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60)
“我发誓,会给我的星星绝对幸福,也会努力做好绝对的浪漫,让你只会为我永远心动。”
红色的丝带在吹拂进窗内的夏风里缠绕上指节,岳或下意识抓住,多眨了两次眼睛。
几束花而已,可他此时却说不出话,眼睛还酸涩涨热。
窗外是万朵争奇斗艳的娇浓玫瑰,却没有哪朵能够比得过此时手里的,林是非揪下一片剔透如玉的芬德拉花瓣,贴向岳或的唇,然后弯腰附着而上,隔着花瓣亲吻。
林是非道:“你 17 岁生日的时候,窗外的花园就是我为你放烟花的地方,你说好看喜欢。”
“现在你快19 岁了,我终于把星星带回了我所有的家。”
浅啄分开,林是非将那朵承受他们亲吻的花瓣轻启双唇咬进嘴里,品尝鲜花与热吻的诱人味道,笑着请求:“Darling,希望你喜欢。”
第117章
数朵不同色调的玫瑰近在胸怀, 香浓不刺鼻腔,落在窗棂的太阳光洒倾人身,发丝都似乎变得半透明。
“我很喜欢。”岳或咽下喉间的哑, 胸口还在狂跳, 没出息地红着眼笑道,“你干嘛啊,我还没在这里过夜呢,就先让我那么感动。”
“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粉白红几色花瓣在岳或头顶落下,不多, 也就十几片, 林是非幼稚地制造人为的鲜花雨, 笃定地道:“归属感。”
“欢迎星星回家。”
好像他并不是第一次出国和外公外婆见面,而是回家归来。
可以放肆任意地表达自我。
这里的阳光和国内的阳光没有任何不同, 鲜花蓊郁草木,都让岳或感到幸福。
林是非道:“Darling, 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 ”岳或伸手搂抱住林是非的脖颈,三色玫瑰在他脑后盛开, 更衬托得林是非美得张扬,“亲爱的宝贝, 我当然感受到了。”
柔软温凉的唇在最后字句的音调中紧贴向林是非的嘴巴, 岳或牙齿轻磕唇肉, 舌尖 tian 过唇缝探到齿列, 不熟练地摸寻林是非藏匿在口腔里的舌,很卖力。
“宝贝你……”岳或近在咫尺的眼睫颤抖, 音色微不可查几近祈求, “你张嘴啊。”
林是非的面容便听话地更靠近些许, 鼻尖摩挲,眼神沉能嗜骨:“星星要学会主动。”
就是故意的,老欺负人,岳或默默腹诽,耳朵却先不争气地热了,行动未退缩:“嗯。”
双眸闭阖,他重新靠上去吮咬林是非的嘴巴,在天地的晴朗中干着最为亲密的私事,满园的玫瑰都害羞得不忍再绽放,随风方向倒转。
只是刚过几分钟,假正经的林是非就忍不住了,呼吸粗重地狠按岳或的后脑勺肆意侵略,在厮磨的耳鬓点火:“我确实是想图谋不轨。”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浪漫是真,坏点子也不假,岳或哼道:“是什么?”
