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33)
岳或睫羽已湿,闻言小幅度地点头,几不可察应:“好。”
“Darling。”林是非的双唇离岳或的嘴巴很近,但他并未亲上去,只是眼睛直勾勾地定格在岳或此时被他自己轻舔,而显得有些红润的柔软唇瓣。
似是引诱般地低声道:“星星现在要主动吻我……好不好?”
岳或没出声回答。因为他直接就身体前倾将唇瓣送了上去。
“张嘴。”林是非低道,同时舌尖探出去追寻岳或,每次稍退留出空隙都会道,“星星好乖啊。”
“Darling……真的好可爱。”
岳或搂紧林是非的脖子,兴许是被亲的了,竟然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眼球表面浮着层水雾的眸子半睁半阖,平直纤长的眼睫被镀上那些水雾而变得微微黏连,小表情很是迷惘,但又莫名显得紧张清醒。林是非的手牢牢地掐按在岳或腰侧,霸道地不让他有任何远离自己的举动——星星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从身体到心灵。
下一秒,岳或半阖的眼眸猝然睁开,瞳孔不受控地震颤,身体更是条件反射地瞬抖,他霎时松开搂紧林是非脖子的双手,还下意识动手要推他,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制止。
“Darling,想干什么?”林是非的呼吸被屏得很轻很浅,似是怕吓到已经受惊的岳或,音色语气却又强势得要命,“我说过多少次了?”
“——不许星星推开、远离我。”
“不是……”岳或抬着湿润的眸子,那点惊吓还没消褪,表情我见犹怜地诱人,他喉结轻滚着吞咽口水,小声道,“我……宝贝,林是非……我好奇怪啊。”
闻言林是非眉梢轻动,眼底瞬间被浓烈的沉欲代替,但他很能忍耐,不然也不会能等到这时候才告白了。
“原来是我……”他微倾身去亲岳或的鼻尖、唇角,声息溢出似乎就是满足的喟叹般,“找到了星星的……Prostate point啊。”
岳或睁着清澈的眸子,瞳底少有地出现了懵懂茫然的神采。
他知道林是非说的意思,但还没太能切实地真正接受。而且他有点难受,但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林是非……林是非怎么总是欺负他。
还不让他把他推开,那以后他们要是真做了什么,他受不了一直哭的话,也不能推开吗?
岳或悄悄打量林是非……面色正经严肃,态度强势有力,确实是根本没办法商量的那种人。
而且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久,岳或当然最了解林是非。
他就是想有侥幸心理……
思及到此,岳或扒着林是非肩膀的指节无意识地轻蜷,好像是在用力掐林是非似的。
耐心地沉默须臾,岳或想要试探试探。被寻找到温柔后,指腹便始终按着有点陌生的肌理轻轻摩挲,他犹如受到惊吓,很害怕方才设想的场面,在以后的某天会切实的成真,因此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而瑟瑟发抖。
岳或躲在林是非怀里,额头本还抵在他的肩窝睁着要哭不哭的眼眸思考人生,而后突然条件反射般地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卖乖地想要和他十指相扣。
但却被林是非拒绝了。
“Darling,”林是非音色有些微的低哑,命令的语气里又有绅士风度,“请松开我的手。”
岳或巴巴地抬眸看他,并没有松手,小声说道:“宝贝……我们牵个手吧。”
“现在不牵,”林是非用另外的那只手去轻掰岳或握住他手腕的指节,一根又一根,“等会儿再说。”
他眸色很沉郁,直视岳或面容的时候似是能把他深深地融进自己的骨血中:“我正在提前熟悉星星。”
“Darling,不要干扰我。”
“熟悉好了啊。”岳或撇嘴据理力争,说道,“我们……”
“并没有熟悉好,”林是非回道,“熟悉的人是我,当然是我说了算。”
“……”
岳或瞪他,提醒:“被熟悉的还是我呢。”
“凭什么不是我说了算?”
“嗯,”林是非道,“是星星先对我发出邀请的。”
他侧首将唇亲近地送往岳或的耳畔,低沉着嗓音缓声:“是星星……licked my fingers wet”
“Darling这么快就忘了?”
“……”
岳或被堵得说不出话,耳根与脖颈都红得似能滴出血珠。
他眼眸半垂,盯向林是非左肩那道曾经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牙印疤痕,思索片刻,非常愤恨地重新“嗷呜”张嘴咬了上去。
但这次力度比较轻,不会再发生咬破的场景。
察觉到岳或在闹小脾气,林是非无法抑制地低笑出声,任人咬。
可不该退步的,当然一步都不会退。
“Darling。”林是非怜惜地亲吻岳或浓密的发旋。
岳或没松口,随便又模糊地应了声:“嗯。”
林是非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嗯?”岳或松口,还乖顺地在方才的牙印上亲了亲,以此掩盖自己的小恶行,抬眸有些许希冀地问道,“什么礼物啊?”
林是非浅笑:“等晚上和爸妈他们吃完蛋糕再送给星星。”
岳或有些好奇,他注意力被转移,身体只有本能地轻颤,倒是没有再“闹”着林是非和他十指相扣地牵手:“……好。”
房间里有些莫名的热,制冷空调似是也暂时失去了效用,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用有些潮湿的指节轻碰岳或的脸颊,摩挲片刻明知故问地道:“Darling,暖和吗?”
岳或:“……”
这个狗东西,神特么暖和。
不看看现在什么季节!
岳或忍着爆粗的冲动,往旁边稍微地侧了侧脑袋,不让林是非再像平常似的,小动作很多的用指背触碰自己的脸颊,咬牙回道:“我热。”
“我也热,”林是非的声线仿佛发高烧的病人,沙哑,“一起去冲个澡。”
岳或眼睫轻颤:“……嗯。”
—
信息果然是沈婉发来的。
从岳或 15岁至今,已经连续三年忘记岳或生日,连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都想不起祝福的沈婉,在他 18 岁这天终于想起了她的亲生儿子竟然都成年了。
【年年,今天你18 岁了,时间过得好快啊。生日快乐。】
【妈妈还记得你出生那天我真的很疼,你真是把妈妈折磨得够呛……年年,生日快乐。】
这些时日沈婉总是这样,总是会打母子情深的感情牌。
她会说起自己和岳或相处的曾经,但往往说不出完整的一件事就会悲哀地发现——岳或从小的成长历程,她几乎……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的陪伴。
她带给岳或的,真的只有无止境地忽视打压、责怪谩骂。
可是今天不同,每个孩子的生日,都是由每位伟大的母亲历尽千辛万苦的磨难才产生,沈婉不相信岳或会不动容、不难过。
洗完澡出来,选择看了眼手机的岳或果然沉默了。
他微抿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很好认的字眼,只觉得……悲凉又窒息。
自小时候懂事起,岳或就记得,他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给沈婉最好看的花。他总是会在放学后到花店里认真地询问店长姐姐,送妈妈需要什么花朵。
问完后他就会用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下最漂亮、最昂贵的那支。
因为他知道,他是被妈妈辛苦地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他知道妈妈经受过很大很大的痛苦……
可是沈婉并不喜欢他的花。
她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只随意地将花扔在桌子上,而后便再不管它的死活。
小岳或就只好自己找花瓶把它插起来。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上心地照顾那朵花,新鲜的花卉最多还是只能维持一周生命,便会彻底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