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69)
话音落地,陈铭川刚刚才染上些许轻松的眉眼,转而再次沉重起来。
但林倚白再不多废话只言片语,便直接转身离开,背影里却明晃晃地写了这件事没完。
现在没完,以后也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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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只亮着床头柜两边的壁灯,视野昏暗又温馨。
林是非面对面地把岳或拥入怀,怜惜地啄吻他的眉心,岳或不敢乱动缩在对方怀里,乖乖地被抱着,身上的素色衬衫衣领如数皱成一团。
“lubricant”的瓶子空了。
“Darling。”林是非倾身吻岳或的唇,低声喊道。
他的西装外套被 tuo 在了楼下,身穿马甲衬衫,着装整齐又莫名禁欲,此时身上只有一道竖直的拉链开着。被捆起的长发有些许凌乱倾落在肩侧。
察觉到温热的呼吸靠近,岳或下意识地双唇轻启,很自主地想要迎接对方的舌尖似的,闻言轻声应:“嗯。怎……怎么了?”
他的酒彻底醒得差不多了,本还昏昏沉沉的脑子,此时只觉得头皮微麻,很想做出像刚才还醉酒的时候那样、远离林是非的举动,但此时更深的潜意识告诉他绝对不可以那么做,这样才可以短暂地保命。
林是非将岳或额前的几缕碎发撩上去,让他微湿光洁饱满的额头暴露在自己眼底,道:“我们商量点事情,好不好?”
“……”
岳或现在真的是听见“商量事情”就怵,本就因醉酒和紊乱的吻,而攀染艳红的眼睛瞬时变得更加红润。只要林是非一商量事,岳或就必须得答应。
不然他会不高兴。林是非不高兴了岳或哪里能高兴,能忍住不哭都算他厉害。思及到此,晶莹的眼泪便再次顺着岳或的眼角滑落而出。
“你又……”岳或颤声,“你又要和我……商量什么啊?”
林是非每次都不能看见岳或这样哭着看他,不然他真觉得自己会彻底变成禽兽。
“Darling,”自我强势地压抑了片刻,林是非只是这样拥着岳或,音色低哑道,“你的酒量很不好。”
“今天宴会场上的红酒酒精度数大多都在 13 5 度 ,但你还是两口就醉了。所以星星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差劲吧?”
岳或不明白林是非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闻言还是很乖地应:“嗯。知道……的。”
“星星喝多以后,会什么都往外说。”林是非的视线从岳或被噙咬过许多次而变得微肿的唇瓣,缓缓下移至颈间,抬手用几根指节的指腹轻触那点凸起的洁润喉结,察觉到岳或下意识地战栗他方才满意,继续道,“醉酒后的星星会很可爱,你知道……我不允许别人看见这样的你。”
林是非的占有欲需要得到绝对满足,他会将自己这个人最真实的想法提前告诉岳或。
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所想跟所要。
岳或早习惯了他的直接,点头回答:“嗯。”
“所以……”林是非手掌掐按住岳或半边脸颊和下颌,让他脖颈微扬,低头去吻他,“星星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好不好?”
“嗯?”岳或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有点疑惑,“那……从学校毕业了……步入社会,也……不可以在外面喝酒吗?”
林是非强硬:“不可以。”
“那……”岳或说道,“如果我需要……和人喝酒呢?”
林是非教他:“说你对酒精过敏,推掉。”
这个理由还是在宴会上,林是非为了帮岳或挡酒,而编出来的。
迟迟等不到岳或答应,林是非的眉眼淡漠下来,用指背摩挲他的脸颊,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具备了压迫性:“Darling,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别再这就就就了,”不知想起什么,岳或急忙出声打断他,还抬手一巴掌打在林是非的肩背,委屈地想要哽咽,“我……我答应你。”
“你别欺负我。”
晦暗的空间中,岳或有些炸毛的小表情就犹如生气跺脚的小动物,可爱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是非控制不住愉悦的上涌低笑出声,道:“Darling,我不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就是会管你管得很严。”
这样说着他的双手忽然牢牢地掐住岳或的腰身,使出绝对的力度让他紧靠在床头,双腿便将人严实地困在中间,让岳或退无可退。
林是非道:“而星星是我的爱人,你也要这么严的管我,知道了吗?”
岳或被他的动作和强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忙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的衬衫都捏皱了,眼泪更是随着这道举动而沉重地往下砸落。
他眼睛通红地点头,哽咽很小声地应:“知……知道了。”
被满足安全感的林是非轻微却不容拒绝地抓起岳或的手,带着他去抚自己的脸颊,像个寻求主人摸头的大型犬。
他低声说道:“星星,你摸摸我。”
闻言岳或却仿佛受不了这样的亲近,犹如被烫到了手指尖般想要往回缩手,动作剧烈,可还没缩回去一根手指,就被林是非更加强硬地抓着,必须摸。
“手感怎么样?星星摸到了吧?”林是非俯身将唇凑在岳或耳边,语气愉悦,“Darling,my genitals……All went in。”
他告白般虔诚低语:“Our flesh is intimately connected”
第75章
床头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投射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便将他们的面容映进半明半昧的光影中。
落地窗没拉,庄园外深沉的夜色穿不透卧室里的温馨, 虫鸣在草丛里并不明显, 却仍能够被隐隐地听见。
林是非放下抓住岳或而让他摸自己脸颊的手,脊背弯下倾身吻他,低问道:“Darling,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岳或似乎是被他的再次靠近吓到,紧靠着床头忙用手抵向他的肩膀, 轻声细语地说:“林是非……你不……”
“不要再离我那么近了。”
林是非把他想要推自己肩膀的手拉下来, 十指相扣地紧扣在手里, 半真半假地问道:“星星是在拒绝我吗?”
岳或便连忙摇头,启唇想要说话, 林是非却不想听他解释似的,立马噙住他的唇瓣。
将他所有声音都闷回喉咙的最深处。
岳或又被亲哭了。
他本就被泪水黏连的纤长眼睫毫无规律地乱抖, 剔透的眼泪更是汇聚到下巴处形成摇摇欲坠的泪珠, 随着他肩膀微战栗的动作而坠砸在林是非的手背。
但他却在非常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憋。因为林是非说,不能看见他这样哭, 不然他就会变得……特别兴奋。
会忍不住要欺负自己。
岳或不想要林是非欺负他。
“星星好乖啊,”林是非稍微退开距离, 呼吸灼热紊乱, 他的鼻尖蹭着岳或的鼻尖, 旖旎又亲昵, “星星真的好乖。”
“……嗯。”经过几小时的发酵反应,岳或被酒淹醉的神经意识几乎全醒, 不再昏沉迷惘, 也不再像个会被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小动物。
但他回答话的时候, 却显得更乖了:“乖点才会……才会被喜欢。”
林是非眉宇浅怔,眸底的颜色忽而转沉。
岳或幼时被欺负过的思绪仍然会伴随在他的潜意识,所以他始终都会认为只有乖巧才能够被人喜欢、被人在乎。
哪怕林是非在很早的时候就说过——喜欢、在乎,又或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所拥有的优良品质。
而是因为他就是他,所以才会喜欢。
人类的身上不可能只有优秀的品格,可每种特征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不可以被抹杀。
这样才会造就一个既完整又独立的个体。
林是非要纠正岳或这点并不太对的认知。
“Darling,”林是非抬手用指腹去描摹岳或的眉眼,动作很轻,语气更是柔和,“你的所有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