“晚上就在这里淦……”林是轻咬岳或的耳朵,说不入耳的荤话,说完得到岳或的瞪视后,又浅笑着自认为正经地说,“星星可以喊出来。这时候花园里说不定会有人经过,听见声音难免不会抬头。”
“你滚叭。”岳或咬牙切齿地挣开林是非的怀抱,“吧”字都颤了,显得很没气势,“在外公外婆家里呢,你老实点儿。”
林是非解释道:“大家房间都离得很远,星星把嗓子喊哑了都不会招来外公外婆。”
岳或刚在书架旁找到插花的玻璃瓶,一手拿花一手持瓶,闻言“刷”地转回身体,以瓶代指地警告道:“林是非你再说。”
“不说了,”林是非弯眸鬼畜无害地笑,“我闭嘴。”
三束花都被安插整齐,瓣蕊鲜艳,缺失了根茎,它们远不会再像花园里的玫瑰那般长时间盛放,但在此间卧室此扇窗,美被绝对放大化,独有。
来之前岳或已经简单了解过该怎么和外公外婆相处,近距离观察几天后,他发觉索德斯汀对言蓉清是他的这件事的地盘划分得极清晰极分明。
进餐吃饭时,言蓉清的刀叉餐巾全是索德斯汀亲自准备,不许他人染指。
照顾好言蓉清,女佣要来帮索德斯汀把他的刀叉这些琐碎事弄好,他会直言拒绝,不许他人触碰自己。
很极端的以身作则。
晚饭后还不到休息时间,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时,言蓉清和言千黛或其他人讲话超过十分钟没看身旁,索德斯汀就会坐立难安。
他喝茶会故意制造动静,看报纸会故意翻得很大声,还会自言自语地阴阳怪气,比如他会突然说沙发抱枕变得好难看,想拆掉,但是如果缪斯跟他说话,他就会考虑不这么做。
每到这时,言蓉清便会先停下讲话,低喊道:“汀。”
然后索德斯汀就会很满意很开心,装作无事发生说: “ Got it,Muse”
—知道了,缪斯。
不过这样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言蓉清每次都会在半小时内自主地喊索德斯汀,让他帮忙拿个毛巾,倒杯茶,递纸……等各种各样的小事。
把她需要索德斯汀这件事发挥在他们相处的所有细节里。
哪怕实在没忙让帮了,言蓉清也会在看书间隙喊一声索德斯汀的名字,待人答应就继续看。
正常人绝不会这样。
晚八点的客厅,大家围坐在一起,言蓉清道:“我有礼物想要送给小或。”
“我容易觉得累,过会儿就要休息了,我现在去楼上拿,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她按了下想要跟着起身的索德斯汀,垂眸安排道,“汀,你要陪着他们,不要跟我跑来跑去的。”
几分钟前言千黛说晚餐吃得有点多,拉着林倚白去花园散步消食,自己跟眼前的两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好说的,代沟好深,索德斯汀撇嘴,老实坐下:“你要去多久?”
言蓉清没有任何不耐:“只是拿个东西,用不到十分钟。”
索德斯汀:“好吧。”
彼时岳或正在跟林是非说悄悄话,刚刚在索德斯汀不知道第几次喊了声“Muse”,言蓉清又答应之后,亲眼所见过岳或仍觉得不可思议,悄声询问道:“宝贝,平常外公都是这样……占据外婆的所有时间吗?”
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只能直白地说。
林是非附着在岳或耳边,旁若无人地说坏话:“对,外公是老变态。”
言蓉清上楼,根本没打算理两个人的索德斯汀突然抬眸,瞥了眼对面的林是非,深绿眼珠里满是不屑。
“如果提前加以干预,应该不会这么变太,”林是非装看不见那道凝视自己的视线,不过怕岳或会被索德斯汀盯得紧张,贴心地身体前倾挡住,“外公年轻的时候特别嚣张跋扈,领地意识又强,可大家也都像最开始爸爸妈妈认为我年龄小一样,以为他是因为家庭有权有势,独权主义惯了,所以才凶。”
“不过也没有特别凶,就是中西方的文化有差异,其实他挺绅士的,就是偶尔有点恶劣。”
比如哄骗着让还是儿童的林是非喝酒。
岳或听得入神,似乎有点明白了。
林是非继续小声:“外公遇到外婆是在大学,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早就不在正常的生长期了,他有一套自己认为很全面的思维理论——当然是扭曲的。”
所以索德斯汀没有得到过克制,初见言蓉清,他的求爱方式便是含有浓厚的掠夺入侵意味。
而林是非受过压制。
十岁至十四岁是他最痛苦的岁月,把自己关入密闭房间,让自己蜷缩进狗笼,和苏尔澜日复一日地打交道……岳或心脏突然生出绵密的疼,像蚂蚁啃噬,抬手轻捏林是非的胳膊以示亲昵,同时也在安抚自己。
他及时岔开话题,只用声息问:“外公听得懂中文,那他为什么不会说?”
连他现在都能在听懂英文的时候和外国人简单对话了,索德斯汀却一句中文都不会。
和言蓉清结婚那么多年,不应该那么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