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7)
但他找到感觉了。
在脑子里想象杜撰了封面的侧脸面容,一幅图便完成了。粉丝看到成品非常满意,当时还高兴得多给了他五百块钱。
怎么就把这种作案工具落在了客厅?!
“就……我也不知道。”岳或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可能是上任住户落下的吧。”
“确实有可能。”林是非点头,信了。
岳或悄悄松了口气,而后又听林是非道:“但这种东西,应该很适合绑在星星身上。”
“肯定很好看。”
岳或瞳孔微缩,“腾”地坐直身体,惊恐地看着林是非。
第21章
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岳或如临大敌似的环着抱枕瞪林是非,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舌尖在齿列后疯狂寻找说话发力点,岳或半晌才咬牙憋出一句:“林是非你是变态吧。”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他对劲吗?!
被骂的林是非变态自顾自拿着红色尼龙绳,隔空虚虚地在岳或身上比了下,无辜道:“我的意思是,星星要好好学习,如果你不要学的话,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
岳或:“……”
林是非愉悦,但没敢太过明显,道:“星星以为是什么?”
岳或:“……”
林是非一脸正气,眼神无比纯良,好像真是自己想错了。
岳或硬忍住才没把脸埋进抱枕,好倒掉脑子里的废料。
他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好朋友。
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男生。
岳或连听见让他学习的话都不率先反驳了,只有些尴尬地小声:“噢……”
“不过,”林是非忽然身体前倾,捏住岳或下颌,不让他低头,低声道,“当然是把星星扒光了再捆起来。”
“不学习就不放开你。”
“!”
一腔自我反省全喂狗,岳或后退躲开林是非的桎梏,举起抱枕就狠狠盖在他脸上。
气愤大声:“你特么对扒光我是不是有执念。我有什么好扒的,你自己没有吗?!滚!”
林是非顺势被那道不重的力度压倒在沙发,看气势岳或是想把他闷死。
他轻笑出声,精准地摸到岳或的腰身,防止人为了出气摔下去:“好了好了是我不要脸,星星不生气了。不要家暴。”
声音被抱枕挡的有些失真,但宠溺的意味完全没挡住。恰巧这时林是非的手机响了。
“是外卖。”林是非拍拍岳或的腰,“星星让我起来吧,我去拿外卖。”
明明岳或没用什么力气,林是非随便一起就能起来,却还要故意征求岳或的意见。
而岳或觉得非常受用,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
*
晚自习六点多开始,两个人在出租屋磨蹭到下午五点才奔去学校。
中午时又下了场中雨,气温骤降比早上还要冷。
岳或觉得嗓子的异样似乎更重了,但除此外没其他症状,根本没往生病的地方想。
小区离海城一高没多远,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大雨过后的阴天气温虽然比较低,但此时刚入秋,真冷到发抖不至于,雨后空气又挺好,两人便没打车。
“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可爱的小女孩音色软得比棉花糖还要甜。
高大温和的父亲半蹲,轻刮小女孩的鼻尖:“可是妈妈不让含含吃太多甜的。”
“你的牙齿都要变黑了。”
小女孩甜甜地说:“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不知道了呀。”
男人低笑:“确实。那就只能吃一个哦。”
岳或的脚步在无意识中轻顿在原地,林是非紧随他的目光看去。
海城高中坐落于市中心,繁华地段自然什么都不缺,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就在这。
门口的街道路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小商店。
棉花糖的商主是个七八十岁的婆婆,岳或记得小时候她就在这里。
这里的棉花糖每天限量,意为不让小朋友吃那么多甜品。
但反而卖得很好。
可岳或只吃过一次,还是因为在商店前驻足太久,婆婆出来给了他一个。
特别甜。
沈婉与岳释从来不会给他买这种东西。
周末幼儿园并不上学,岳或不知道岳释带着他的女儿来这干什么。
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羡慕吧。她拥有爸爸的爱。
“星星?”
“嗯。”岳或眨眼回神,说道,“没事。走吧。”
林是非拽住他的衣摆,制止他前进的脚步,道:“星星想吃棉花糖。走,我给你买。”
岳或又眨了眨眼,忽而被人拆穿心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底的酸涩都犹如被空气中飘来的棉花糖香化开些许,没那么羡慕谁了。
可他不能去卖棉花糖的小商店,岳释已经带着岳含舒去了。
他们遇见会很尴尬。
但小店离他只有几米远,如果想不和岳释碰到,还得故意绕开走远点儿。
而林是非拉着他两步就到了地方。
“婆婆,要一个蓝色的棉花糖。”林是非握着岳或手腕,微探身说道。
慈祥的婆婆马上喜笑颜开地应:“好哦,这就好。”
岳释晚他一步,只能懂先来后到地等。岳或背对着他,没敢回头。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经历太多次,岳释每次看见他反应都很淡漠不在意,当他是透明人。
但如果岳或和岳含舒多说两句话,岳释就会表露出生气,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
岳或成绩太差,他怕岳或会带坏她。
突然,这次自主装隐形透明的岳或,被身后的岳含舒大声喊了名字:“岳或!”
岳或肩背猛地僵直,好半晌没动。不过早死晚死都是死,大不了就是再多被无视一次,也没什么。
他回头,果然看见已四十多岁长相却仍然英俊、周身艺术感很浓郁的岳释,与面对岳含舒时完全不同的冷淡面孔。
“爸。”岳或低声喊道。
岳释没应,只道:“要不是含含叫你,你也没打算回头。”
林是非同样回首看他们,眉尖轻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开!不准和我抢爸爸!”岳含舒抱住岳释大腿,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俨然拿岳或当敌人。
岳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声调柔和:“没有人能把含含的爸爸抢走。”
岳含舒两年前三岁半,十四五岁的岳或确实跟她吵过架,说岳释也是他的爸爸。
他并没有太霸道地说“这是我爸爸”,而是说“也”,但岳含舒不愿意,让他滚,还拿小石子丢他。
小孩儿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力道,但岳或却像被砸疼了。
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岳或嗓子不舒服,本来就不想说话,这时的身体也像不舒服了,他懒得争辩,甚至还想,你爸爸你爸爸,送给你,以后都不跟你抢了。
“来,小同学,你的棉花糖好了。”婆婆从狭小的窗口里递出刚弄好的柔软棉花糖。
“谢谢婆婆。”林是非伸手接过。
待岳含舒蹦跳着上前一步想买棉花糖时,林是非又道:“婆婆,我再要个粉色的棉花糖。”
岳含舒只好仰着脖子把话咽回去。
婆婆和蔼的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纵容:“诶好。”
岳或紧贴着林是非而立,不再看岳释和岳含舒。
直到他手上多了粉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棉花糖。
他才发现林是非根本没打算给岳含舒买棉花糖的机会。
“婆婆,再要个白色的。”
婆婆忙道:“这是最后一个了,今天的份额就卖完啦。”
林是非满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