你就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掌控我的你……想占有我的……你,都可以随便表现,因为我们在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啊……我会满足你的控制欲……跟占有欲,还有你需要的、安全感……只给你一个人,只有你。”
他每句话说得都很慢,但条理异常清晰,每个字眼都精准无比地踩在林是非并不足够健全的心脏与神经上,让他拥抱正常。
“I know……我知道。”林是非承认自己的卑劣,也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不全,“只有我,我知道。”
岳或抱住他的脑袋,没有把握好力度,算不上温柔地亲他眉心:“……乖啦。”
“很乖。”林是非把脸埋在岳或心口,额头抵着他肩窝,竟然很突兀地觉得想哭。
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爱人啊。
“林是非。”岳或盯着天花板的灯,有点刺眼,眸子只能微微眯起来。
“我在呢,Darling。”
岳或好奇地问:“男生……真的可以,生……生宝宝吗?”
“……”
林是非心中的那点受到感化的心情倏地消散,又开始想骂索德斯汀了。
“当然不能生。”他严肃地说道。
“嗯?”岳或不解道,“那外公……为什么说可以?”
“因为外公脑子有病。”林是非没大没小地评价,“索德斯汀是变态。”
脑子有病的人想做什么,好像就都能做成,反正有钱,还有权,时间更是有得是。
按照索德斯汀年轻时的变态程度,林是非心想,如果外婆是位无法孕育子女的男性,他也能真的让言蓉清怀孕。
从小便是孤儿的言蓉清几十年前只是出国留学,便至今都没再踏进国土半步。
一是国内没有她具体牵挂的东西,回不回都无所谓;二是索德斯汀根本不同意她回来,完全没得商量。
他害怕已经承诺过自己还会回来的言蓉清只要回了国,就再也不会回去。
所以直至今日都未松口。
纠缠半辈子,言蓉清也没什么办法,随他去的同时就训狗。
“啊?是……这样吗?”岳或似乎有点理解了,但由于太过好奇还是又确认地问了一遍,“那就是……真的……不可以生?”
已把这个东西从自己脑子里挥出去的林是非哭笑不得:“当然不可以生。”
这副场景很像之前有次他们两个还没彻底表明心意之前,林是非为了把岳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半真半假地说:“只要星星要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闻言岳或跟他玩笑道:“那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一定会很爱他,不会让他像我。”
那时听到这样的话,震惊的还是林是非,甚至还脱口而出我能生吗,被岳或严肃制止怼了当然不能才好。
没想到求知的角色在今天就换了。
“怎么这么可爱啊,”林是非低笑道,“Draling,星星,你真的好可爱。”
“我当然……知道啊,”岳或语气颇有些自豪,“你喜欢……我可爱,也喜欢……我不可爱。”
“但是我现在……就是很可爱的时候,你喜欢叭。”
他把自己从内到外地展示给林是非看,没有丝毫的防备,好像把胸腔后那颗最为鲜红的心脏被林是非观览都没关系。
小地球仪钻石项链从他的胸骨上窝滑向锁骨,藏进左边的锁骨窝里,闪着碎光。
“星星。”林是非俯首靠近那道弧度优美的锁骨,温热的呼吸如数喷洒在上面。
有点痒,岳或下意识地小幅度战栗,乖巧应声:“嗯。”
“我可以亲你吗?”林是非征求意见。
岳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道:“可以。”
得到应允的林是非,吻便很轻地落在岳或的锁骨线条上,犹如蝴蝶的蝶翼轻扇带动起的不足以被察觉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