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13)
不仅拧巴的疼,还得立马去寻找角度绷直,难受得要命。
可他的坐姿有点别扭,最初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抽筋,等察觉到腿疼想直起腰或坐下去都是磨难, 根本调整不好能缓解不舒服的角度, 腰身都犹如被这股别扭的劲儿传染, 使不上分毫的力气,直往林是非的怀里倒。
他又疼又委屈又不好受……气都给气哭了。
幸亏林是非还算有点儿眼力见, 听他说腿疼就立马上手给他揉揉,掌根温柔且有力。
“呜呜呜呜呜……明天、明天就补钙!”岳或双手扒着林是非肩膀, 受不了似的将额头放于手背睁着眼看。
他眼尾红得像晕抹了浓重的油画色彩, 音色哽咽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腿抽过筋儿……”
“好,明天就补。星星不难受了, 我也让你……”林是非倾身单手握住他细韧的脚踝,另只手便给他揉腿, “不过大概率是因为刚才星星想起身, 力气的点使错, 所以某条筋就拧劲儿了。”
“那怪谁啊, ”岳或肩背挺直还坐着,睡衣衣摆都因为主人的生气抖动, 他抬眸瞪人, 怨气冲天, “还不是你招我。”
“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星星不要生气。”林是非游刃有余地道歉,又寻求谅解似的去亲他的下巴跟唇角,大狗撒娇似的轻言提醒道,“而且刚才星星都答应我了,说不生我的气。”
“Darling,老公,男人说话要算话的,不要生气嘛,”他用微乱的长发去蹭岳或的颈,开始说自己好话,“我就说话算话放手了啊……Make you ejaculate。”
“……”
“不想跟你说这些,”岳或不明显地微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囔,“我说不过你。”
林是非唇边便扬起愉笑,贪恋地拥着岳或,在他颈侧嗅闻体温,声息浅显地倾洒:“星星好可爱啊,我好爱你。”
语气呢喃,其中的心意份量却重如千钧。
对外界感知些许敏锐的颈侧皮肤被温热的呼吸掠摸轻抚,细小的毛孔都似被灼热软化,岳或的耳根突然烧了起来。
是滚烫的害羞。
小腿处抽筋的那股疼早已被揉开,岳或说:“我知道。”
“好了,别黏人了,”他拍拍林是非的后脑勺,膝盖撑床赠予腰身能够支起上半身重量的力量,拉了拉睡衣衣摆,把方才睡觉时而睡出些微的褶皱抚平,足尖伸进拖鞋,“好热啊,我出了好多汗,要冲个澡。”
刚才腿抽筋,林是非耐心地帮他揉,二人难免会靠得太近。
可林是非总爱说些招人烦的废话,岳或腿疼,身体不好受精神也不好受,简直想恼羞成怒。
他单手撑床,先试了试刚才抽筋的左腿还疼不疼,怕自己猛地站起来再来一次会摔,直到穿着拖鞋的脚底踩实了地面,左腿都没再发生异样,没疼没软,岳或这才敢真的迈开腿,缓步往浴室走。
“星星热我也热啊,”林是非立马说道,穿上鞋就打算亦步亦趋地跟,“一起洗澡嘛。”
话音未落,岳或便突然停下脚步,赶紧回过头来。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指着林是非,食指做出下压动作,林是非看懂了,老实地把往前迈出的两步脚退回去。
坐在床沿。
“我洗完你再洗,”岳或不容置喙道,“敢过来我打你。到时候别说我家暴。”
林是非很乖顺地点头:“遵命,Darling。”
驯服对方的岳或,自行让凶狠的眼神软和下来:“哼。”
眼下是十一月中旬,明天周日,照常回学校。
不过岳或不用上晚自习,因为这段时间学校知道艺术生的时间都很紧张,文化课没办法顾及太多。
所以早在国庆回到学校,各班便通知了高三的全体艺术生时间都相对自由。
让他们专心备考。
等参加完艺考再一切照常。
最近大半个月的晚自习,岳或没去过教室,全是在宿舍里画的素描速写,偶尔会开场直播保持画水彩的手感。
当然,作为保送生,林是非更是无所畏惧。
岳或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花洒里的热水在细腻的肌理流淌,顺其而下染湿全身,映着头顶散发出白色光线的灯似是能发光似的,岳或在心里计算思索联考的时间——
还剩一个月。
画了那么多年的画,岳或倒是不紧张,但“事到临头”,他似乎是没怎么反应过来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岳或,如今也变得优秀。
恍若做梦,很不真实。
以前他哪里敢想考大学啊。
不辍学就不错了。
但现在他什么都敢想。
热爱的画画敢想、重新拥有亲情敢想,互补的爱情更敢想。
岳或放松地扬唇,很浅地笑出来,他冲完澡便用浴巾把身体擦干打算穿睡衣回卧室睡觉,手刚伸过去便又自觉停住。
刚才出汗了,没法穿,可他又没带新的。
连睡裤都在床上没带过来。
“……”
岳或把浴巾搭在肩背,拽住棉质布料的两边将其随意地拢在胸前,面目淡然地走动。
在林是非发觉他是怎么出来的、而眼神即将“变异”时,岳或这才头皮微麻迅速地掀开被子钻入被窝,把被角严实地掖到脖颈底下。
他从旁边抽出浴巾扔到林是非脸上,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冲澡去啊。赶紧睡觉。”
林是非嗓音微哑:“怎么不穿衣服?”
“没带。”岳或咬牙。
林是非蹙眉:“那星星怎么不喊我?我给你送啊。”
“你很危险。”岳或不但咬牙还切齿。
闻言,林是非微怔,随即愉悦地弯眸轻笑,点头承认:“那确实。”
他额前的长发有几缕落下来掠过那双精致的眉眼,似是连眼尾都带着会勾人的弧度,漂亮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还是毫不掩饰地蛊魅笑容,能让人的心跳都漏半拍。
“……哼,”岳或连忙别开视线,小声骂他,“狐狸精。”
林是非已经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耳边传来这道评价时,他竟然觉得很受用,还尤为贴切。
“Darling,”他回头异常正经地说,“早晚榨干你。”
“……”
反应过来的岳或不知想起什么东西,红着脸恼怒地把林是非的枕头扔出去砸在他的后背,愤然地让他走开。
待人老实地进了浴室,岳或睁眼看着天花板,很突兀又莫名很合时宜地在这时想起苏尔谰。
自从上次林是非犯病,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就算联系也只是苏尔谰在询问林是非的情况。
林是非是他的病人,他要确保、确定对方的状态有好转,才会放心。
而他在最初的时候就告诉过岳或,犹如林是非过强到不正常的控制与占有欲,伴随而起的还有他对爱人浓郁的生理yu望。
林是非的朋友是岳或,恋人是岳或。所以岳或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从头到尾。
林是非的 yu望几乎是个无底洞,需要岳或每时每刻填补,任其索取。
但是……
晦暗的视野下,只有少许的微光从窗外投射进卧室,岳或将被子拉到下颌,心道:但是快联考了,他怕自己“色令智昏”会着了林氏狐狸精的道,必须得约法三章。
约十分钟后,林是非从浴室出来,走近见岳或还睁着眼,便轻声问:
“怎么还不睡?”
“我要跟你商量事情。”岳或看着他说,在林是非掀开被子躺下后,他自主地往人怀里去。
话落,都不用再往下听,林是非就福至心灵道:“噢,星星又要限制我。”
“……”
这么快就被拆穿想法的岳或感到匪夷所思,待和林是非含有委屈埋怨的眼睛对视半天,他才没忍住笑出声来,拿手指戳他肩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