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13)
每一次都令人喜欢且悸动。
所以岳或深呼吸,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好,对着黑屏的手机给了自己一个很大很大的微笑。
他压下已经没有多少求生欲望的、并且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专注地找房子。
决定好好地活下去。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上学上学。
他入住进来的时候脸色是真的差劲,因为被陈谭渊搞出的惊惧还没消褪,所以婆婆才会那样劝他。
连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婆婆都告诉他“不要难过”,他的妈妈却不可以。
所以……有血缘关系就一定重要吗?
并不重要了。
“星星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觉得像做梦。”林是非捻岳或耳垂的手增加了点力度,道,“怎么不说话了Darling。”
“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岳或抬手抓住林是非作乱的手,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着,抿唇浅笑,“如果这真是梦的话,我肯定永远都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他甘愿沉伦。
“但这不是梦,”林是非微俯首凑近他和他蹭蹭脸,“是无比真实的现实。而且不是我对星星好,是星星本来就特别好。”
“还有……”他侧眸看进岳或的眼睛,说道,“明明是星星也对我非常非常好啊。”
林是非轻声:“Darling,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知道了吗?”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话,好像他可以这么优秀,真的全是因为岳或。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林是非本来、生来就是那么优秀的人。
岳或才不相信是因为自己。
因此这种话虽然已经听过数不清多少次,但岳或还是只当林是非是在故意哄他。
说好话嘛,林是非嘴甜,最擅长了。
可是岳或更知道,林是非从来不会骗他,他说的每句话更是最最发自内心的。
只是岳或确实想不通林是非的这点认知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好意思问。
所以只好先放一边,不再细想。
岳或应:“嗯。知道了。”
司机叔叔前来接他们的车已经显露出影子,不消片刻便彻底到达眼前。
把曾经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主动搬入车后座,包括自己。
上车前,岳或侧眸低喊林是非,道:“……宝贝。”
林是非即刻回应:“嗯?”
岳或微微凑近他耳畔,犹如在悄悄亲吻。
他说:“我有家了。”
趁所有人不注意,林是非迅疾如风地轻吻了岳或的唇角。
大庭广众之中,虽然没人看见,但岳或还是被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懵,脸“腾”地红了。
他不再开口,只赶紧推着林是非上车,让他老实点儿。
—
晚上岳或和言千黛林倚白一起吃的饭。
意识到他搬了进来,言千黛很高兴,说:“我还以为小宝贝要过好久才会同意搬进来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坐在岳或旁边的林是非,道:“看来是小非装乖说好话了是不是?”
林是非反驳:“我说好话不需要装乖,本来就乖啊。”
言罢他边给岳或夹菜边寻求支援:“对吧Darling。”
当着父母的面,岳或还是有点腼腆,闻言他也不敢说什么其他的,只忙点头:“嗯嗯对。”
林是非当即就对言千黛自豪地说道:“妈你看。”
语气别提多骄傲了。
言千黛眼眸毫不掩饰地同时弯起,总觉得她这个儿子确实变得有点娇。
不过片刻后,她像是忽而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道:“小宝贝,平常小非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咳……”岳或正端着杯子要喝牛奶,闻言便被刚喝进嘴里的半口奶呛到了。
他惊慌失措地赶紧接过林是非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嘴巴,心里瞬间慌乱得不行。
不怪他反应会这么剧烈,都怪平常林是非真的对他做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猛然被家长询问,这谁不害怕谁不紧张啊?
可是这完全没办法回答啊!
而且他今天刚搬家,就要立马推翻在父母眼中的乖巧、单纯形象吗?
一时之间,岳或思绪都如数乱成麻线。
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岳或结巴:“我……”
“没有。”这时,林是非给岳或顺着后背,替他回答。
“怎么喝这么急啊。”言千黛吓了一跳,幸好岳或咳得不算厉害,几声就好了,只是可能还有些难受,所以没抬眸看人。
等人恢复得差不多,她才继续说道:“别怕,要是小非欺负你,要记得向爸爸妈妈——就是我跟倚白告状,知道了吗?”
言千黛不知道是不是逗岳或上瘾,今天下午她和林倚白从公司回来,见到岳或还笑着说“叫妈妈”呢。
就和昨晚似的,还挺执着。
林倚白适时道:“嗯。记得告状。”
一听是告状,不是质问,岳或这才敢放松抬头,应:“谢谢叔叔阿姨。”
但是经此,岳或将眼神悄悄瞄向了身旁面不改色的林是非。
他竟然这么淡定?
就不怕他们被父母捉奸在床吗?!
而且……
“——你不是说爸爸妈妈管不住你吗?”吃完晚饭后,双方人都各自回房间,岳或问道。
以前林是非老欺负他时,强硬起来都会说什么……“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没人能管住我,我就是要把你锁起来。”
林是非搬了把椅子,双腿跨开,坐在上面给岳或当模特,闻言不动声色地答:“爸妈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声息有些低沉,但不算明显,一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正在专心作画的岳或,眼底情绪越发暗如深潭。
这道视线犹如实质,明明两人离得有两米远,但岳或却仍然觉得他们的距离是近在咫尺,额头相抵,呼吸胶着互融。
他垂眸在调色板调色,眼角匆匆地在林是非那双踩在椅子边缘的双腿,由于使力被绷出漂亮紧致的优美弧度,光洁可人,画笔稳当地落于画纸表面,岳或欲盖弥彰地低咳,说道:“衣摆撩上去……一点,影响视线。”
林是非的手特别狠,闻言就直接把衣摆猛地撩过胸口,该露的是一点没少露。另一只手便循规蹈矩地给岳或摆姿势,偶尔才活动片刻,腹肌间由呼吸造成的清浅起伏都逐渐接近无规律。
他今天的头发没拢起,随意地散着,方才嫌热似的狠狠抓了一把,便显得比较凌乱,有几根发丝都沾在了有些潮湿的脸颊边缘,以及微启的唇间,竟然让他整个人都漂亮得堪称魅惑。
特别是他现在还在做……“大逆不道”的事。
林是非:“Darling。”
岳或快速扫向他:“嗯?”
同时他道:“你不要停。”
林是非:“……”
岳或耳根有点红,但表情很正经,他警示自己的模特:“而且不可以……ejaculation”
林是非:“……”
他的星星被带坏了。
林是非磨牙,最终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慢腾腾道:“星星放心好了,我很久的。”
岳或不理这句,道:“宝贝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星星有没有想过,”林是非压抑喉咙深处的沉重声息,淡然得把话补全,“大学报考美术学院啊?”
话落,岳或还在画画的动作便是微微一顿。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画里的、真正的主人公,明显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顷刻后,他的眼睛就缓缓、缓缓地亮了起来,音色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微颤音:“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林是非极其认真地说,“没有人比星星更可以了。”