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82)
雌雄莫辨的脸颊都漫染了不明显的红晕,犹如最初他被岳或喊“宝贝”时那般纯情。
“而且……”岳或喉结轻滚又吞咽了一口口水,以清理咳嗽过后的嗓子的不适感。
他抬起头,用下巴点在林是非线条直美的锁骨处,低声商量道:“宝贝,你先别再亲我了……我嘴巴疼,舌头也疼。”
“抱歉Darling,”林是非的颈侧微红,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岳或润红的唇瓣,果然强忍着才没有再俯首肆意地亲下去,音色很低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双手捧住岳或的脸颊,只克制地在他唇角落下浅啄,怜惜地道:“是不是吓到星星了?”
“对不起Darling。”
岳或很缓慢地摇头,嘴唇嗫嚅着说:“……我是故意的。”
他刚才就是故意搂住林是非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手上的力度用得很大,根本没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势必要让他们单纯地拥抱在一起。
岳或是个很正常的男生,平常作为校霸打架又狠。
他要是真想下死力气,搂抱住人的腰际不想让对方挣脱,林是非是能明显感觉到的,为了不让彼此较劲,他就会下意识地让自己显得弱势些许,顺应岳或。
可林是非完全没想过,岳或会这么直接地把自己“揭穿”给他看。
话音方落下去,他的呼吸便被自己狠心地如数屏住,全都听不见了。
“……Darling。”过了好大半天,林是非才音色有些许艰涩地低声评价,“星星,我真的早晚要死在你手上。”
闻言岳或似乎有点自豪,唇边当即卷起一抹能够被察觉到的愉悦弧度。
不过片刻后,他想起依照林是非的性格,这样的诱哄方式大概率不能让他满意,岳或唇角的笑意便倏地再落下去,换上些微紧张的神色。
“林是非……”岳或很小声地轻喊道,随后他的唇再次带着诱哄、以及讨好的意味去亲林是非的唇,犹如撒娇般地表达,“我已经用嘴巴哄完你了。”
“那你就不能……不能对我再做其他的了。”
林是非果然哑声回应:“为什么?”
他不解,道:“凭什么?”
岳或立马开口说:“没有为什么也不凭什么。”
他坚持:“就是不行。”
林是非拒绝道:“不要。”
他堪称冷酷无情地说:“星星说的不算。”
“……”
这个狗东西!
他刚才就应该咬他!
方才心中的那点放松眨眼便消失不见,岳或紧张得想跑。
连净裸而踩在被水淌湿的地板上的纤白足尖,都下意识地轻转向了浴室门的方位。
恰巧此时,刚刚他们从外面回来,一进卧室就先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嗡、嗡、嗡——”
铃声音效在此时空旷的卧室中特别突兀明显,似还有回音。
根本没管、更没猜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这刻岳或只觉如获新生,真的开始转身往外走。
他甚至还伸手拽了下林是非的胳膊,邀请人一起出去,义正言辞地说:“有人找我。”
“宝贝,澡都洗完了,我们出去吧,”岳或回首很乖顺地表达,“你听着我接电话啊,给你安全感。”
林是非看着他脸上有些雀跃且毫不遮掩的小心机,心脏鼓动到聒噪。
甚至想要毫无下限地答应他所有事情,只愿把世间最好的全部都送出去,让岳或无虑。
“好。”林是非低哑着音色应了声,暂时没再想要折腾。
两人快速地重新刷牙简单洗漱,林是非拿过柔软亲肤的浴巾给岳或擦拭身体、头发,等擦得差不多外面的手机铃声早停了。
不过转而又响起了第二通。
很像当初沈婉锲而不舍找岳或的时候,只要人不接,就一遍接一遍地打。
很烦。
哪怕是还没切实地看到来电备注,就冲这样的“一家人”风格,岳或也福至心灵地猜到了。
沈婉如今正在陈家忙着和陈谭渊“斗智斗勇”,恨不得真的要杀了他,看陈铭川那副疲惫的模样就知道状态很不怎么样。
他之所以还没选择离婚,大概还是对他的大儿子,当年竟然想要强奸岳或、再继而把曾经温柔贤淑的沈婉逼成如今这样这件事,有一点良心不安的愧疚。
说出去都不好听。
所以沈婉没空、也不敢再打这个电话。
那就只能是晚上在火锅店里打来的那个人了。
岳或穿着宽松的睡衣,抓住反扣在床面的手机边缘翻转。
竟然真的是岳释。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蹙起眉头,不解地自语。
这次不接,肯定就还会有下次,岳或抬眸看林是非,先征求意见,道:“宝贝,我接了?”
林是非眉目很沉,他不想让过去的任何人再打扰到如今的岳或,但他也确实想听听岳释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知道了这些才能有针对地解决这个人。
听到岳或的声音,似是害怕吓到星星,林是非即刻收敛了眉眼里的沉郁,应:“好。”
他轻声说道:“Darling,你接吧。”
岳或开免提按下接听键,但并没有出声。
那边的人明显也在等对面先说话,非常到位地拿捏起了他长辈的姿态。
直到迟迟听不见声音,岳释才像等不及似的,明显有些不高兴道:“岳或,不会喊人吗?”
岳或心情泛冷,道:“你有事儿吗?直接说。”
“什么?”似乎是完全没料到自己儿子的这种态度,岳释直接没反应过来,很是懵然。
他在心里仔细思索着那个很需要父母爱护、永远都在吸引爸爸妈妈关注的岳或。
以为他是在故意拿腔拿调。
毕竟身为亲生父亲,自己之前确实没怎么主动联系过他,岳或不开心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儿,岳释只好自行放低了点音色,但话语间仍然毫不掩饰教训的意味:“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会喊爸?”
他责怪道:“直接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喊,”岳或道,“不想说。”
他眉头紧蹙,手抓住身旁的林是非,拇指摩挲他的腕骨,让他不要不开心,对着手机屏幕说话的声音更显冷淡:“你到底有没有事儿?”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岳释的喉头彻底被噎住,短时间内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根本没应对过这样的岳或,有些无所适从。
真要确切地说,去年在游乐园见到,为了维护林是非,岳或也确实对自己不敬了。
可是那次,在岳释不悦地说出“不会喊人吗”这句话时,岳或便老老实实地喊了“爸”这个尤为尊敬且亲近的称谓。
如今只是短短一年过去,岳或就变得……“嚣张”。
似是完全不知怯懦为何物。
果然,岳释想,能够在林家待着,所展现出的气质就是与之前大不相同,岳或竟然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再强求无聊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无关痛痒的亲情,强给他、他都不要。
除此之外,他更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几乎有些令人生畏。
……但这样就更好了啊。
岳或那么喜欢画画,小时候更是每天都巴不得自己父亲教给他画东西,岳释现在当然很乐意教。
他更加确定了如今有林家做为后盾,所有的“继承”都可以得到最好发展。
岳或脾气大点就大点儿,岳释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我找你当然有事,”他音色颇为威严,不再废话直接表明来意,先点评道,“岳或,我上次看你画画挺好的,已经很熟练了,但细节部分明显还是有些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