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39)
——我那么的爱你,已经远超我的灵魂。
岳或当然听得清楚明白,他红着眼眶回应:“Me too”
我也是。
林是非单手把岳或抱起,让他在洗漱台边缘坐下,地球仪钻石出现在眼底的那瞬间,岳或身体不受控地轻抖,整个上半身都霎时软倒般倒向林是非怀里,靠在他肩膀,呼吸些许紊乱地眼角落泪。
“嗡、嗡、嗡——”
方才被甩到一边防止被水染湿的裤子口袋里,突然传出手机铃声的震动,在差不多只有水声的浴室里显得非常突兀,由于空间比较空旷,又难免有回音。
简直是连体环绕般地余音绕梁。
岳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侧首看过去,身体还不自觉地往林是非怀里塞,更是差点儿从洗漱台边缘滑下去。
幸好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半拥住腰身稳住身形,这才免去无妄之灾的摔下来。
“星星,有人找你。”林是非说道。
岳或眉尖几不可察地轻微蹙起,心里猜测不会又是沈婉吧?
凌晨的时候她已经发过所谓的生日祝福——虽然大体是在故意打感情牌让岳或内疚。
而岳或完全不打算跟她来回拉扯,很直接地将“命”还给了她,并且不让她再进行回复。
可沈婉终究不在善解人意的那类人的行列里,更不会轻易地选择收手,岳或也知道这点。
所以干脆利落地把手机关机了。
但他不可能永远都不开机。
如果把她拉黑,或者贸然换掉手机号,岳或怕她会直接找到林家来。
这一年里,岳或学着林是非平日里对他的样子,也对他进行每天、每夜的浓烈的情绪表达与耐心安抚,林是非的心理情况好转得很明显。
再见到沈婉大概率不会再发病。
只是岳或还是会担心,他不想冒险。
更不想让沈婉真的找到这里来给大家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然他也不会忍气吞声般地容忍这么久。
如果拉黑、换手机号没有后顾之忧的话,他早就会这么做。
比如陈谭渊谭谌以及陈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他在刚搬进林家的那天就彻底拉黑删除了。
如果最初岳或对沈婉还有点被血缘关系牵连的母子情,如今他便是被对方消耗的完全没有了任何感情。
……好像真的得好好地面对面谈一次。
当然,岳或会先跟林是非商量好,不会自己去。
对陈家、对沈婉,他从来都不欠他们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谁,”岳或音色有些沉闷地说,“……可能是我妈。”
林是非噙住岳或的唇,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先不管她,好不好?”
岳或用鼻腔深处发出的单音节回应道:“……嗯。”
手机铃声自主地消无,紧接着第二通响起,再归无。
没有人选择接听。
“好滑啊。”有成年男性小手指,半个指腹那般大小的地球仪的球体钻石被打在人体上的沐浴露沾染了分毫,跟着一起洗了个澡似的,上面布着些许白色的泡沫,林是非拿着在花洒的水流下,连人带物将其缓慢地仔细清洗干净,说道,“还有点黏。”
岳或定定地看着那颗硕大的球体钻石,耳根泛热的同时,再次在心里爆粗口道,这特么可是一栋别墅啊。
丢了不得肉疼死?
……不过还好。
球体内部的星星里有定位仪系统,就像林是非说的,无论它在哪儿,都一定能够找到。
半小时后,二人打开浴室门出去,岳或被林是非面对面地抱着出来,像照顾婴孩般那样把他轻轻地放在床边坐好。
“客厅里的灯更亮,”林是非拿着那根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精致黑绳,底端缀着能在玫瑰金色的支架下而自由旋转的小地球仪钻石项链,珍重地比划在岳或的颈间,“可以让我更清楚地看着星星戴上我送的礼物。”
“嗯。”闻言岳或自主地脖颈微仰,看着“那栋别墅”,竟然比收白绾盈他们送出的真别墅钥匙还要紧张。
林是非的手已经绕过岳或的肩颈,在他后颈停留,项链的环扣就在那里。
他的手指节礼貌地静止,抬眸和岳或的眼睛对视,道:“我一旦戴上去,除了必要时会定期更换项链的绳子,星星永远都不可以主动把它摘下来。”
岳或极轻地颔首:“好。”
林是非道:“说到做到。”
岳或道:“说到做到。”
林是非道:“我可能会随时查看星星的行踪。我们已经是彼此的爱人,我大概率会更加过分地想要掌管你——星星在我这里完全不会拥有隐私。”
“当然,我在星星面前也永远不会拥有任何的隐私。”
岳或抬手按住他的手腕,似是在催促他给自己戴项链,坚定地应道:“好。”
“Darling,我会在你的手机上安装关于我的定位,”林是非以身作则,“星星也可以查看我的行踪——随时、随地。”
被赋予同等掌控权利的岳或眼睫轻颤,眼球表面迅速重新浮现水雾。
他点头,应:“好。”
话落,黑绳两端银色的环扣便精准地扣合在一起,林是非的指腹描摹过链绳,捋瞬着将那枚尤为精繁的、小小的地球仪钻石触碰过岳或的胸骨上窝,让其轻轻地缀在中间。
黑色的绳子当即紧跟着搭落在岳或两边凸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之上,漂亮得让跪坐在床沿的林是非忍不住弯腰俯身,垂首去亲吻他的锁骨。
虔诚且忠诚。
岳或同样垂下视线去努力观察已经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地球仪项链,这是林是非送给他的——完整的世界。
想着饭桌上白绾盈与林倚白亲手递给他的两套别墅钥匙,此时眼底再无比清晰地映着世界地球仪的钻石,岳或心下无意识地想道:
完了,这下是真的、彻底还不清了。
今天的这些东西,把他的十辈子都抵押在这儿他也还不清。
岳或看见林是非从他的颈侧间抬起头,错眼不眨地看着他有些混血、而异常能够蛊惑人的双眸,整颗心都跳动得无比有力。
从这股静默中,林是非似是察觉到了岳或的想法,唇角几不可察又无可抑制地卷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凑上去说道:“星星是不是觉得自己要还不清今天的‘债务’了?”
被精准地窥探心中所想,岳或也不慌不乱,只主动上前双手捧住林是非的脸,和他贴额头。
他低应的嗓音很软,又带着沙哑:“……嗯。”
“那怎么办呢?”林是非动了动脑袋,鼻尖恰巧和岳或的轻微相触,“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星星就只好……只能安心地给我做老公了。”
话音将落,岳或的呼吸便下意识地微微屏住,唯恐自己声息太大会听不清林是非说情话。
他的心脏比方才跳得还要迅速聒噪,耳根更是红得几乎要了命。
林是非轻笑:“Darling,连债都还不清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再也不敢想离开了?”
被呼吸屏得有点难受的岳或终于想起不可以憋死自己,闻言他边往肺腑间传送新鲜空气,边小小声地反驳道:“我没有想过离开。”
“嗯。”林是非的眼眸微垂看向岳或的柔软唇瓣,在浴室的时候亲的次数太多,现在好像还有点肿,特别地诱人。
他道:“以后星星连这种打算离开我的想法都不可以有。”
岳或耳朵很热,被方才林是非的情话说得几乎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脱口而出地说:“你还能管住我的想法呢?”
“什么?”闻言,林是非眸色暗沉,确认道,“Darling,你说什么?”
言罢他便猛地把岳或按在床面,一手牢牢地掐着他的腰,一手便迅疾地先发制人桎梏岳或想要推他的双手,将其按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