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28)
“我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岳或冷漠:“不信。”
上次明明说好了,还差点在爸妈庄园的地界发生露天的犯戒行为,岳或现在提防林是非都成条件反射了。
绝对不能放纵,得好好管。
此时虽然天色晦暗,但还并不是工作者下班、学生放学的时间,人行道上的行人不多。
“唉……”林是非叹气,似乎有点伤心,但他眨眼又满血复活般地说,“没关系,妈妈有设计师,我还让他帮我做。”
“我 17 岁生日那天,用星河点缀裙摆的小裙子,就是星星送给我——让我喜欢又难忘礼物的那条小裙子,”他拇指重重地碾压在岳或的唇上,提醒过往,慢条斯理道,“就是他做的。”
“要不以后我的裙子都交给他吧,还省得专门去店里挑。”
明明只是被摩挲了下唇瓣而已,但就像是被林是非的拇指按疼了昨晚被咬出伤口的位置,岳或忙把他的手拉下来。
“手老实点儿别老动。”他嗔怪地看林是非,耳根却悄然地爬上了粉,“……宝贝。”
林是非的手被抓着,果然没法再动作,闻言眼底含笑,扬眉应道:“嗯?”
“你喜欢穿小裙子吗?”岳或几不可察地低道。
“嗯?”林是非不解,“星星怎么这么问?”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让你穿了,”林是非也是个男生,岳或当然要照顾到男朋友的心情,“不用为了哄我开……”
“可只有星星开心,我才会开心啊,如果你不开心的话,那我穿什么、不穿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岳或是什么意思的林是非,心脏倏地软和下来。
他认真地说道:“而且穿给你看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
小裙子确实好看啊,穿在身上多漂亮,岳或每次都挪不开眼睛,林是非尤为地享受岳或的视线专注放在他身上的所有时刻。
特别美妙。
十字街路口是红绿灯,此时是红灯,得等会儿。
左边有家奶茶店,人好像还挺多,都在排队,初冬的天气确实适合喝杯热奶茶,暖和。
永远都能最直白地感受到被林是非珍重的岳或满腔柔软,他弯眸和林是非咬耳朵问:“我是不是有点小变态。”
竟然喜欢林是非穿着小裙子弄……欺负他。
“怎么会,”林是非舔唇莞尔笑了下,“我话还没说完。”
他眼睛掠了眼奶茶店,俯首靠近岳或,低声:“每次我穿小裙子让星星哭的时候……我都特别地亢奋,想直接死在你身上。”
“……”
岳或喉头哽住,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丝声音:“我不该抬高自己,你才是大变态。”
“星星知道就好。”林是非愉悦,“不过大变 态和小变 态多般配啊,一起做变态嘛。”
岳或不自在地捻耳垂,怕上面的热度会蒸发让人瞧见似的。
“喝奶茶吗?”林是非不再逗他,道,“我去买。”
岳或看了眼长长的队伍。
“不喝了吧。”他道,“人太多,等排到买完回家,肯定天都要全黑了,还得吃晚饭呢。”
眼前的红绿灯终于跳转到能够通行的绿色,岳或抓着林是非的手:“下次再喝。”
“好。”
*
晚八点的光景很快来临,网上突然多了条直播的推广。
正在播放 A 市某幢大厦的整面墙壁上出现的画面。
商业幕墙的 LED 显示屏上有位温婉的女性,人像清晰且硕大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想当着全国群众的面向谁告白。
声、像实时传播,除非大厦的总负责人主动关掉幕墙的显示屏,不然这场特别的直播大概率不会停止。
今天是周五,大多数人明天都不上班、不上课,能熬夜,看到的人有多少可想而知。
“所有人,晚上好,我是知名抽象画画家岳释的前妻——沈婉。很感谢我如今的丈夫陈铭川先生,能够帮我让我以这样的形式站在大家面前为自己说话。”
沈婉的头发被拢在耳后,一丝不苟,端庄知性,不发疯的时候简直落落大方。
玻璃幕墙上不会有弹幕,但转播到互联网上就有了。
几乎只是十分钟,热度便直线上升要冲顶似的。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要干什么?撕 x 大战终于要开始了吗?】
【哈哈哈哈对不起大家,我知道很不应该,但我为什么那么兴奋啊哈哈哈哈,好期待】
【我也……】
【还没完呢?嗯,我倒要看看岳释的好老公好父亲的人设滤镜到底能碎多少】
【有一说一两位想怎么撕就怎么撕,只是求求千万不要牵扯到我家或崽,让他在林家好好享受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幸福】
【前面的姐妹我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他们要是敢扯上崽崽,我这张嘴这双手这颗头可不是摆设!】
【……】
身为岳或的粉丝,他们都知道岳或的原生家庭很垃圾,没有让他体会过半点的快乐。
可没具体了解过的外人并不知道这些,而且在看到那些维护岳或的言论时还很不解,说岳释身为爹渣就渣吧,但沈婉身为妈又没干什么。
她也是个受害者啊。
但没关系,岳或粉丝多,早在沈婉开始说话时,大家便三言两语地总结好岳或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和原生家庭分割得清清楚楚。
路人在看到岳或的画后,无一不在惊叹,说他小小年纪好厉害;等再看到这样的画工却始终不被父母喜欢,多年来直播都躲躲藏藏,连学费都是自己挣,路人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完全不理解沈婉跟岳释的脑子都在想什么。
这样的孩子不好好爱护、不好好培养是要怎样?
连路人都知道的道理,岳或的亲生父母在经过“失去”“后悔”“痛苦”……等没用的情绪才弄懂些许。
看着就虚伪。
“……我和岳释结婚多年,他总爱喝酒,喝完酒后就会和我吵架,非常疯狂地砸东西,并一度想对我进行家暴,”沈婉眼圈有点红,双手很紧张地互绞,她没有在这样的场合里做过声明,剖析过往总是有难度,“我很害怕他,想跟他离婚,并且提出不止一次,可他在粉丝、在大众眼里的形象是爱护妻子的好丈夫,他不同意和我离婚,因为这会撕碎他的面具。”
“嘭——!”
“我什么时候家暴了?”远在家里的岳释把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愤怒到脸色红如猪肝,“我什么时候打过她?!”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沈婉,胸膛剧烈起伏:“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还不死!”
昨晚受到丑闻被曝光的狂轰滥炸后,岳释吓得卸载围脖,好像只要不看自己就没有犯过错。
但今天沈婉出来了,还是以那么高调的方式,他本来也不知道,但微信上的许多“好友”都过来善意地提醒他。
字里行间哪有什么关心,全是看笑话,只是短短一天,岳释就被迫看清了人心。
怎么那么脏。
“爸爸呜呜呜,妈妈……你们怎么了……”岳含舒站在房间门口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脸上全是泪痕。
她哭得很害怕,可此时竟然没有人管她。
“怎么办……怎么办,”许静叶坐立难安地待在岳释身边,眼睛都哭肿了,“沈婉肯定还会提到我,她肯定会提到的……岳释,我大学没毕业就跟你在一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
“是我强迫你的吗?”岳释冷眼睨向她,硬生生压着烦躁透顶的怒火才没有再砸东西,“许静叶,你别忘了,是你来参看我的画展,见到我以后向人打听我和沈婉的感情状况怎么样,我是先喜欢你没错,但你也早就做好了插足的准备,又装什么?这时候你想把自己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